第315章 徐進彈幕
「竟然消失了……我們明明沒有攻擊到它。」薩妮婭驚訝道。
「這說明那隻水母的力量並不是無限的，它把這些鯨魚蛾獸從遠處召喚到跟前，同時還強化了它們，就沒有力量再維持『絲幕』了……我猜是這樣。」夏夜說。
「可是，為什麼它一開始不把『鯨魚』放在它的身邊。」
「這說明這些蛾獸原本在執行別的同樣重要的任務……當然這也是猜的。」
……
「你看，你猜錯了。」柯倫露出笑容，「把那罐穹頂紅茶拿出來吧，注意要410年出品的那罐，別弄錯了。」
「等解決完這些怪物再說。」炮長悶聲道，接著提高了聲音：「把定爆彈全部替換成感爆彈！都別傻站著了！快動起來！」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炮長發脾氣不是因為裝填手的動作太慢，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觸她的霉頭，甲板上的水手們紛紛動了起來，將定爆彈彈夾從輸彈口上拔下，放回彈藥倉，替換上感爆彈的彈夾。
而另一邊，柯倫已經不緊不慢地踱步到原本就裝填著感爆彈的炮位旁，拍了拍炮手肩膀，指向遠處的半空：
「看到那些黑點了嗎？自由開火，不用瞄太准，『感應爆破』契約只要感應到半徑15米以內存在目標，就會引爆彈頭。」
炮手點了點頭，在「結構強化」契約的力量加持下，直接靠雙臂的力量轉動炮塔、調整炮身仰角，很快瞄準柯倫所指的方向。很快，遠船租賃最新研發的速射炮將小臂長短的炮彈以90發/分鐘的速度潑灑了出去。
片刻後，遠方的蛾獸群中接連亮起火光，怪物的斷肢如雨一般落下。銘刻了「感應爆破」契約的炮彈是遠船租賃專為對付小型蛾獸定製武器，原本的假想敵是上一次出海中曾遇到的七葉獸，如今雖然種類和預想的不太一樣，但效果還是一樣的好。
而銘刻了「定向爆破」的炮彈主要用來對付鯨魚或者大型蛾獸，不久前柯倫和炮長對首先將遭遇哪一種敵人爭論了一番，結果就是兩人打了一個賭，同時在八門速射炮中，一半裝填感爆彈，一半裝填定爆彈。
當裝填了感爆彈的四門炮打完了一個彈夾時，另外四門炮終於在炮長的催促下完成了換彈。
「2點鐘方向！自由開——」
她的命令沒來得及喊完，就卡在了喉嚨里。
柯倫同樣一臉驚訝，可緊接著，她就哈哈大笑起來。
遠方的蛾獸群正如同幕布般向著兩側分開，一頭白鯨大小的蛾獸從雲海中緩緩冒出了腦袋。
炮長一拳打在炮盾上，將厚厚的以太鋼裝甲打得凹陷了下去，她咬著牙甩了甩手，憤怒地吼道：
「把感爆彈換回定爆彈！！」
船員們紛紛行動起來，柯倫卻一伸手，阻止了一名正要拔下彈夾的炮手。
「不要換了！」她喊道。
炮長疑惑地看向她。
「不用管那個大傢伙，所有炮位向小型蛾獸自由射擊！」
聽到身為船長的柯倫發出命令，船員們不再猶豫，很快，所有的速射炮都轟鳴起來，震得連甲板都開始不停顫抖。
「那頭鯨魚怎麼辦？！」炮長來到柯倫身邊，在速射炮巨大的噪聲中大聲問到。
「『莫比迪克』號上的我剛剛傳來的消息——我們不用操心那隻大傢伙，發揮速射炮的優勢，專心清理那些小的就好。」柯倫微笑著解釋道。
炮長依然皺著眉頭，顯然完全沒有聽懂柯倫在說什麼。
但僅僅數秒之後，她就看見一道筆直的電光忽然划過天穹，準確的命中那隻鯨魚形狀的巨型蛾獸。
緊接著，又是數道、十數道同樣的電光，赤紅色的光球接連在蛾獸身上炸開，怪物痛苦的嘶吼聲中，一支骨翅連帶著一大塊身體被炸得粉碎，岩石質感的黑色碎塊飛上高空，划過一道道拋物線，如雨點般落入下方的雲海。
「那是什麼？！」炮長驚訝道。
「雷光之槍。」柯倫道，「和過去一艘捕鯨船單打獨鬥不同，現在的我們有一整隻艦隊，因此都要有體系作戰的思維——這不是我說的，是我們的大船東夏夜說的。」
「你再看那邊。」柯倫又用手指點了點後方。
炮長扭頭，在遠處的天際線上看見了排列成楔形的黑點。
「那是從莫比迪克號上重新起飛的強襲魔女，這些飛天小貓咪很擅長用雷光之槍遠距離攻擊大型目標，但對付那些一窩蜂的小型蛾獸就不太行了。因此我們的任務是用速射炮為她們開闢一條通道，掩護她們穿過這些蛾獸的攔截，讓她們到達可以攻擊到水母的位置上。」
炮長愣了幾秒，似乎在消化柯倫所說的話，最後，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柯倫大人。」
「那就好，我還是比較喜歡待在艦橋，這裡交給你指揮。」柯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轉身離去。
「那茶葉……」
「你還是得給我，願賭服輸。」
「……」
……
「通道已經出現！變換為密集縱隊！開啟『同步強化』，跟隨火力覆蓋的範圍移動，不要害怕爆炸，就算被彈片擊中也不會受傷，最多會有一點痛而已！」
娜娜大聲喊出命令，強襲魔女們將適合投擲雷光之槍的楔形隊形變換為縱隊，鑽進了伯倫希爾號用炮火在蛾獸群開闢的通道中。
在速射炮密集的彈雨下，試圖靠近的蛾獸全都被撕得粉碎，但感爆彈的殺傷範圍同樣覆蓋了強襲魔女，時不時就有快得難以分辨的彈片從身邊擦過，沒過一會，娜娜耳邊就傳來「嗷嗚」的一聲大叫。
「怎麼了？」
她扭頭，正好看見滿臉痛苦的奧莉西婭。
「有炮彈打中了我的屁股！」少女用手掌搓揉著身後。
「是彈片，不是炮彈，如果是炮彈，現在你的屁股已經被炸開花了。」娜娜糾正到，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讓六月雪飛上來替對方檢查傷勢。
表情冷淡的少女飛到奧莉西婭身邊，掀開被彈片撕開一個洞的裙擺看了一眼：「沒受傷，有點紅而已。」
「可是真的很痛……」仿佛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奧莉西婭眼眶中已經出現了淚珠。
「那只能說明你的痛覺神經比較敏感，多被打中幾次就好了，到時候身體會自動調節，讓你對痛的感覺變得遲鈍一些。」
「哈啊？我可不想再被……」
奧莉西婭的抱怨還沒說完，就看見六月雪的身體飛快一扭。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疼痛就在另一半屁股上蔓延了開來。
「嗷嗚！！」
少女又是一聲慘叫，扭頭狠狠瞪著六月雪。
但對方只是很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下意識就躲開了，根本來不及提醒你。」
「……」
奧莉西婭正要再說什麼，忽然發現編隊已經穿過了整片蛾獸群，炮彈的爆炸落在身後，為她們擋住了仍舊嘗試追擊的敵人。
穿過高聳的雲山，前方的視野再無阻擋，奧莉西婭又一次看見了懸掛在天穹的巨型水母，就在不久之前，她們還在為能否活著離開「絲幕」忐忑不已，而現在，她們已經再度殺了回來。
胸口的印記處傳來電流流過的刺痛感，奧莉西婭知道，這代表第二批雷光之槍已經開始向每個人發放，就在不久之前，夏夜大人再一次更新了「通訊債」契約，規定債券利息不僅可以使用魔爾支付，也可以使用契約力量進行抵償。由此，雷光之槍便以債券付息的方式被支付到了每個人體內。
傳輸花了大約三十秒完成，現在奧莉西婭體內有了兩柄雷光之槍，她讓其中一柄留在體內以維持充電狀態，將另一柄從胸口抽出，拿在手中。
其它人也是同樣的動作，片刻後，打擊目標的標記也傳輸了過來，出乎很多人的意料，目標並不是水母，而是那群正在水母下方游曳的鯨魚形狀的蛾獸。
但娜娜並不怎麼意外，她立刻發出命令：「十秒後開始投擲！」
十秒鐘後，一柄柄雷光之槍拖曳著電光消失在遠方。娜娜飛到奧莉西婭身邊：「我有其它任務，需要暫時脫離編隊，我不在的時候，由你代行隊長職責。」
「是，娜娜隊長！」
自從奧莉西婭代薩妮婭履行隊長職責，帶著編隊順利撤出「絲幕」，她就成了強襲魔女編隊中指揮序列的第三順位。
娜娜離開編隊，加速爬升到更高的高度上，她又望了一眼遠方的水母，將手伸進腰間的袋子中，取出了一顆表面光潔冰涼的圓球。
那是一顆眼珠，或者義眼，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當唐璃當著她的面將它從眼眶中取下來時，娜娜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對方讓她將它帶到接近水母地方釋放，然後就不用再做什麼了。
直到離開莫比迪克號之後，她才漸漸反應過來，或許艦隊已經準備了別的手段對付那隻穹頂上的巨型水母。
她攤開手掌，圓球立刻漂浮到稍高的位置，跟隨著她一起飛行。片刻後，圓球開始飛快地變大，很快變成了一顆直徑超過3米的巨型眼球，睜開了金色的豎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