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意外
從甲板的方向隱隱傳來歡呼聲，透過艦橋的窗戶，夏夜看見提前返航的3名強襲魔女成功降落在了甲板上。
儘管在出海之前，強襲魔女們已經練習過很多次降落，但成功率一直算不上高，這次在實際環境降落，竟然能一次成功，難怪大家會發出歡呼。
片刻後，另一個黑點出現在莫比迪克號上空，開始俯衝，當她的高度還剩幾十米的時候，修嘰伸出觸手，準確地捲住了她。
娜娜也回到了船上。
「我們還有多久到白鯨在的位置？」夏夜問。
「算上減速的時間，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雅哈回答道。
「那我先去找娜娜聊聊，一會回來。」
走出艦橋，夏夜看見娜娜已經被修嘰放在了固定推進器的支架上，兩名工程師對剛剛熄火的WS-1做著例行維護，少女則打開卡扣，將雙腿從推進器中抽出，輕巧地跳到了甲板上。
「娜娜。」夏夜向她揮手。
少女循著聲音回頭，發現是夏夜，立刻跑了過來。
「夏夜大人！」
「幹得不錯。」夏夜對她說。
「嘿嘿……」少女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髮。
聊了幾句，夏夜拿出幾塊水晶，遞到對方身前：「給。」
「這是什麼？」娜娜好奇地問。
「『魔女之焰』契約。」夏夜說，「你簽訂一份，再挑幾個你認為飛行技術最好的人，讓她們也簽訂。」
娜娜接過夏夜手中的水晶，有些驚訝的問：「魔女之焰？！就是那種燒起來就一直不會停的黑色火焰？」
夏夜點了點頭：「沒錯，所以儘量不要對鯨魚使用，否則就算殺掉了它，我們也一點鯨油都得不到。」
「不能對鯨魚使用……啊，這是用來對付蛾獸的？」
「嗯，這是我找城主專門定製的一批『魔女之焰』，釋放距離比普通的要短，但威力要大得多。接下來，假如艦隊遭到了蛾獸潮的襲擊，我需要你們衝到獸潮上方去釋放這些契約。」夏夜一臉嚴肅地說。
但娜娜的關注點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城主？難……難道大家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大家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娜娜慌忙擺手。
夏夜有些無語，光看對方的表情，她就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樣的八卦了。
但她沒有澄清，因為事實比八卦的內容更加誇張，說出來只會讓她們吃到更大的瓜。
她只好又強調了一遍重點：「我是說到時候需要伱們衝進去蛾獸群里去釋放契約，會很危險，甚至會死。」
娜娜眨了眨眼睛：「可我們是貓魔女啊。既然變貓的時候都沒有死，以後運氣也會很好，沒那麼容易死的。」
夏夜沒想到對方是這種想法：「其它貓魔女也是這麼想的嗎？」
「是啊。」娜娜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大家都說，變貓的時候相當於死過一次，以後命肯定特別硬。甚至還有人說我們貓魔女就算死了也能復活，我是不相信這種說法啦，所以每次都要跟她們強調不要讓推進器熄火、遇到危險要立刻打開同步強化和加力什麼的……」
聽到這裡，夏夜不由得笑了出來：「WS-1的問題確實很多，希望等這次出海回去，克里斯已經研究出更好的推進器。」
「等到這次出海結束，我們每個人都能分到不少魔爾吧？」娜娜眼神發亮地問。
「那當然，這不是才出海沒多遠，你就發現了一頭白鯨？」
與娜娜聊了一會，夏夜重新回到了駕駛室。此時，休伯利安號和柯倫克里斯號已經被遠遠甩在了後面，僅剩下伯倫希爾號依舊在莫比迪克號的右舷方向護航。
大約20分鐘後，甲板上重新變得忙碌，強襲魔女們再次起飛，她們的任務是在莫比迪克號停泊時警戒周圍的空域，防備可能來襲的蛾獸、鯨魚或者別的敵人。
出擊的編隊輪換成了2號和3號，但由於這兩個編隊暫時沒能選出隊長，娜娜只能再次升空，作為她們的臨時隊長，全權負責空中指揮的工作。
前後花費了大約半個小時，9名強襲魔女全部順利彈射，甲板再次被清空，莫比迪克號開始減速，唐璃通過通訊器告訴雅哈和夏夜，她也看到了娜娜所說的那頭白鯨，距離已不到40海里。
不久後，船尾衝壓推進器的高亢轟鳴低沉了下去，變成風扇狀態下的嗡嗡聲，巨大的充氣浮囊在船舷兩側展開，莫比迪克號的速度越來越慢。甲板上，拎著巨型鋸刀的砍伐手們開始出現，大副抓起靠在牆邊的鋸刀，從駕駛室走到露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咚」的響聲仿佛一個信號，讓懶懶散散的砍伐手們瞬間精神起來，一個個站得筆直。大副帶著和善的微笑掃了她們一眼，將不小心展開的鋸刀收起，重新扛到肩上，開始交代任務。
夏夜望著下方的甲板：「其實上次出海的時候我就想問，為什麼每次布置任務的時候，大副都是一副隨時要砍人的樣子，而且那些人似乎也很怕她。」
「你以為砍伐手是怎麼來的？」雅哈一邊觀察著前方雲海，一邊隨口答道，「那都是下城區的亡命之徒，而大副是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只有她鎮得住那些人。」
「那你是怎麼把她弄上船的？」夏夜好奇地問。
「那是個意外，因為一個誤會我們打了一架，我瞧她身手不錯，就對她說：『砍人多沒意思，想不想砍點更大的東西？』然後她就答應了。」
「哦……」
兩人閒聊的同時，那頭死去的白鯨也已經近在眼前，夏夜通過娜娜看過一次，如今已沒多大興趣，雅哈卻是第一次見到。她走到窗邊，眯著眼睛仔細觀察好了一會，轉頭道：
「真奇怪，確實看不出致命傷。」
「讓唐璃用『真實之眼』，說不定能檢查出什麼線索。」夏夜提議。
「可以。」雅哈點頭。實際上，「真實之眼」本來就是用來在案發現場檢查線索的契約，整個徳布索塔大概就只有唐璃把它用來當瞭望的手段。
夏夜走到通訊器旁：「唐璃，我們需要你用『真實之眼』檢查那條白鯨，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異常。」
「……」通訊器那頭沒有回音。
夏夜又說了一遍，接著雅哈也喊了幾聲，但唐璃始終沒有回應。
「說不定她瞭望到了敵人的蹤跡，暫時沒空理我們。」夏夜猜測，「我上去看看。」
她離開駕駛室，沿著階梯爬上艦橋頂部的露台。此時，莫比迪克號幾乎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小山一般的白鯨屍體漂浮在距離船舷不過幾十米的地方，有的砍伐手已經使用「砍伐」契約跳到了白鯨的背脊上。
夏夜抬頭，向高處的瞭望台望去，不出所料地看見了那顆巨大的眼球。可與她想像的不同，眼球的豎瞳並未看向遠方的雲海，而是正對著下方的白鯨。
「唐璃？」
她又喊了一聲，對方依舊沒有回應。夏夜心中突然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來不及多想，她瞬間展開「雷之羽」，飛上瞭望台，唐璃出現在眼前，少女正用一隻手捂著眼罩，臉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
夏夜急忙上前，唐璃身體傾倒，軟綿綿地靠在她的肩上，聲音虛弱道：「檢查它的頭……我沒事……」
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