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豪門娛樂圈

2024-08-14 06:16:24 作者: 洛拾意
  書房

  曲紹年坐於案前,一手執筆,似正在工作,卻被打亂了節奏。

  阮棠華衣美服美不勝收,一轉身,靈活的坐在男人的腿上,她摟著他的脖頸,被鳳冠珍珠襯托的越發美艷的面孔放大在男人的面前,只聽她嬌滴滴的喊了一聲:「七郎——」

  又甜又嗲,簡直要將人的魂都從身體裡喚回來。

  曲紹年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手執筆,鋼筆在企劃案上流暢的簽下名字,方才用筆點點她的小鼻子,寵溺的嘆:「你啊,活的跟只貓似的。」

  阮棠笑嘻嘻的問:「你養過貓?」

  「這不就是一隻又黏又作的小壞貓。」曲紹年託了托她的身體,一本正經的說:「還是只色貓。」

  阮棠配合的「喵嗚」一聲,張嘴就去咬他手上的鋼筆,咬著咬著就變了味,紅潤的舌尖在上面舔了一口,立刻感覺到男人的緊繃,她斜睨了一眼曲紹年,男人的面容清俊疏朗,一派雲淡風輕。

  她嗤了一聲,宛若一個妖精,紅唇順著曲紹年臉頰上的線條一路向上輕吻,鳳冠上的珠簾隨之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男人冰冷的薄唇被她摩擦的火熱,深不可測的黑眸微微闔上,縱容著她在上面留下粉紅的痕跡,只留下一聲嘆息:「你啊,真是天生來克我的。」

  那冰冷肅然的書房,悄無聲息的瀰漫著甜膩的氣息,仿佛變成了天然的愛巢,供他們忘情纏綿。

  情到正濃,阮禍水親親他的下巴,媚眼如絲,問:「我美嗎?」

  曲紹年寵溺的撫摸著她的長髮,低沉的聲音說出動人的情話:「我的糖糖,比這鳳冠珠簪更美,比華衣美服更艷。」

  豈料,那禍水咯咯一笑,將他一把推開,從腿上跳下來,她轉了個圈,裙擺飛揚,「既然這樣,那我就穿著這一身,為你唱上一唱。」

  說著,若無其事的唱了起來。

  「……「

  七爺黑眸幽深,沉沉的注視著女人嬌媚的動作,薄唇微抿,連凌亂的襯衫都散發著一股欲求不滿的氣息,半晌後微微扶額,無奈一笑:「壞透了。」

  可不是,撩完就跑,就是故意刺激你的。

  阮棠是有特別愛好的,比如《貴妃醉酒》中她就獨愛臥魚聞花,指的是楊貴妃醉酒後被花園裡的百花叢所吸引,她踉踉蹌蹌的走上去,優美的下蹲然後探起身子去摘花。

  阮棠做起這個動作尤其美,她微晃的身體像是醉酒後的憨態,摘花的手一滑沒能成功,又蹙著眉頭伸手去摘,這下終於抓住了一朵艷美的花兒。

  眼前是一片空氣,她的動作卻逼真的令人錯覺的以為花兒就在眼前。

  摘下花,又一手遮面,才緩緩將花朵拿到跟前,似乎是怕自己美麗的面容羞的花朵不好意思綻放,正所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種形容讓自己來表現難免顯得自戀,但是阮棠那張美艷逼人的面孔做出來,卻又顯得理所當然。

  什麼樣的花朵能美過她的臉龐,當然沒有。

  摘花微嗅,花香醉人,她迷濛著雙眼將身體後傾,緩緩地醉躺在花叢中。

  曲紹年臉上的笑意加深,似讚賞似欣慰:「這個動作做得尤其好。」

  豈料,阮棠斜睨他一眼,開口便笑:「真巧,你兒子也是這麼說的,而且這個臥魚的動作還是他手把手教我練出來的呢,父子倆的愛好還真是一脈相承。」


  拿著兒子教的臥魚,去迷了他老子的眼。這要是讓曲小少聽見,那可不得發瘋?

  七爺面不改色:「他從十歲養在我名下,就一直跟著我看戲,不是愛好相同,是我親手培養。」

  阮棠笑的差點躺不住,「然後他又去培養我,把我培養到你身邊。」

  曲紹年淡淡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渾的很:「也算他還有點用處。」

  李特助進來送公務,就看見平日裡沉肅到沒有活人氣息的書房,此時竟載歌載舞起來,那禍水唱的忘情投入,七爺波瀾不驚的面孔明擺著在縱容,看的他眉心一跳。

  七爺誒,您不覺得您這樣特別像縱著寵妃禍國殃民的李隆基嗎?

  可惜,就算是李隆基那也是只寵媳婦的,對旁人可沒這待遇,曲紹年淡淡的看了一眼闖進來的李特助,聲音低沉而具有壓迫力:「什麼事?」

  李特助頓時清醒過來,連忙上前匯報。

  這邊他匯報的投入,阮棠沒有了觀眾,自然唱的興致缺缺,乾脆就停下來往沙發上一趴,一雙彩鞋褪下來往地上一丟,兩隻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就露了出來,無趣的晃來晃去。

  阮小姐在曲宅的待遇今時不同往日,剛來的時候是俘虜,沒收手機禁止與外界溝通,現在是擺在明面上的曲夫人,以及眾所周知的騎在七爺頭上作威作福的大魔王,別說玩手機了,她就是把曲家拆家……

  只怕七爺也會微微皺眉,說:「問問她重建成什麼風格的?」

  所以,她現在又可以拿回自己的手機了。

  阮棠百般無聊的玩手機,她失蹤的消息被壓下去了,雖然不能聯繫李茹她們,但還是可以從蛛絲馬跡來判斷這群人現在的狀態。

  比如從她失蹤就沒有再發過朋友圈的李茹,一看就是愁眉苦臉沒心情嘚瑟了,再看助理小宋倒是整天發朋友圈,但是定位從東城到西城,一天跑八個地方,每個都是派出所。

  阮棠摸了摸下巴,滿臉若有所思。

  曲紹年忙完,就看這作精臉上的表情不對,一看就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他淡淡一笑,出聲打斷阮棠的思路:「不是要跳貴妃醉酒嗎,這就累了?」

  阮棠撐著下頜看他,神情懨懨,說:「餓了。」

  七爺眼皮一跳。

  阮作精憂鬱的嘆氣,「上次的佛跳牆,才吃了兩口,就成了人質,可惜了。」

  李特助:「……」這是要翻舊帳啊。

  他悄無聲息的往邊緣躲開兩步,儘量降低存在感。

  曲七爺淡聲:「去請那位閩系大廚過來,再做一份佛跳牆。」

  李特助應下,正欲出門,轉身的時候便見七爺朝阮棠走去,力度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腳丫,低聲說了什麼,緊接著那作精就拉住他的衣領和他鬧成一團。

  平日裡矜貴冷淡的曲七爺,此時被她鬧得威嚴全然不見,連眉眼間都帶著無奈的柔和,阮棠說了一句什麼,就見七爺竟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白皙削瘦的腳踝,一點點的、細緻的將彩鞋為她穿好。

  他做起這般動作,無半點取悅女人的卑微或低賤,只有自然而然的從容。

  李特助心裡一震,緊接著便聽阮棠不滿的切了一聲,抱怨:「沒誠意。」

  沒誠意?!


  李特助都驚了,讓高高在上的曲七爺跪著給她穿鞋,這還不算誠意,她到底想要什麼?

  曲紹年將她穿好鞋的兩隻腳放下來,黑眸沉沉的看著她。

  阮棠驕縱的撐著下頜,低頭與他對視,分毫不讓。

  緊接著,男人淡然一笑,搖搖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便走。

  李特助眼皮一跳,心道小祖宗讓你沒分寸,這下好了,把七爺惹惱了,看你怎麼辦。

  阮棠能怎麼辦?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不滿的蹙著眉,半點沒有惹惱七爺後的慌張或半點反省的意思,拿起手機玩了一會,然後無趣的又將手機丟在一邊,慢吞吞的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到處都是伺候的傭人,但卻沒見到曲紹年。

  真給惹惱了?

  阮棠「嘖」了一聲,還不反省,走進餐廳,問管家:「飯做好了沒有,我餓了。」

  誰知那管家竟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吞吞又吐吐,張嘴想說什麼又放棄,最後只說:「佛跳牆的處理時間比較長,您若餓,我先去端點別的點心給您墊墊?」

  阮棠詫異的看他。

  管家什麼時候態度這麼彆扭了,以前就是她怎麼和曲紹年鬧,這人雖然不甚贊同,但是起碼錶面上的尊敬還是有的,今天怎麼一副……難以形容的樣子?

  她靈光一閃,推開管家,提起鳳袍的裙擺,嘭嘭嘭的朝廚房跑去,歡快的腳步停在門外,一眨不眨的看著裡面。

  曲紹年脫掉了外套,白襯衫捲起一截格外幹練,他將一卷菜放在砧板上,細長的手指拿起菜刀從容不迫的將其切成碎段。

  那可是曲紹年。

  曲見琛的養父,金融大鱷,財勢遮天的一方大佬,他那雙手執筆時處理著幾十億的方案,握槍時收割性命令人膽寒,此時拿起菜刀在大廚的指導下,為她親手做菜。

  就為了她要的那一句「誠意。」

  還有人拿七爺和李隆基比,你讓李隆基給楊玉環下廚試試?

  曲七爺聽到動靜,抬眸朝門口看了一眼,被阮棠抓包後沒有半點窘迫或惱羞,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洗手作羹湯與平日裡處理公務沒有任何區別。

  他道:「去屋裡等著,沒事做就去練你的戲,不做到熟練,以後怎麼和小時拍戲。」

  又是說教。

  阮棠半點不聽,一轉身,腳步輕快的湊上來,從背後抱住男人窄而細的腰肢,她墊著腳,一隻手捏住曲紹年的下巴,輕佻的朝自己扭過來,調戲道:「這是誰家小媳婦這麼賢惠?」

  「胡鬧。」曲紹年哭笑不得,拍掉她的手,想說些什麼,最後化為一聲嘆息:「喜歡的話,以後都給你做。」

  阮棠不置可否。

  這一頓飯,終究還是順了阮棠的心,吃到了上次沒能滿足的佛跳牆,還是七爺親手做的,算是將上次的事情掀過了篇,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你瞧瞧這禍水都精明,上次那事不僅沒坑到她,還被她將計就計把七爺給搞到手,末了還要拿這事逼的七爺親自下廚,一件事利用兩次,讓她大賺特賺。

  還讓人感覺,她屈了。

  阮棠這邊吃著,就見管家急匆匆的走進來,滿臉的焦急還帶著幾分慌色,這可是從未見過的,她好奇的探頭,就聽對方說:


  「七爺,小少回來了,要見您!」

  阮棠夾著鮑魚的手一頓,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噴笑出來。

  怪不得管家嚇成這樣,可不是嗎,曲見琛這一進來正看見她和他小爸爸坐在一起膩膩乎乎,那還不得衝上來同歸於盡啊!

  阮棠一邊笑一邊去看曲紹年,幸災樂禍的等著他的反應,半點沒有要被抓包的慌張。

  是啊,她怕什麼?她是真的什麼都不怕。

  曲紹年穩如泰山,夾了一筷蹄筋到她碗裡,沉聲吩咐:「讓他在院裡等著,好好反省。」

  反省什麼?反省來的不是時候?您這分明就是不讓他進來,好讓自家作精吃個飽飯!

  阮棠在一邊憋笑,又被他斥了一句:「好好吃飯。」

  管家竟沒覺得七爺這命令下得不講理,反倒是鬆了口氣,大概是慶幸真相沒曝光,曲家的正常還能維持一段時間,就這麼回去回報了。

  曲見琛聽到這答覆,眉頭一挑,卻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養父大概是不滿自己為了女人爭風吃醋出亂子,這麼想著,他便安安分分的站在院子裡,靜等。

  這一等,就是將近一個小時。

  曲紹年在裡面是真坐得住,一點點陪這作精吃完飯,才囑咐她:「上樓,好好休息。」

  這意思,就是不讓見了。

  阮棠也不在意,確切的說是正和她意,她提起裙擺顛顛的上了樓,卻不是回屋,而是進了書房,開燈,又打開七爺珍藏的磁帶,美滋滋的聽起來。

  曲見琛在外面站的筆直,身體僵硬卻面不改色,他微微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二樓書房的燈亮起來,還有一段咿呀咿呀的唱腔帶著些許卡帶的停頓傳了出來。

  男人抬頭看去,微微蹙眉,「父親不是在吃飯嗎,誰在書房,家裡來客人了?」

  管家都要嚇尿了!

  這哪裡是客人,是個祖宗啊!

  小祖宗你這是要幹什麼,生怕小少不知道你在這裡不成?

  阮棠在屋裡扭得起勁,輕輕一笑,她還真的挺喜歡這種……偷情的感覺。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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