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嫁妝沒了

2024-08-14 06:20:50 作者: 蓬萊珊瑚
  等蘇晚意匆匆趕到,晚風居被燒得只剩個架子了。

  衛氏在一旁,焦急地指揮著下人們滅火。看到蘇晚意回來,指著她就是一頓訓斥:

  「你是怎麼管教下人的?侯府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你這才剛進門就燒了院子,真是我們侯府的克星。」

  又說她是克星,上一世就說她剋死了沈少虞,怎麼這麼喜歡往人頭上安克星的帽子?克星的名頭是她負責發放的嗎?

  蘇晚意剛要辯駁,就被沈沐承護在了身後,「母親這話說的沒有道理,晚意才進門不過三日,府里上下都是母親打點。

  就連這晚風居里的下人也都是母親撥的人,怎麼出了事反倒是晚意管教不嚴?

  母親一口一個『我們侯府』,晚意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侯府的人嗎?

  還是說母親也沒把我當成侯府的人?」

  面對沈沐承一連串的質問,衛氏被懟得怒火中燒,嘴巴一張一合,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怎麼說話的我是你母親,你的長輩。真是鄉下長大的野孩子,這般的沒有教養。」

  「是母親不問緣由地指責我娘子,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說他沒有教養?作為侯府的當家主母不問青紅皂白,冤枉兒媳,就是有教養了?

  「你……」衛氏指著沈沐承。

  當初將他放到疏州,就是想要養廢了他。不知道這小子在哪裡學得這般的牙尖嘴利。

  當初就該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狠狠地磋磨。

  「完了!我的嫁妝!我的嫁妝可都在房間裡呢!」蘇晚意突然喊了一句,將衛氏從憤怒中拉了回來。

  「什麼嫁妝?你的嫁妝怎麼能放屋裡呢?」衛氏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那可是價值幾十萬兩的呀!

  「我剩餘的嫁妝都在裡面呢,這一把火可是燒了我的全副身家呀!嗚嗚……」蘇晚意哭得悲痛欲絕,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沈沐承心疼地伸手攬住了娘子,蘇晚意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可如此的情形,她也只能任由沈沐承將她攬著。

  將頭伏在沈沐承的肩頭,嗚嗚地哭泣著。

  帕子上的洋蔥水快失效了,眼淚流不出來。趴著沒人看見,還能遮掩些。

  沈沐承伸手輕撫著蘇晚意的頭,「娘子不必太過傷心,嫁妝沒了,為夫再為你掙回來。」

  聽得衛氏只翻白眼,果然是個沒有見識的野孩子,那幾十萬兩豈是他說掙就能掙回來的?

  衛氏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你不是陪嫁的有很多田產鋪子嗎?那些田契地契燒了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花些銀子,去官府補辦就是。」

  「母親,那些昨日我讓憶秋都賣掉了,收到的銀票本想今日回門回來後,就交到府中的公庫里,誰知……」蘇晚意說到一半,又趴在沈沐承的肩頭哭起來。

  「你怎麼將那些都賣了?你這不是斷了後路嗎?」衛氏氣得直拍大腿。

  「母親,我昨日就跟您說了,您當時也是支持的呀!」

  蘇晚意靠在沈沐承的懷裡,肩膀因為哭泣而輕輕聳動著,咬緊的嫣紅唇瓣里,不斷溢出委屈的嗚咽聲,如小獸孱弱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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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沐承緊了緊抱著蘇晚意的手臂,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從他的心底翻滾、洶湧地衝到了他的咽喉處,堵到他發不出聲來。

  蘇晚意抬頭,透過沈沐承的肩膀上,看到遠處首飾鋪子裡的夥計,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送貨。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隨即掙開沈沐承的懷抱,轉身跪在衛氏的面前。

  「母親,千錯萬錯都是兒媳的錯,應該將剩下的一半嫁妝早早交給母親,不然也不會白白地被大火燒了。

  母親,您上次傷兒媳的腿,兒媳沒長記性呀!」

  蘇晚意伏地痛哭,幾乎是喊出來的。

  衛氏被蘇晚意的突然一跪嚇得連連後退,「你……你瘋了……老二,趕緊將你媳婦帶走。」

  衛氏又往旁邊退了幾步,生怕蘇晚意發瘋了打她。

  沈沐承趕緊攙起了蘇晚意,將她帶到晚風居附近的一間客房裡休息。


  那店夥計也不敢再送貨了,嚇得帶著首飾匣子,趕緊跑了出去。

  蘇晚意進了客房休息,將沈沐承趕了出去,只留了憶秋一個人伺候。

  「憶秋,那首飾鋪的小夥計能行嗎?」蘇晚意擦乾偽裝的眼淚,問向憶秋。

  「小姐放心,那個小夥計是個愛傳閒話的大喇叭,奴婢前兩次找人,就他傳的最起勁。等我們將侯府著火的風放出去,他一定憋不住。

  之前只是傳了話,如今可是連人證都有了,可信度都加了不少呢。」憶秋回道。

  「那就好。不過,我燒晚風居也並不只是要毀了侯府的名聲。」她也怕跟沈沐承一起死在裡面啊!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可不能什麼都沒幹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什麼?那場火是小姐您放的?」憶秋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晚意,「小姐為什麼呀?」

  「當然是要斷了侯府打我嫁妝的主意。」

  這也是她當初想保命法子的時候,順便帶上的。她沒了剩餘的嫁妝,後面的事情也更好做些。

  「不過,奴婢還是不太明白。您回門不在侯府,是怎麼點的火呢?」憶秋疑惑地看向蘇晚意,難道小姐找了其他人下手?不知道處理的乾淨不乾淨。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蘇晚意勾了勾手指,示意憶秋靠近些,壓低了聲音,怕被別人聽到的樣子。

  「我將一盞點著的蠟燭勉強用繩子立在桌邊,繩子另一頭綁著一塊冰,桌下用木桶放著一大桶酒。

  如今天氣熱,冰塊慢慢融化,繩子就會變松,蠟燭掉進酒桶里,嘭……」有酒助燃,自然很快就會將屋子燒個乾淨。

  憶秋被蘇晚意一句「嘭……」嚇了一跳,用手拍著胸口,還是在不住地誇讚著:

  「小姐真機智,還能想到這等機關呢!這要擱奴婢身上,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等的好主意。」

  憶秋更賣力地幫蘇晚意扇著扇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不過……小姐,那您剩下的嫁妝里,那些衣裳首飾不也被大火燒了嗎?裡面可有不少的好東西呢。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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