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木博是慕淼月的外公,以他的威懾力,只要出手,誰人還敢動慕淼月。
只是,風木博的身份對慕家而言,一直都是一個迷,身在高位,一旦對普通人出手,那麼……會給他帶來太多麻煩,甚至會連累更多人。
望著墨鋒體內迸發出來的戾氣,風木博由衷的點頭。
有他的承諾,任何事情都會迎刃而解的,因為,他永遠都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而後,風木博再次說道:「這次回歸溪江城慕家,我有幾句囑託。」
墨鋒看向風木博,淡淡的說道:「我時間不多,幾句說清楚吧。」
風木博直接說道:「一,不可泄露你黑岳龍王的身份,你清楚你在世界上有多麼大的聲望,一旦泄露,只會給你身邊的人帶來危險;二,慕家只知你我醫者師徒關係,不知我二人身在炎龍,尤其是淼月,更不能知道此事,否則,她不會留你在身邊。」
聞言,墨鋒的眉頭緊緊皺起,四年前,風老頭就曾如此警告過自己。
墨鋒曾問過原因,但風老頭只是簡單的告訴自己,這事關慕淼月失蹤多年的親生父母。
「三……」風木博看著墨鋒,一雙目光之中,隱隱多了一抹慈祥,而後才是說道:「治好她的病,如果可以,留在那裡吧,炎龍若有非你不可的任務,我會親口告訴你。」
見風木博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墨鋒已是有些不耐煩。
風木博也感覺到了墨鋒的不耐,於是再次說道:「最後一件事。」
說著,風木博從身後拿出一個東西,一個很破舊的錦盒。
墨鋒望著面前的錦盒,自然是知道它的存在,裡面是一本醫書,幾十年來,風老頭一直都將其當做寶貝來看待。
不由的,墨鋒皺眉說道:「怎麼,你要交代後事不成。」
風木博笑罵一聲:「臭小子,原本想晚些時日給你的,現在,拿去吧,這是你家人留給你的,裡面的內容包羅萬象,不僅有老夫參悟不透的奇門醫術,甚至還包括無數罕見之物的詳細描述,有些東西,連老夫都不曾聽說過,只可惜,老夫參悟多年,始終無法讀懂後面絕大部分的內容。」
「我家人。」墨鋒驚訝了臉色。
這是第一次,風木博提起自己的家人。
但墨鋒對家人毫無印象,眼前的老人就是他唯一的家人。
風木博點了點頭:「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如有一日,你能夠參悟整本書的內容,那麼……或許就可以知曉你家人的存在。」
……
翌日,溪江城,慕家莊園,臨近中午的時候。
寬敞如宮殿一般的大廳裡面,十幾道身影沒能讓大廳呈現任何擁擠的趨勢。
雖有十幾道身影,但唯有其中一人格外惹人注目。
不是因為她坐著的輪椅,而是那傾世傾城的絕美容貌。
此人便是慕淼月,美名與才華並齊的曠世奇女。
只可惜,身上的病號服和坐下的輪椅,讓她昔日裡的芳華暗淡了幾分。
慕淼月身後站著女醫護,現在的慕淼月,似乎離不開藥物和護理人員。
尤其是看到對面的五六個魁梧保鏢後,女醫護似乎更加害怕了,豈能不知道他們來者不善。
在慕淼月的對面,坐著的除了她大伯和伯母之外,還有一對姿態高傲的中年夫婦和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
昔日裡,慕家在慕淼月的管理下,早已是溪江城最大家族。
而今時不同往日,面對旁邊上門提親的一家三口,慕家長子慕常春和妻子成玉琴,竟是始終帶著一臉卑微的姿態。
「小姐的身子很弱,不能在外面待的太久,你們有話就直說吧。」女醫護的聲音很怯弱,但也有些強硬的口吻。
聞言,成玉琴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放肆,你一個小護士,這裡哪來你說話的份兒。」
成玉琴眼睛一瞪,惡狠狠的喝斥道:「你給我閉嘴,再敢多言,我撕了你的嘴。」
女醫護的身體一抖,即便明知道小姐的身體虛弱的不行,可她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了。
對面的一家三口不是別人,正是溪江城宋家,一個與慕家相比,也不差太多的大世家。
據說,宋家與溪江城的一些地頭蛇頗有淵源。
慕淼月雙目無神,虛弱的幾欲昏睡,神態始終冷漠。
成玉琴面帶笑意,朝著慕淼月說道:「淼月啊,今日讓你從房間出來,為的就是讓你見一見未婚夫和未來的公公婆婆,好確定結婚的日子。」
卻見慕淼月張開那泛白的嘴唇,虛弱且依舊有著難掩霸氣的話語從口中發出:「未婚夫,未來的公公婆婆,呵,為何我如此意外這樣的稱呼。」
慕淼月無疑是在告訴眼前幾人,她從未聽過這些話。
若是以前,無論是宋家一家三口,還是慕常春夫婦,都會忌憚慕淼月幾分。
但是現在,這丫頭已是折了翼的凰鳥,再無女王之威。
宋文道的妻子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哼道:「慕淼月,幾月前,你或許是溪江城第一才女,而現在,你病入膏肓,我宋家肯要你,你應該感到榮幸,鑑於你現在的樣子,我勸你儘快答應了這門親事,若你有幸支撐個一年半載,還能為我宋家添個一兒半女。」
宋文道妻子的話,無疑是將昔日裡的女王貶為一個一無是處的落魄女人。
這時,宋世錚做出一副很包容的樣子,開口說道:「媽,別這麼說,我從小就喜歡淼月,娶了她,也是我的榮幸,我會盡我所能為淼月治病,至於生兒育女的事情,不用太急。」
一直不曾開口的宋家家主也沉聲說道:「若是進了我宋家的門,可不能如此心驕氣傲。」
慕淼月虛弱目光之中泛著難掩的怒意,還有屈辱,她蠕動嘴唇,說道:「若我不答應呢。」
一旁,成玉琴一臉不耐的說道:「淼月,你現在的狀態你很清楚,宋公子一表人才,人家肯娶你,你該感到慶幸,如今,老爺子臥床不起,所以,你大伯和我就臨時做主,為你安排了這門親事。」
慕淼月面色冰冷,強忍著內心的怒意,說道:「是麼,有何意義,若大伯想要我這位置,大可等我死了,何必多此一舉,難道,大伯就這麼心急的想要將代理二字拿掉嗎!」
聞言,慕常春和成玉琴二人的眼中皆是泛起一抹尷尬。
不得不說,即便慕淼月重病數月,可她的心智,依舊聰明的讓人忌憚。
慕淼月再次虛弱無力的說道:「這幾月,宋家與地下勢力暗中勾結,打壓我慕家產業,其目的便是吞併我慕家,而你們……竟還要讓我嫁入宋家,此事,你們徵求過爺爺的意見嗎?」
卻見慕常春板著臉說道:「淼月,你父母失蹤多年,你爺爺又因為你的病,而愁的臥倒在床,所以,這個家現在由我做主,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就這麼定了,擇日完婚。」
慕淼月知道自己的身體,也清楚這段時日自己的勢力都已經被宋家和地下勢力瓦解了大半。
再加上大伯和他兒子不爭氣,慕家已然快要成為一個空殼,所以,她現在鬥不過這些人。
但這不代表慕淼月會任由這些人擺布,卻見慕淼月虛弱的朝著女醫護說道:「推我回房。」
聞言,女醫護直接推起輪椅,就欲帶慕淼月回房。
呼呼呼……
女醫護剛剛推起輪椅,卻見那一直站立不動的幾個魁梧保鏢,竟已是快步跑了過來,將她和慕淼月的去路徹底攔住。
見狀,女醫護的身體頓時緊繃了起來,忍不住說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小姐的身體禁不住任何折騰的。」
這時,那宋家家主宋文道沉聲說道:「真是放肆,我宋家放低姿態來提親,你一個沒落的小丫頭,竟然如此心高氣傲,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答覆,那麼……」
「那麼什麼,你要殺她,還是打她?」
就在這時,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道低沉之極的聲音。
突然的聲音,讓大廳里的所有目光皆是看向了門口。
那裡正站著一道身材挺拔的身影,漆黑短髮,很樸素的黑色上衣和褲子,刀削一般的剛毅面孔。
其帥氣臉龐,竟是比那宋世錚還要英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