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淼月的房間在別墅二樓,一個很寬敞的房間,像是一個公主的寢宮。
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墨鋒的眉頭便是皺緊,昔日裡,裡面的淡淡幽香已經不復存在。
如今的房間,已被濃郁的西藥味給瀰漫了,甚至,還能夠聞到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就連房間的家具,也全都搬空,只剩下一張護理病床。
三年前,自己獨愛的那張寬大的沙發,也被一大堆醫療設備占居,那可是自己睡了一年的小窩啊。
墨鋒將慕淼月輕柔的放在了護理床上,抬手便是去解她上衣的扣子。
見狀,已經虛弱到快要昏睡的慕淼月,竟是本能的有了一絲抗拒,她抬手按住了墨鋒欲解自己扣子的手掌。
就連那女醫護,也是趕忙說道:「你幹什麼啊?」
墨鋒看著慕淼月,語氣輕柔的說道:「淼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慕淼月眼中有遲疑。
女醫護卻是驚訝道:「你怎麼知道小姐身上有傷口?」
見慕淼月按著自己的手掌不放,墨鋒再次說道:「我不僅知道她身上有傷口,還知道一直有人在用聚生芽和藥熏療法給她醫治,否則,她在三年前就撐不下去了。」
聚生芽,一種新型西藥,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一種可以促發表皮再生的藥物。
女醫護驚訝不已,她很難想像,這個人連問都沒問,就知道有人在用這種方法為小姐治療。
更讓女醫護無法淡定的是,他居然還知道小姐的病已經有三年之久了。
三年前開始,自己就已經跟在小姐身邊了,專為她做護理。
那時候,聚生芽的效果還不錯,可是,第二年開始,她的情況開始惡化。
第三年,她的體力越來越差,直至三個月前,她徹底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別說是女醫護了,就連慕淼月本人,也詫異墨鋒居然知道這麼多。
可慕淼月依舊沒有鬆開墨鋒的手掌,反而是張口說道:「你……我還能信任你嗎?」
慕淼月眼中依舊有遲疑,而後說道:「你我已經不是夫妻,你若能救,我給你報酬,若救不了……你便離開這裡吧,走得越遠越好。」
慕淼月的言中之意,無非是在向墨鋒暗示,他們不可能再做夫妻,而且,也告訴了他,招惹宋家不是小事。
墨鋒嘴角掀起一抹苦笑,道:「老婆,你恨我不告而別,我理解。」
慕淼月搖了搖頭:「有愛……才有恨,我對你沒有感情,何來的恨意。」
語罷,慕淼月鬆開了手掌,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無力回天,何不讓他試試。
墨鋒心中隱隱作痛,慕淼月的話是賭氣還是真實想法,墨鋒不得而知。
畢竟,當年自己只在她身邊呆過一年,雖是以夫妻的名義在一起,可從未有過夫妻之實。
慕淼月太聰明,自己甚至猜不透她的心思。
但這不代表墨鋒不會被慕淼月的那種氣質所吸引。
不由得,墨鋒心裡一嘆,不再說什麼,而是直接解開了慕淼月上衣的一個扣子。
「不行。」
這時,女醫護忽然驚呼一聲,她上前一步,攔住墨鋒,焦急道:「姚醫生說過,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看小姐的傷口。」
墨鋒眉頭緊緊皺起,心中已是有了怒意:「姚醫生,姚蕾嗎,她還懂醫術?」
姚蕾,墨鋒入贅慕家的時候,她就已經跟在慕淼月的身邊了。
女醫護點了點頭:「這三年,都是姚醫生為小姐治病的,三天前,她外出找藥去了,千叮萬囑,不能讓任何人碰小姐的傷口。」
墨鋒若有所思的樣子:「原來是她,雖然沒能讓淼月痊癒,不過,倒也多虧了她這三年來的護理。」
慕淼月虛弱無力的看向女醫護,道:「小芸,隨他做吧,我等不到姚蕾回來了。」
聞言,女醫護眼中有著一抹悲傷,只能點頭。
墨鋒這才繼續自己的動作。
墨鋒剛剛解開第二個扣子,裡面的雪白僅僅露出冰山一角的時候,卻聽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你是誰,住手?」
這聲音是一個女人,而且,帶著怒火。
呼~!
緊跟著,一股勁風便是在墨鋒的身後襲來,其目標,正是墨鋒的腦袋。
墨鋒眉頭皺的厲害,媽的,給老婆看病,怎麼就這麼難呢。
不由的,墨鋒回頭看去,卻見那怒氣沖沖而來的人,是一個二十四五歲,身材極好,模樣也極為漂亮的女人。
女人的拳頭很快,快如閃電,絕對要比管家張立還要厲害很多。
來人正是姚蕾,姚蕾的拳頭去得快,停的也快。
而那銀針就捏在墨鋒的指尖,距離姚蕾的拳頭僅僅只有一公分的距離了。
呼~!
姚蕾抽身而退,臉色有些發白。
實在是,她對那根針,有著某種陰影。
三年前,這混蛋就扎過自己。
「是你,你還活著。」
姚蕾驚訝著臉色。
墨鋒一臉不悅的說道:「怎麼,我活著讓你很不爽嗎?」
墨鋒與姚蕾有些過節,無非是因為她洗澡的時候被墨鋒抓了個正著。
為什麼說是抓呢,因為,那天她在慕淼月的浴室里洗澡,還唱歌,老難聽了。
被墨鋒抓了之後,她惱羞成怒,光著身子還想打人,所以,墨鋒扎了她一針,那一針,讓她小便失禁,丟了大人。
所以,至今為止,姚蕾對墨鋒都是懷恨在心的。
姚蕾看到慕淼月上衣扣子被解開兩顆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怒道:「你做什麼?」
三年來,只有自己看過小姐的傷口。
姚蕾驚訝:「你要給小姐看病,就憑你那半吊子醫術,你知道小姐的情況有多嚴重嗎?」
墨鋒眼中多了一抹怒意:「知道嚴重你還離開。」
若姚蕾在慕淼月身邊,那慕常春夫婦怎能動得了她。
姚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說道:「我為小姐找藥去了。」
墨鋒這才去看姚蕾手中拎著一個小小藥箱。
墨鋒盯著那小小藥箱,直接哼道:「聚肌膏、化腐液、動血針劑,這些東西只能讓淼月多支撐三天時間。」
呃……
姚蕾徹底驚訝了臉色,這藥箱裡的東西只有自己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由的,姚蕾皺眉說道:「這些都是西藥,有密封包裝,就算是聞,你也不可能聞出來的。」
但詭異就詭異在這裡,他居然可以一言猜到。
墨鋒眼中已有不耐:「從你為慕淼月治病的方法上來推測,以你的能力和醫治手段,這三樣東西是你唯一可以利用的了。」
呃……
這一次,不僅姚蕾驚訝,就連慕淼月,也是微微錯愕。
是他太聰明,還是說,他的醫術的確在姚蕾之上,否則,姚蕾做過什麼,他又怎麼可能一清二楚。
墨鋒不再說什麼,轉身便是解開了那餘下的幾顆扣子。
剎那間的雪白,讓墨鋒短暫失神,可那心口上的傷口,卻是觸目驚心。
傷口有三寸寬,雖有縫線,但卻沒有一絲癒合的跡象,甚至,傷口邊緣已經有腐爛的趨勢,還能夠聞到一些腐臭味。
墨鋒的神色凝重之極,他望著慕淼月,語氣認真的問道:「淼月,我聽你一句實言,這傷口到底是誰造成的?」
慕淼月虛弱的連呼吸都開始微弱起來,但她還是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我身邊一直都有危險,我沒辦法告訴你傷我之人的身份。」
墨鋒的面色越發的凝重,實在是,這傷口……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留下的。
而且,必然是劍傷,寬刃長劍,這一劍……目的是一劍斃命。
以墨鋒的經驗,別說是慕淼月這種普通人,哪怕是自己,一旦被那人所傷,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墨鋒再次說道:「淼月,你知道這世界上隱藏了許多超越普通人的存在吧,他們的體內擁有一種名為荒力的東西,這力量來自於人類先祖體內隱藏的古老蠻荒之力。」
聞言,慕淼月看似虛弱的目光之中,實則,卻多了一抹詫異。
就連旁邊的姚蕾,也因為墨鋒的話,而微微錯愕。
墨鋒再次說道:「而傷你之人,他的劍不僅有荒力,還有一種更特別的東西,這東西……才是讓你五臟六腑腐蝕……」
嗯~!
說到此,墨鋒的神情狠狠的一怔,特別的東西,自己的劍……不就是附帶了一種特別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