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鋒面色很平靜,但心裡的確是不爽的,他嘆道:「等你度過這次危機,我就離開,若你不想我回來,那我……也自當遠走高飛。」
墨鋒無法確定慕淼月的話裡面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他卻知道,自己……不能連累她。
也許,這的確是一個機會,斷開這層關係的機會,畢竟,自己招惹的麻煩,要恐怖的多。
姚蕾驚訝了臉色,她還以為墨鋒會繼續厚顏無恥的賴著不走。
而反觀慕淼月,不苟言笑的絕美面孔上,雖然很平靜,可是……她的內心卻隱隱有了一種異樣的悸動,就連心跳……也在加快。
這是以前……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慕淼月看向墨鋒,冰冷麵孔絕美至極,她開口道:「何苦呢,三年前,你就知道我們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墨鋒咧嘴一笑:「就當是我欠你的吧!」
慕淼月搖頭:「你從來不欠我什麼,反則,我欠你一條命,等你離開之時,若需要什麼,儘管提,我會盡我所能滿足你。」
墨鋒笑了笑,道:「那麼……我們如今還是夫妻,所以,這沙發現在是我的了。」
言下之意,墨鋒顯然是準備回歸三年前那樣,與慕淼月同在一個屋檐下,只不過,慕淼月睡床,而墨鋒……睡沙發。
慕淼月沒有拒絕,因為,她能夠感覺到現在的墨鋒,很難纏,很狡猾。
墨鋒呼了一口氣:「你休息吧,我出去抓點兒藥。」
語罷,墨鋒不做停留,直接起身離開了。
房間陷入了一瞬間的安靜。
良久後,慕淼月方才開口說道:「小蕾,他會恨我嗎?」
姚蕾嘆道:「月姐,你也是為他好,我們雖然摸不清他現在的底細,可是,我們面對的人,根本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慕淼月面無表情,她知道自己沒有做錯,可不知為何,趕走墨鋒,讓她有一種不忍心的感覺。
緊跟著,慕淼月的眉目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的說道:「小蕾,他變化很大,我總覺得……他很危險。」
姚蕾驚訝了臉色,道:「怎麼會,看他那無恥的樣子,巴不得為你出生入死呢,他啊,早就被你迷住了,怎麼會傷害你呢!」
姚蕾似乎不大理解慕淼月的話,咬著紅唇說道:「他還是像以前那樣膽小懦弱,我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跟著我們去參加三方會談,哼,而且,我也知道他變壞了,他打我屁股,真是可惡。」
慕淼月看向姚蕾,道:「以你的身手,怎麼會被他打?」
姚蕾臉上有著一種不確定的神色,道:「當時,他很生氣,看到他的眼神後,我有些怕,再加上我沒有防備,所以,就被他打了。」
但姚蕾似乎解釋的不太清楚,她隱約記得,當時的墨鋒……速度很快。
慕淼月不再聊這個話題,而是為難的嘆道:「這次三方會談,世事難料,我不能連累了他。」
姚蕾卻是不大認同的說道:「我覺得可以讓他跟著,順便考驗一下他對月姐的忠誠。」
慕淼月皺眉道:「我對他無情,為何要考驗他,若是繼續利用他,只會讓我徒增愧疚。」
姚蕾卻是不大認同的說道:「可是,月姐你看他的眼神,好像跟三年前不一樣了呢!」
慕淼月瞥向姚蕾,好奇道:「有什麼不一樣?」
姚蕾嘴角抿著笑意:「總覺得月姐你似乎在依賴他,信任他,這是你以前不曾在任何人身上表現過的東西。」
慕淼月頓時沉默了下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良久後,慕淼月才開口說道:「這兩天,他幫我渡過了最艱難的階段,正如三年前那樣,有他在的時候,我一直都順風順水,這跟他……有關係嗎?」
姚蕾也是有所懷疑的,三年前,墨鋒什麼都沒有做過,可是,月姐做任何事情都是順風順水。
而後,姚蕾說道:「所以,你更應該讓他去參加三方會談,面對鎮江虎那樣的人,看他會如何應付。」
姚蕾憤憤的罵道:「膽小鬼,打我的時候倒是很有骨氣。」
慕淼月嘆道:「唯一的變數在贏妙筠那裡,所以,我必須去,她也一定在等我一個態度,如果墨鋒堅持要去,我也的確該給他一個機會,明天,你幫他準備一套衣服吧。」
而後,慕淼月看向姚蕾,又是說道:「跟著墨鋒,暗中保護他。」
姚蕾臉色一變:「現在就去嗎?」
慕淼月點頭:「宋文道一家被打,他們還沒有膽量上門找上慕家,但一定會對墨鋒下手,所以,他需要保護。」
姚蕾似乎明白了什麼,小姐讓自己暗中保護墨鋒,不僅僅如此吧。
……
溪江城寬敞繁華街道上,人流過往,車流密集。
墨鋒沒有開車,反而是選擇步行在人流之中,倒也顯得極為平凡。
三年牢獄生活讓他更願意享受走在街道上的感覺。
走過一個十字路口後,墨鋒看了一眼手機,導航上的一家中藥藥店就在前面五十米處。
就在墨鋒將走到目的地的時候,卻見前面的幾個路人之中,一人搖晃著步伐,似是醉酒。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美得嫵媚、美得妖艷的女人。
單薄紅色風衣敞開,裡面的白色襯衫似乎很艱難的支撐著那宏偉,天藍色牛仔褲下,是一雙讓人看一眼都很難再移開雙目的筆直長腿。
可是,越這麼想,那人的步伐就越會朝他偏移。
香風逼近,墨鋒準備繞開之時,卻見紅色風衣女人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撲進了墨鋒的懷裡,一雙手還死死的抓著他胸口的衣服不放。
「帥哥,我喝多了,你能送我回家嗎?」女人吐氣如蘭,眼神迷離的樣子,讓人痴醉。
周圍,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這樣的女人,走在人群中本就是焦點。
他們自然也看出那女人喝多了,不管是為情所困,還是生活所擾,他們都不關心,他們只想讓她投懷送抱。
只可惜,這女人就算是喝多了,也找了那麼一個帥氣的男人做依靠,唉……
墨鋒的臉色不大好看,開口道:「美女,我有急事要做,要不,改天吧。」
女人抬起那迷離的雙目,整個人貼在墨鋒的懷中,口齒不清的說道:「可是……人家等不到改天啊,周圍……好多人在等著要送人家呢,你真的捨得放手嗎?」
「捨得。」墨鋒僵硬著不敢動彈。
女人語氣一轉,強硬道:「那可不行。」
墨鋒的目光朝斜後方瞥了一眼,似是在顧忌什麼,見女人糾纏著不放,他掏出了一根銀針,直接扎在了女人的腰上。
啊~!
這一針,讓女人驚叫一聲,就連那迷離的雙目,也清醒了許多。
可很快,其美目便是重新被迷離布滿,這一針,非但沒有讓她離開墨鋒的懷抱,反而呢。
卻見女人輕輕一跳,整個人掛在了墨鋒的身上。
再然後,那讓人同情的悽然哭聲,便是從紅唇中發出:「老公,我好想你,我找了你兩年,你怎麼那麼狠心的拋下我和我們沒出世的孩子啊,嗚嗚……」
說著,女人竟是嚶嚶哭泣了起來,淚水說來就來。
頓時間,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多,所有人都被女人的容貌所驚艷,同時的,也對墨鋒指指點點的罵了起來。
「原來是個負心男啊,白瞎這麼好的皮囊了。」
「這麼好看的女人,媽的,這小子的腦袋被門夾了吧。」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墨鋒的臉色徹底的難看起來。
不由的,墨鋒壓低聲音說道:「別鬧,你這不是給我添亂嗎!」
女人附在墨鋒的耳邊,狡黠一笑:「讓你扎我,嗚嗚……你好狠的心啊,你不能再拋下我了。」
從狡黠笑意再到逼真的哭泣,這靈綾的演技絕對是登峰造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