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七十年代悲慘人物五

  「原大哥。」程春丫抬起頭來，眼淚已經直在她眼眶裡打轉。

  這把原卓遠給嚇了一跳，不過到底也沒開口說什麼安慰的話，畢竟事情沒弄清楚，他也不敢誇下海口安慰人。

  「原大哥，你需要一個女人幫你照顧兩個孩子是不是，」話一說出來，眼淚就從程春丫的眼眶掉落下來，「我也不怕跟你實話實說，我做錯了些不要臉的事，現在著急想找個男人結婚。」

  「原大哥，我跟你保證，你要能同意跟我結婚，那我一定幫你好好帶大兩個孩子，一定把他們當做比親生的還親人。」

  原卓遠臉色都快黑了下來了：「妹子，你快別開玩笑了，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原大哥，我像是尋你開心的樣子嗎？」程春丫一臉悲傷起來，「況且再說了，有哪個女孩子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

  「這要不是我現在肚子可能已經有了孩子，不然我也不會著急的想找個人嫁。」

  「原大哥，我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我的提議，但我能不能求求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實在真的是走頭無路了，不然也不會厚著臉皮求到你面前來。」

  「還有，無論原大哥同不同意我的請求，能不能請你不要把我的事透露出去，不然我就真的只有去跳河一條路可走了。」

  「妹子，那個男人是誰，」原卓遠無奈說道，「像你這樣的情況，應該去找那個男人負責才是，而不是隨便找個人嫁了，這無論對別人還是對你自己，都是很不負責任的做法。」

  「我知道，」程春丫羞愧的低下頭，「我知道我這樣做，對別人很不負責任，畢竟有哪個男人能接受得了別人的孩子。」

  「可是原大哥，我雖然不知檢點，沒結婚就跟男人搞大了肚子，但我還是要點臉的，對方擺明了不想對我負責，那我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反正我已經想好了，這要是能找到個男人娶我倒也罷，可要是實在找不到個男人結婚，那我就算去跳河也不會去求那個負心漢的。」

  「原大哥，」程春丫把頭抬了起來，一臉哀求說道，「就算我再求求你了好不好，你能不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你放心，只要你能同意跟我結婚，那你以後就算是想跟我離婚，我也絕對照樣會感激你的，只要你能同意跟我結婚，那你就是我的再世恩人。」

  原卓遠還能說什麼，只能說他考慮兩天再給程春丫一個準話。

  當然，原卓遠並不是真的要考慮程春丫的提議。

  只是想暫時安撫住程春丫的情緒而已。

  畢竟程春丫此時的情況，可是受不了一點的刺激。

  他要是直接就拒絕，誰知道程春丫會做出什麼事來。

  只不過當原卓遠中午回到家時，就真的認真在考慮程春丫的提議了。

  「哎呦喂！這還讓不讓人活啊！三天兩頭就要看病吃藥，這家裡就算有金山銀山，也禁不住這樣造呀！」

  「老大家的，你鬧夠了沒有，」原卓遠的母親原母，被大兒媳婦又氣得胸口直發疼，「三天兩頭就來這麼一出，你還真準備氣死我這個婆婆才甘心是不是。」

  「娘，你說這話也不覺得虧心，」原家大兒媳婦翠英表情那個委屈喲，「到底誰不讓誰活啊！不就是一個丫頭片子而已，怎麼就整得那麼金貴，家裡的錢都要緊著她花。」

  「娘，這家裡的孩子可是一大串呢？以後需要花的錢多得去了，你不能吸著我們這一大家子的血，去填補卓遠女兒那個無底洞吧！」

  「娘，」這是原家二兒媳婦香杏的聲音，「雖然我們也知道應該拉扯小叔子一把，但也要有個度不是麼。」

  「小叔子一天就拿五六個工分，那點工分連他自己吃都不夠，哪有多餘的養活兩個孩子。」

  「本來我們當大哥大嫂的，這幫忙小叔子把兩個孩子養大也是應該的，可是誰讓小叔子的女兒是個病秧子呢？」

  「這三天兩頭就要打針吃藥，咱們農村人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的分到也就是那麼幾十塊錢，哪經得住這樣花錢啊！」

  「老大，老二，你們兩個的意思呢？」原父陰沉著臉看著兩個兒子，「難道你們兩個，心裡也跟你們媳婦想的一樣。」

  原家大兒子原卓偉和原卓凡低下頭，不敢直視父親的目光。

  同時他們的沉默也算間接表明態度。

  那就是他們媳婦話里的抱怨，也是他們心裡的抱怨。

  「我打死你們這兩個死沒良心的狗東西，」原母抄起掃把往兩個兒子身上打下去，「你們也不想想，這家裡的房子是靠誰建起來，你們弟弟以前沒出事之前，是怎麼幫襯你們這兩個哥哥的。」

  「可你們倒好，現在你們弟弟需要你們幫襯的時候，你們非但沒想著拉自己弟弟一把就算了，居然還敢埋怨上。」

  「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生出你們這兩個薄情寡義的狗東西來。」

  「爹，娘，分家吧！我帶著兩個孩子分出去過。」原卓遠拄著拐杖走進來說道：

  「小叔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們逼你的。」翠英眼睛一亮說道：

  「你給我閉嘴，」原母氣得胸口直起伏說道，「再給我開口胡說一句試試看，看我不連你也一起打。」

  「娘，你講不講理啊！」翠英撇撇嘴說道，「明明是小叔子自個說要分家的，怎麼到了娘嘴裡，好像是我這個大嫂逼小叔子在家過不下去似的。」

  「我…我…我打死你。」原母舉起手中掃把往大兒媳婦身上打下去。

  然後家裡自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晚上的時候，原卓遠來到父母的房裡，跟二老認真談了分家的事。

  「不行，不行，」原母直搖頭抹淚說道，「這要是分了家，你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孩子可怎麼過啊！」

  「孝昌倒還是好說，畢竟都五歲了，可孝晴呢？才一歲大的孩子，而且身子骨又是那麼不好，你一個人又要上工的，又要照顧兩個孩子，這哪拉扯得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