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了!
季臨墨眼睛中閃爍過亮光。
剛才的鞭子,已經基本把這身喜服給破壞掉了!
——自從通過戒指發現對方的喜服是道具後,季臨墨就意識到,秦風作為活人能成為NPC,恐怕靠的就是他身上穿的這件中級道具,「剎那的婚紗」。
那一瞬間,季臨墨就有了一個想法。
毀掉秦風身上的衣服!
一個「鬼新娘」,如果失去了他作為新娘的婚紗,那他還有什麼資格,繼續作為一個驚悚遊戲中的新娘呢?
「衣服被我毀了,驚訝嗎?」
季臨墨沖「鬼新娘」挑了挑眉。
雖然季臨墨不太能理解,「剎那的婚紗」,這件道具的使用效果究竟是什麼樣。
但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能讓對方失去身上的這身衣服,就算鬼新娘依舊存在,那多半也會因為失去道具而傷了元氣。
而自己也能藉此機會一石二鳥,順利度過今天晚上洞房花燭夜的難關。
不過,現實很顯然,不盡如人意。
「不妙...我好像判斷出錯了」
看著眼前的少年,季臨墨皺緊了眉頭。
因為少年並沒有他預想中的那樣,恢復神志,又或者因為失去道具變得虛弱。
反而是因為衣服化為碎布,連太陽穴的青筋都因憤怒而跳動起來。
「親愛的,你可真是著急啊。」
像是調情一般的語氣,從少年口中吐出。
「鬼新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男人,眼神冰冷而又陰鷙。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露出了燦爛至極的笑容。
唰!
破空的聲音呼嘯響起,兩隻寬大的手掌,狠絕地朝季臨墨的脖頸扼去。
「......」
季臨墨反應很是迅速,他皺緊了眉頭,在第一時間反手掐住了對方的手腕,阻止了對方的動作。
「真是過分啊,把人家衣服都扒光了,還不容許我對你動手動腳了嗎?」
說完,鬼新娘再度加重了力度,朝季臨墨方位壓了過來。
雙方這下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互相使勁,力度大到連手背上的青筋都血脈僨張。
但就在劍拔弩張之時,少年忽然眯起了桃花眼,朝著季臨墨的耳根吹了口氣。
「嗯啊~再用力些~」
一道淫靡的女音,戲謔得從少年嘴中傳出。
嗯?
幾乎是季臨墨愣神的一瞬間,少年便藉助著體型與身高的優勢,一把將他貫倒在地,騎在了季臨墨的身上。
「哎呦~怎麼不用力了?剛才力氣不是大得很嘛~」
此刻,少年望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季臨墨,眼底滿是諧謔,繼續掐著女音叫嚷起來。
季臨墨一瞬間有些宕機,眼前騎在他身上,披散著碎布,發出靡靡之音的少年,簡直讓他覺得實在是荒誕至極,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叫了!」
季臨墨皺緊了眉頭,額頭上青筋畢露。
儘管他努力制止著少年掐住他脖子的手,但還是越來越力不從心。
不行...身上被吸走的陽氣太多,現在他的整個身體,就仿佛像是在寒冬臘月中,掉入了冰窟窿般沉重而遲緩。
季臨墨咬了咬牙,現在的他,及時大腦和眼睛已經注意到了「鬼新娘」的動作,卻沒無力阻擋,招架不住。
怎麼回事?
道具「剎那的婚紗」,使用條件難道不是穿戴在身上嘛?
現在這華麗的紅色喜服,已經化為了一堆碎布,為什麼少年還是屬於NPC的狀態?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這件道具和秦風喪失人格,成為「鬼新娘」,沒有一丁點的關聯?
【系統提示:警報!玩家「季臨墨」,即將進入死亡倒計時,10、9、8、7、】
「嘶...咳、咳咳...」
季臨墨擺動著身體,咬著牙,奮力伸手,朝著少年的腰後的那一點揮舞。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點...
破碎的紅色喜服搖搖欲墜掛在少年的大腿,如同某種流蘇的裙子一樣。
而牽動著這些流蘇的源頭,就是少年腰後的一粒紐扣。
因為這一粒紐扣,這鳳冠霞帔,即使破碎成了爛布一般,還是卡在少年的身上。
【系統提示:警報!玩家「季臨墨」,即將進入死亡倒計時,6、5、4、3、】
「呃...」
隨著胸膛再也呼吸到一絲空氣,整個臉頰因為缺氧過度而浮現出不自然的潮紅,季臨墨再也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
少年站在原地,如獲至寶般,看著季臨墨痛苦的掙扎,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咔噠!
隨著一聲脆響,少年腰間的那枚紐扣,終於在陷入死亡的前一秒,被季臨墨修長的雙手給蠻力扣了下來。
【「玩家—秦風「,已解除道具「剎那的婚紗」】
幾乎是一瞬間,絢麗至極的鳳冠霞帔化為了點點螢光,消散在了空氣中。
橫跨於季臨墨身上,穿著斑斑血跡校服的少年,眼神中閃過一瞬間的茫然,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般,軟軟地癱在了季臨墨身上。
【警報解除!您已成功遠離危險源!】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季臨墨,喘息著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季臨墨奮力咳嗽著,眼冒金星,但同時,也感覺都了自己身體之中,寒氣慢慢散去。
看來是活下來了。
撫摸著脖子多出了兩道烏黑的手印,季臨墨低頭望著趴在身上的少年,眉頭緊皺.
「很重...」
男人想要把少年推開,但身體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只得老實重新趴在地上。
真的...好累...
季臨墨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已經結束了吧,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
那就小睡一會吧,反正危機已經解除了,稍微休息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隨著視野陷入黑暗,體力耗盡的季臨墨,陷入了沉睡。
兩人細小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迴蕩在這冰冷的臥室之中。
但這短暫的睡眠,並沒有持續多久。
門外,第一縷光芒透過裂縫照耀進這間屋子時,季臨墨睜開了眼睛。
多年的生物鐘,早已經讓季臨墨習慣於在早上六點半附近的時刻,準時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