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怎麼回事!」
電梯內,看著鐵門緩緩打開的張蘭蘭,一下子呆住了。
竟然是朱俊!
他怎麼會站在電梯門口,仿佛知道自己會下來電梯,等著自己一樣!
「嘎——」
張蘭蘭預感不好,趕緊撲棱著翅膀準備飛走。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朱俊眼疾手快,一把用手如同拍打蚊子一樣,兩手蓋住了她。
「哈哈!跑不掉了吧!」
「嘎!放開我!放開——」
張蘭蘭撕心裂肺大叫,但是朱俊抓住了她的翅膀,臉色無比猙獰地猛地向下一折。
「嘎!嘎!嘎!」
鸚鵡發出沙啞的叫聲,翅膀被扯斷。
「X的,我叫你搶我線索,我叫你搶我線索,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到現在還活著!」
朱俊憤怒無比的一把將鸚鵡摔在了地上。
鸚鵡發出了一聲急促的響動,便不在動彈。
只是睜著眼睛,絕望驚恐的望著沖他抬起腳面的男人,發出虛弱的叫聲。
「嘎...媽、媽媽...」
而與此同時,對於走廊外面發生事情一概不知的季臨墨,仍然位於所在的301號房間觀看視頻。
手機中的視頻內容仍然在繼續著。
「瘋了!你真的瘋了!你難道想一個人,對上我們所有人嗎?」
刺啦、刺啦——
搖晃的畫面中,攝像鏡頭在拿著利器的大漢們中一閃而過,又從滾落在地面的頭顱處慢慢偏移,最後定格在了少年的面龐上。
季臨墨瞳孔驟然收縮。
是秦風!
視頻里的秦風,微眯著一對勾人的桃花眼,露出了無比燦爛的微笑,沖眾人笑著舉起了一根手指。
「一、」
話音剛落,鮮血瞬間如噴泉般噴射而出。
距離秦風最近的那位被提問的大漢,便被少年手中忽然出現的軍刀,捅穿了脖子。
「這學生手上有刀!他真的殺了虎哥他們!」
詭異的寂靜後,一名手拿棒球棍的男人面露恐懼,指著秦風低吼道。
「我早就說了,這學生平時溫和的樣子都是裝的,偏偏你們沒有一個人相信,就讓虎哥他們幾個圍堵他!」
「這小孩,根本就是裝、」
男人話還沒有說完,一隻寬大的手掌猛地抓住了他的嘴,接著冰冷無比的軍刀便如同裁開白紙,割開了他的喉嚨。
「呃...」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秦風,捂住脖子,迎頭倒了下去,倒在了鮮血匯聚而成的水窪中。
「三、」
秦風臉上依舊是那副燦爛的笑容,用那張介於孩子與成人之間青澀而稚嫩的臉微笑著。
就他好整以暇地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再次邁出一步,慢慢逼近時,畫面中的視線猛然一歪,對準了少年的膝蓋。
是拍攝視頻的人,他跪了下來!
「我、我們也是被虎哥逼的,那些參加婚禮的人,我們也不想動手的!」
「都是虎哥,是虎哥提出來要趁你們婚禮結束的時候,來一場大屠殺,也是虎哥他們殺得人!」
「我們,我們只是跟在他身後,幫忙將人圍堵的小弟啊!」
拍攝者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大聲求饒。
「原來是這樣啊...」
視頻中,秦風蹲下了身子,手中貼在拍攝者的臉頰上的刀,慢慢下滑。
「叔叔,謝謝你回答我,看來我錯怪你了。」
男人看著刀身越來越遠離自己,眼神中閃過欣喜。
「是的,是的,我也是無辜的啊、」
「咱們這個副本中剩下的人可不多了,最後可能會有人數要求,大家不要在自相殘殺了,萬一最後人數不夠、」
撲哧!
——鮮紅的血,染紅了整個攝像頭。
「但是啊,叔叔,你沒有在家中貼上囍字啊。」
「我之前說過的,沒參加婚禮的人,都要給婚禮中逝去的亡魂們陪葬的。」
悽厲的尖叫,困獸猶鬥的嘶吼,以及喉嚨中破碎的氣音,充斥著整個血紅的畫面。
視頻的最後,只能聽到最後幾聲哀嚎,便結束了畫面。
這就是秦風的秘密!
他不僅是撿走「剎那婚紗」,穿在身上的鬼新娘。
還是殺光了襲擊婚禮現場的所有人後,副本中最後存活的玩家!
他是裝的,他從頭到尾,他都不傻,更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不好!張蘭蘭...」
季臨墨顧不上和「鬼明星—楊星星」解釋,就快步衝出門外。
在他離開門之前,他便和張蘭蘭商定,順利完成把朱俊勾引到301房間後,張蘭蘭便趕緊飛回他的403號宿舍,老實跟秦風呆著。
雖說視頻中,秦風的舉動是復仇。
但跟一個殺完人,臉不紅心不跳,還在自己面前裝傻的人在一起,可不是什麼安全的舉動。
季臨墨大步流星衝到了電梯門口,但眼前的一切,讓他愣住了。
——朱俊額頭上青筋畢露,正獰笑著不斷用腳碾壓著地面上,身體已經冰冷的鸚鵡屍體。
「奶奶的,叫你坑我!死鸚鵡,叫你坑我!」
通身金黃的小鸚鵡,小小的身軀上被踩滿了腳印。
它靜靜躺在地面上,綠豆大的小眼睛,臨死前還睜開著,絕望地望向天花板。
轟隆——
飆風裹挾著皮靴襲來。
踐踏著鸚鵡屍體的朱俊,來不及看清眼前是什麼,便被一道殘影給一腳踹了出去,重重撞在了牆壁上。
「咳、什麼...」
朱俊在全身劇痛中抬起頭,隨後汗毛豎起,眼中閃過驚恐。
漆黑的夜色中,季臨墨眸色冷冽,泛著嗜血的紅光,整個人仿佛冥府中爬上來的一樣,周身陰煞而冰冷。
「你、你的眼睛!」
朱俊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眼前高挑的男人,泛著紅光的眼睛,冷的仿佛淬了一層冰。
這不是人的眼睛!
「你是誰!?你...」
咚!
季臨墨抓起朱俊的腦袋,狠狠朝著牆壁撞去。
接著他按住了男人的後腦勺,像是擦著橡皮擦一般,將他摩擦在牆壁中向前拉去。
呼啦——
血肉模糊的血痕黏留在牆壁上,幾顆門牙釘在了牆壁之上。
「嗚、嗚嗚!饒....饒命...」
臉皮都已經被磨掉,露出森然白骨的朱俊,咧開滿是血水的嘴巴,發出絕望的哼哼聲。
但回答的他,卻是男人伸出來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