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
「胡說什麼四年沒變...明明是你自己希望她不要變化,我才會變成這樣...快放開我!!!」
在死亡的威脅下,人面鬼犬掙紮起來,理智潰散的它慌不擇路,試圖破壞掉季臨墨的心臟。
撲哧——
季臨墨低下頭,看見「女孩」伸出手,變形了的手指徑直捅入他的胸膛,血肉抽插的聲音不斷響起。
在鮮血飛濺的剎那,「女孩」的臉龐被滾燙的血液染紅,觸目驚心。
而更為讓人髮指的場景,便是他破開的胸膛中,那顆滾燙炙熱的心臟。
「我成功了...你死定了,季臨墨,你死定了,你的心臟都被我掏出來了...」
注視著那顆有規律跳動的心臟,「女孩」面容扭曲,臉上帶著一絲癲狂。
「沒錯...無論怎樣,我才是最終的獲勝者,活下來的是我...是我!」
人面鬼犬癲狂地大叫著,將手中的心臟碾碎殆盡,血水順著它的指甲滴落。
但是在昂起頭的剎那,它看到了男人望向自己的雙眸。
一瞬間,它所有的信心瞬間瓦解。
——胸膛被自己生生貫穿過去的男人,低下頭,用那一雙遠比鮮血更為猩紅的雙眸,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所以,你仍然不打算變回原樣?」
冰冷的聲音從人面鬼犬頭頂傳來。
「人面鬼犬」如遭雷劈般抬起頭,怔怔望著季臨墨。
季臨墨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面無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你...你怎麼沒事?你...你到底?」
看著男人血流如注的胸膛,人面鬼犬的手依舊保持著握碎心臟的姿勢,但它整個人都懵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
「人面鬼犬,你想知道,飢餓、是什麼感覺?」
季臨墨垂下眼眸,慢慢靠近人面鬼犬,反手按住了人面鬼犬那隻畸形的手掌,一字一頓地發問。
「我...」
冷汗從人面鬼犬額頭上流下,它不懂季臨墨忽然問這個幹嘛。
隨著男人的手掌加大力度,穿透胸膛的手掌一寸一寸往外游移,最終被拔了出來。
哐當!
隨著胳膊斷裂的一聲脆響,人面鬼犬猛然瞪大了眼睛,驚恐至極地屏住了呼吸,喉嚨里發出喑啞的驚呼。
——男人冷峻的面容忽然在它眼前扭曲模糊,如同融化了一般,整張臉只剩下了一雙血紅的雙眼。
而在這雙紅眼下方,男人的整張臉從正中間裂了開來,如同綻放的血肉之花一般,露出了滿口森然白牙的血盆大口。
「不...不要...」
人面鬼犬精神徹底崩潰,那種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的恐怖,讓他理智全線崩塌。
「救命...救命!救命啊!」
在呼救的瞬間,「人面鬼犬」被男人掐住脖子,如同玩具般拎了起來。
猙獰開來的血盆大口,沖人面鬼犬哈出了一口熱氣。
血腥無比的氣息,如濕潤炙熱的利刃般,鋪天蓋地籠蓋住人面鬼犬血肉模糊的面龐。
「不要...不要...放開、」
人面鬼犬雙腿繃直,痙攣似的亂蹬著。
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響起,人面鬼犬的雙腿停止了顫抖,只是伴隨著咀嚼聲有規律地搖晃著。
咔嚓!
像是咬到了什麼硬物,半人半狗的腦袋滾落了下來,隨即又被男人抄起胳膊,像是撿拾起一塊掉落的糖果般,重新從地上拿了起來。
「呵呵呵...太重口了、」
遠處的林不飛默默遮住了眼睛,在或明或暗的影子中,一團圓滾的黑影,再次掉入到血盆大口中。
伴隨著吞咽的聲音結束,整個二樓最終歸為一片死寂。
而就在這時,季臨墨的面頰慢慢轉向了電梯,此刻被電梯夾住的少年,也抬頭迎上了對方的目光。
「哈~季先生,我們要多謝林不飛呢,不然恐怕到現在,你還被那隻人面鬼犬耍的團團轉~」
少年拖著自己的下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好整以暇地望向了季臨墨。
但是季臨墨並沒有回答他,周身暴戾恐怖的氣息如同浪潮般,鋪天蓋地,並沒有因為人面鬼犬的死亡而撫平情緒。
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少年,季臨墨一步一步走近電梯,黑色的靴子在瓷白的地磚上擲地有聲。
「呵呵呵...那個,老季,關於我提醒你那點,你不用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哪有可能一個人四年都沒有一點變化呢?」
林不飛咽了下口水,蔫蔫的發出聲音,但他還是大著膽子搶在季臨墨前頭,擋住了男人走向電梯。
「說真的...老季,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甚至想殺了秦風,但是我必須得告訴你一件事...」
瞧著林不飛擋在了自己面前,季臨墨停下了腳步,斜睨著自己這位的朋友,眼眸漠然無比。
該死...好像要失控了、
在強大的威壓下,林不飛呼吸急促,他很明顯的感受到,現在的季臨墨已經變了,就像是在這個副本開始的那樣,逐漸喪失自己的人性。
而隱約間,林不飛也明白了自己這位老友觸發力量的關鍵。
——保護
季臨墨想要保護他的女孩,擁有絕對的力量,不讓任何事物玷污她
所以哪怕是自己面對絕境時,季臨墨也沒有重新找回自己的神力,但是「女孩」遇到了什麼,他卻能爆發出屬於自己的力量。
因為他的初衷,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保護她,才生出強大的臂膀。
同樣,這也是季臨墨剛才能除掉人面鬼犬的原因,因為他覺得對方在侮辱他的女孩。
但,神力會扭曲人的願望。
——季臨墨觸發了自己的神力,可是卻被這股力量制服,忘記了想要保護他的女孩,變為了掌控絕對的力量。
「呵呵呵...他奶奶的...有力量是好事,但是控制不住有什麼用啊,殃及池魚啊...」
林不飛深呼吸了一口氣,覺得附近氣壓低的可怕,但他必須要站出來。
不然得話,在這個鬼地方,只留下季臨墨一個人,卻沒有任何能抗衡他的力量,有些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