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亢長的解釋,從畫家嘴中吐出。
季臨墨皺起了眉頭,總的來說,這個遊戲的確是全憑運氣,而且很單調,就是投擲硬幣。
——並且,一但開始這個遊戲,他們要麼活著投擲出三枚正面朝上的「寶藏」圖案,要麼就在這永無止境的痛苦中無限掙扎、
「秦風...你是不是還什麼壓箱底的東西...」
瞧著少年淡然的樣子,季臨墨忍不住再一次出聲詢問。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少年一直都沒有說話,可能是憋著什麼大事。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秦風只是衝著他很是明媚的笑了笑,燦若桃花。
「沒有哦~季先生,我什麼東西都沒有呀~」
「那你...是不是有些太淡定了?」季臨墨狐疑的看了眼少年,心中莫名就覺得不對勁。
——少年應該是想要前往現實世界的才對,雖說他平常也這樣,但是打從進入這個副本後,真的顯得有些太事不關己了
「秦風...你不說想前往現實世界...你應該也不想在這裡耽誤很久吧?」
但少年並沒正面有回應季臨墨,只是笑著吐出舌頭,做出了個鬼臉。
「嗯~現在和季先生你倒吊在這裡,我感覺也很有意思啊...」
林不飛可真的怒火達到了極致,他聽著兩人的對話,感覺自己被倒吊了這麼一會,不僅會因為大腦充血而亡,還會因為氣血攻心而死。
「呵呵呵...不是,這還有討論的必要嗎,我們這完全沒有和那個畫家玩這個遊戲的必要吧?這不就是純純受苦?」
林不飛咧了咧嘴,覺得這遊戲真的就是純找死。
先不說投擲三枚硬幣,同時為正面「寶箱」的概率只有1/8。
就光說運氣,季臨墨的運氣可是公認的差,以前上學的時候,校領導速記點名總是能指著他。
而至於他自己,也就比老季稍微好了那麼一丟丟。
他們兩個人湊一塊,大概會投硬幣投到天荒地老。
唯一運氣好到爆的人,柳笑笑,又被隔離了出去,至於秦風,這小子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給他一種格外不可靠的感覺。
「還沒有把逆位的懲罰施加到你們身上便這麼快就吵起來了?真是好笑...」
瞧著似乎是要起內訌的三人,畫家發出了嗤笑。
「既然這樣...不如我提前讓你們感受一些這份苦楚如何?」
俯視著季臨墨幾人,像是要為了驗證自己說出的話,畫家伸出了手,如同畫筆一般在空中划過。
一瞬間,季臨墨捂住了耳朵,冰冷而刺耳的聲音,在他耳中迴蕩。
【當前施加的逆位懲罰】
【孤獨】
血水從季臨墨的雙眸間流下,他睜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就像是置身於在天地連成一線的海水中,除了身上冰冷地可怕之外,什麼也感受不到。
——沒有人
季臨墨睜大了眼睛,發現這片刺骨的汪洋中,什麼東西都沒有。
而時間,也在著毫無聲息的死寂中,變得毫無意義。
季臨墨起先是等待這種感覺離開,但是接著他發現,這似乎不是幻覺,他好像真的置身於一片汪洋之中。
不對!打起精神,這是幻覺!
季臨墨想要吶喊,但是卻什麼都喊不出來,只能在這片冰冷無比的波濤中沉浮。
此時此刻,時間似乎像是永遠也過不完,沒有盡頭。
現在過去多久了?
一分鐘、一小時、還是一整天?
季臨墨睜大了眼睛,排山倒海的孤獨感朝著他襲來,那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幾乎要把他吞沒,讓他歇斯底里。
孤獨,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可以結束了吧...」
季臨墨出聲喃喃,但是偌大的海面,他的聲音是那麼輕微,連同他自己一樣,都只是海上漂浮的泡沫。
這個世界,只剩下他自己。
「喂!我說...可以結束了吧?!」
沒有飢餓,沒有痛苦,有的只是這種令人痛苦的安靜。
即便有短暫的憤怒與崩潰,但是再次之後,依舊是只有平靜至極的孤獨。
「呃、」
季臨墨身體猛地一顫,從這長長的夢魘中清醒。
他覺得自己在這種無法言喻的折磨中呆了很久,但是實際上,只不過是短短一秒鐘。
「怎麼樣?這就是我會為你們硬幣投擲出逆位後,施加的詛咒,感覺如何?」
季臨墨皺緊了眉頭,神志依舊清醒。
但是一旁的林不飛就不一樣了,他的眼眸中布滿血絲,像是驚弓之鳥般大口喘著氣,渾身是汗。
——孤獨,對人類來說,是無解的痛苦
「哎呀~其實感覺還行吧,畢竟我曾經與這感覺相伴了很久呢~」
少年的聲音幽幽響起。
打量著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的秦風,季臨墨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抬起頭看向了畫家。
「畫家先生,我已經知道了遊戲的懲罰,但是在這之前,我想稍微更改一下遊戲規則...」
「只有我們投擲硬幣,你不覺得很無聊嗎?所以我們增加一些趣味性吧,回合制進行投擲硬幣吧。」
說完,季臨墨攤開了手掌,將三枚硬幣丟向了畫家。
「畫家,我知道你恨秦風,但是由於規則制衡,你無法直接攻擊我們,只能進行遊戲。」
「所以每一局,我們互相投擲硬幣吧,如果你同樣投擲出來了三枚正面朝上,我容許你可以攻擊我們一次,相反,如果我們中的誰若是投擲出來了,也可以選擇放棄通過倒吊人離開,進而選擇攻擊你。」
「當然,您是這個畫像的主人,所以即便你投擲硬幣即便沒有投擲出來三枚朝上,也不會有任何處罰,如何?」
話音剛落,林不飛瞪大了眼睛,簡直不可置信。
因為這些增加的遊戲規則,在他眼中總的來說只有一句話。
——他們除了要陷入痛苦,還多了被畫家打死的機會
「呵呵呵...真好、我們的死法有多了一條,感謝你啊,老季!我真的跟感激你啊,讓我們體驗了更多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