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樂看著替她擋著門口的趙圖南,瞧著他那高大挺直的背影,不禁心頭微微一頓,低聲笑了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突然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東西,總覺得空氣中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順著晚風一陣陣的襲來,那味道又若隱若現。
她的神經登時緊張了幾分,壓低了聲音:「圖南哥哥!圖南哥哥!」
趙圖南好不容易眯一會兒,不想身後的丫頭貌似又在出什麼么蛾子。
「怎麼了?」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趙圖南冷哼了一聲:「我又不是狗!」
得,徹底將天兒聊死了。
慕長樂走到了趙圖南的身邊,緩緩湊到了趙圖南的耳邊,剛要說話,卻發現趙圖南那張臉紅的透徹。
「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呢?臉紅的和猴腚似的?」
趙圖南臉色垮了垮,他才不會承認因為她的靠近,他這幾天總是會起一些不良的反應,比如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說話結巴,然後最要命的是臉頰發紅。
「你離我遠一些!」趙圖南覺得只有表現的更加兇狠一些,之前的那些症狀才能夠緩解幾分,不想慕長樂這個丫頭是個神經粗大的女子,對於趙圖南這種話根本不理會。
還是湊到了他耳邊低聲道:「魚兒上鉤了,先把藥吃了,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此番慕長樂在他耳邊吹氣如蘭,他只聽到了魚,行事?行什麼事兒?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聽不見!」趙圖南沒好氣道。
慕長樂簡直是無語了,這廝怕不是耳朵出了問題吧。
況且這種秘密的事情,怎麼能大聲說出來,再說那些路上僱傭的馬夫車夫都是臨時花高價招募的,若是高聲說怕是會被有心人聽了去。
她又湊得更近了幾分,剛要說話卻發現趙圖南的耳垂都紅透了,像是要滴出血來。
她忍住了詫異又說了一遍,此番她整個人都要靠在了趙圖南的身上,趙圖南登時連魚和行事這幾個字兒也聽不到了。
耳邊只傳來了慕長樂的嗡嗡聲,他的嗓子有一些發乾,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最近很是不對勁兒。
他沉聲道:「能不能說大聲點兒!煩死了!」
你妹啊!慕長樂簡直是無話可說,突然拿起手中的藥丸,一把掰開趙圖南的嘴,直接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嘴巴里,順勢將他的腦袋強行上揚,趙圖南下意識吞咽了進去。
隨即不可思議的看著慕長樂:「你又給我餵了什麼東西?想死不成!」
慕長樂剛要說話,登時閉了嘴一把扯著趙圖南的手臂,趙圖南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順著慕長樂指著的方向看去,竟是發現林子間緩緩蔓延過了一片詭異的霧氣。
那些霧氣帶著幾分奶白色,像是一條在林間跳舞蜿蜒的河。
慕長樂低聲道:「一會兒霧氣瀰漫過來,我們就裝死,裝死會嗎?」
慕長樂緩緩扶著趙圖南的手臂倒了下去,許久不見趙圖南動作,睜開了一隻眼睛沖趙圖南眨了眨眼,隨即頭一歪,小舌頭還吐出來半截。
趙圖南吸了口氣,低聲罵道:「你演吊死鬼呢?」
慕長樂忙將舌頭縮了回去,曉得演過了頭。
這一路上帶著趙圖南,簡直就是人在江湖飄,一切全靠演,委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演下去的衝動。
「快!裝死!圖南哥哥快死!」
趙圖南磨了磨後槽牙,當真是欠了她的,自從遇到這個女人後,他就沒過過一天快活日子。
六年前被她害的夠嗆,六年後更是遭罪。
先是演老奶奶,然後是胡姬,這一次更過分扮死人!
他緊緊抿著唇,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堂堂一個大周太子,到底是哪根兒筋搭錯了,被這個死胖子這麼磋磨。
「圖南哥哥!」
趙圖南聽不得她這麼喊,直接躺倒在地,咚的一聲,幾乎要將地面砸開個窟窿眼兒。
他咬著後槽牙低聲道:「慕長樂,此間事了,你給孤有多遠滾多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慕長樂微微一愣:「那你如果毒發,或者是以後摔著磕著碰著,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你難道不請大夫的嗎?」
「慕長樂,你閉嘴!」
突然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那一團濃霧漸漸朝著他們二人所在的洞穴飄了過來。
那團迷霧後面隱隱還有些細碎的腳步聲,趙圖南和慕長樂對視了一眼,同時腦袋一歪暈了過去,不愧是江湖演技派的,經過這麼多日子的實戰後演技已經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地。
依稀間有人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抬起手便摸向了他們二人的鼻息。
「暈過去了,還有些氣息,只是氣息微弱怕是中了毒,得虧方才沒有多放要不然毒死了,也不好同主人交待。」
「搜搜他們的身,看看有沒有主人要找的東西!」
「在這裡!」
「這個女娃身上帶著呢!」
「拿走!小心些!」
「這二人要不要殺了?」
「不可!主人說要活口,如今可以帶回去煉蠱!」
兩個玄衣男子站在慕長樂和趙圖南的身邊,一人一個將躺在地上暈過去的慕長樂和趙圖南背在了背上,隨即走出了洞穴消失在迷霧中。
馬隊裡其餘的人也都被那詭異的毒霧迷暈了過去,此番竟是沒有了聲息。
慕長樂被人抗在肩頭,正好壓著自己的胃部一陣陣的難受差點兒吐出來。
原以為這些奇怪的人會將她帶到山下,不想竟是走進了另一個很入深的洞穴,一直沿著洞穴朝里走。
從那個感覺來看竟像是朝下走,最後居然是撲面而來的水汽,甚至還有一點點硫磺的味道,感覺像是地下暗河一樣。
南詔與大周接壤處到處都是連綿起伏的山脈,山脈下面又是水脈,有地下河倒也是能解釋得通。
可是她萬萬想不到的是,本來想裝死釣魚上鉤,見識一下那個幕後之人到底想幹什麼,不想人家直接將他們帶到了地下暗河,此番慕長樂稍稍有些慌了。
她倒是無所謂,可若是連累了趙圖南該如何是好。
不曉得從什麼時候起,她遇到這般危險的時候,首先想到的竟是小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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