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系統上線了。
「背景：二大爺即將高升軋鋼廠生產組組長，二大媽前來索賄。」
「任務：宿主這都能忍？換做系統，系統肯定是忍不了。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宿主好歹也是兩世為人，還能讓這麼一個老娘們，這樣一家子給欺負了？二大爺不是即將高升嘛，讓他高升去管軋鋼廠廁所去吧。二大媽不是強行索賄嘛，給這老娘們一點教訓。」
「任務完成時間：不限。」
「任務完成獎勵：五十塊錢，外加三斤棒子麵票，一張自行車票。」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
實際上，還是有點難度的。
在楊海洋看來。
給二大媽一點教訓不難。
難就難在，系統讓將二大爺調去軋鋼廠的廁所。
雖然他楊海洋也是軋鋼廠的一名員工，而且還是會計；看似跟錢打交道，權力不小；實際上軋鋼廠人員安排上的調動，可跟他沒有關係。
如果他的身份是廠長。
那麼讓劉海中去管廁所。
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沒有這個權力。
就在楊海洋在想如何完成任務的時候。
等的有點不耐煩的二大媽開口了：「我說楊海洋，你別不出聲啊。啞巴了？我在跟你說話呢！」
「有人在說話？什麼時候的事情？」
回過神來的楊海洋，故作一驚一乍：「我怎麼剛剛聽到一陣狗吠？」
當看到二大媽那臉陰沉的跟勾魂小鬼有的一比的表情以後，楊海洋笑著說道：「二大媽，您這是怎麼了？生氣了？我可沒在說你，你莫要多想啊！對了，剛剛，你說什麼來著？」
「我說，你二大爺即將高升。王主任跟李主任來，就是調查你二大爺的政治風貌跟個人作風。你也懂得，其實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廠里公示，還不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說到這裡，二大媽又補充一句：「屆時，你二大爺當了官，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額了一聲的楊海洋，點著頭說道：「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了。
你還楞在這。
還不快點將雞給我。
二大媽在心中吶喊著。
雖然此刻她對於楊海洋盆里的那隻老母雞是志在必得，但是不管怎麼說，好歹以後也是官太太了。
起碼的矜持還是有的。
要是換做賈家那幫老娘們，早就上手了。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二大爺高升？」
也不知道是真迷糊，還是裝迷糊。
又問了這個問題的楊海洋，看向二大媽。
此刻。
二大媽都有點不耐煩了：「廠里的李主任聯合街道的王主任，一起前來，這事你是知道的。」
「不是來抓二大爺的？」
楊海洋問道。
這下子，二大媽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楊海洋，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來抓你二大爺的。呸呸呸，不吉利，太不吉利了。你這孩子要是不會說話，就別亂說。」
二大媽說到這裡，也不在拐彎抹角，而是單刀直入，直截了當的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
「我乾脆跟你說明白了吧。」
「你也看到了，今天王主任跟李主任打算在我們家吃飯。你這隻雞呢，你自己也就別吃了。反正，你一個人也是浪費。你直接給我，一來算是替你二大爺接風祝賀，二來也算是我們替你向王主任跟李主任表達一點心意。你覺得你吃虧嗎？」
「說的也是。」
楊海洋點了點頭。
「那你就是答應了？」
喜出望外的二大媽，這就要上手。
「來，把雞給我吧！」
「二十塊錢！」
楊海洋一伸手，之後說的那叫一個乾脆。
瞬間。
二大媽的眼珠子差點就當炮彈發射了。
「啥？」
反應老大的二大媽，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問我要二十塊錢？」
甚至。
二大媽還重複了這麼一句。
「對！你沒聽錯，就是二十塊錢。」楊海洋笑著說道：「我們家的雞，就這個價。」
「你怎麼不去搶啊！什麼雞，值二十塊錢？」
此刻，二大媽都有點惱羞成怒了。
在她看來。
自己之前說的那些，都白說了。
「沒看到都殺好了嘛！要你二十塊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說到這。
楊海洋話鋒一轉。
接下來。
楊海洋的話讓二大媽臉色更難看了。
「二大媽，我聽說，最近我們廠人事調動，廁所部缺少一個幹部。好像也是主抓生產來著。二大爺，是不是被調去管廁所啊！」
「你小子有種，你……你給我等著！」
氣的差點沒抽抽過去的二大媽，顫抖的手指就這麼指著楊海洋，撂著狠話。
因為還有李主任跟王主任需要招待。
二大媽知道孰輕孰重。
最後沒法了。
她去了傻柱那裡訛了一鍋剛做好的紅燒肉，這才趕緊回家。
…………
隔壁四合院的住戶，陳瞎子，本名陳五常。
無兒無女。
老光棍一個。
實際上。
早在建國之初。
在天橋一帶，也曾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據傳聞因為天生一雙陰陽眼，又習得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對於周易的研究，堪稱絕倫。
因此。
在那個時期。
也被人稱為陳神仙。
算命、測字、風水、點穴。
是樣樣精通。
按照陳瞎子的說法。
在建國之初，找他幫忙的達官顯貴，是絡繹不絕。
這傢伙出門，那都是小轎車坐著。
就連黃包車，他都看不上。
可怎奈，天命有變。
自從國家換了新天以後。
像他這樣一類人非但不吃香了，差點還丟了性命。
好在，陳瞎子命大，挺過來了。
甚至因為成分不錯，還享受了政府的優待。
陳瞎子也在這轄區之中分的一處房產，至少也有棲身之所。
可怎奈沒有工作，失去經濟來源，陳瞎子偶爾也撿起自己的老本行，餬口營生。
不說招搖撞騙吧。
實際上，也差不多騙吃騙喝了。
街道雖然有找過他，但是奈何這老瞎子眼瞎心不瞎，社會經驗又十足。
每每街道出動，這老瞎子就已經提前收到風聲，戰略轉移了。
因為沒有固定的攤位，也不打什麼幌子，被陳瞎子盯上的金主，也多是這附近的居民。
不說迷信吧。
老百姓幾千年來的思想認知，哪是那麼容易扭轉的。
因此。
哪怕有人對陳瞎子的本事持懷疑態度。
可是還是有一部分人認為他是比較靈驗的。
這老瞎子名叫陳神仙。
實際上。
陳瞎子過得並不好。
飢一頓飽一頓，一日三餐沒有個固定的著落。
而如今。
就在今天。
楊海洋找到了陳瞎子。
並且給了陳瞎子十塊錢。
這可把陳瞎子喜的皺紋都綻放了。
對楊海洋。
陳瞎子也不陌生。
所謂收錢辦事。
取出自己吃飯用的三個銅板，陳瞎子問道：「楊會計，你這是要算姻緣呢，還是要算前程？」
「都不是。」
「就是讓你幫個忙而已。」
楊海洋笑著說了這麼兩句。
「什麼意思？」
一時間。
陳瞎子有點糊塗了。
…………
對於楊海洋來說。
系統頒布的任務，是需要完成的。
雖然時間上沒有限制；但是因為自己目前的條件，想要讓劉海中去掃廁所，實際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軋鋼廠的李主任，雖然主管食堂，但是在軋鋼廠權力不小。
對李為民這個人。
楊海洋是非常了解的。
此人倒也官運亨通，後來還做了主管人事的副廠長。
即便，現在他還沒有達到這樣的高度。
可是通過廠里派他來考察劉海中，就足以說明，李為民在劉海中升遷這件事情上的分量。
這不是一個有原則的幹部。
潛規則、收錢。
所有幹部不應該觸及的雷區，這傢伙是一樣不落。
或許。
可以通過收買李為民來達成讓劉海中掃廁所的最終目的。
只不過。
目前他楊海洋還沒有這樣的財力作為支撐。
終究剛剛穿越過來，根基尚淺。
而且。
據楊海洋所知。
在這個年代，李為民都開始收小黃魚了。
不管是許大茂賄賂李為民，還是劉海中賄賂李為民，用的都是小黃魚來著。
至於他們的小黃魚從哪來的，還不是婁曉娥曾經的家底子。
小黃魚嘛。
楊海洋暫時拿不出來。
既然收買李為民這條路行不通，那麼在楊海洋看來，似這一類領導，想要讓他在劉海中的事情上發揮作用，那麼就只能選擇另外一條特殊的道路了。
不說二十世紀，還有信奉風水大師的。
單單八十年代，氣功熱的流行，就說明，特定環境下似陳瞎子這一類人，有他們發揮作用的空間。
酒足飯飽之後的李為民從劉海中家裡出來很高興。
這不是說，他吃的很滿意。
關鍵是口袋裡裝的很滿意。
這年頭。
就連五塊、十塊錢那都是硬通貨。
一個工人的月工資，也就幾十塊錢。
更別說是一條小黃魚了。
走的時候，李為民還對劉海中兩口子說，讓他們放心。
尤其是囑咐了劉海中。
讓他放一百個心，生產組組長非他劉海中莫屬。
只不過。
出了大院以後。
剛拐過一個胡同，李為民就被人攔下了。
攔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瞎子。
「這位同志，我觀你印堂發黑，烏雲蓋頂，今日只怕要有血光之災。如無高人指點，只怕官運不暢啊！」
陳瞎子就這麼裝神弄鬼的來了一句。
好歹也有幾十年的功底。
因為本色出演。
那叫一個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