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宵去探小嫂嫂得脈搏時,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眯眯的看著她:「小嫂嫂放心,超級棒的滑脈,小寶寶在呢。」
餘光忽然掃到小嫂嫂的肚肚。
她一愣,小臉兒板了起來,嘟囔著:我怎麼感覺肚子在動?不不,不會的,小嫂嫂才三個多月,寶寶動得不會那麼明顯嘞。
不放心的她又靜靜的觀察著,還是沒有動。
「小嫂嫂,讓我探探你的肚脈。」林宵宵的手指探過去,也沒有發現異常。
她摸摸心口:是我出現幻覺了。
林宵宵讓孫寧好好歇息,養胎。
轉而臭著一張臉看著言之:「小哥哥跟我出來一下下。」
九曲連廊下,林宵宵狐疑的打量著他:「在我還沒有對你打消疑慮的時候,你離小嫂嫂遠點。」
言之滿臉的無辜:「妹,妹啊,我可是你小哥哥,還是親的。」
指著房間:「裡面那個是我親媳婦,肚子裡是我親孩子,我還能害誰?」
林宵宵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揚小臉兒:「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不想聽。」
她甩著小短腿,大步大步的邁回了自己房間。
兩日三日,林宵宵一直認真仔細的關注著孫寧。
這日吃完午飯,大傢伙都回了各自的房間午睡。
想靠睡覺長大個兒的林宵宵自然也不例外。
她夾著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呢,房間門被敲開。
林宵宵的火爆小脾氣在看到孫寧的時候煙消雲散:「小嫂嫂,你怎的了?」
孫寧關上門,那張臉很白,她緊張忐忑的坐在椅子上。
又不安的拽過林宵宵的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被子,小小聲的,就好似怕肚子裡的小人兒聽見似的。
「宵宵,我覺得他在動,尤其是夜裡我睡著的時候。」孫寧道,她知道這個月份大的孩子沒有那麼強的胎動。
那動的是什麼?
林宵宵像是喝了冷水,咻的精神抖擻起來:「當真?」
「恩。」
「你今晚在我這兒睡。」林宵宵小小聲,她躍躍欲試的搓著小手,自言自語嘀咕著:看我怎麼逮你。
夜裡,林宵宵讓孫寧安心的睡。
她躲在了斜對面的衣櫃裡,還戳了兩個洞洞,打算悄悄觀看。
為了不讓自己犯困,林宵宵又是干嚼辣椒,又是吃苦草,又是頭懸樑錐刺股的。
眼珠子都要盯瞎了,都沒發現孫寧的肚子動。
早上,孫寧看著她的黑眼圈,滿是愧疚:「昨夜沒動,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莫非他知道?」
林宵宵也是這麼想的。
她離孫寧老遠老遠,又尋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又把一個小紙鶴放在上面。
「他再動,你輕碰紙鶴的眼睛,紙鶴會來給我報信的,我會偷偷溜過去。」
孫寧點點頭,收好了東西。
又是一個深夜。
孫寧把小紙鶴放在枕邊,她抱著忐忑又緊張的心情睡了過去。
過了子時,孫寧是被一陣陣劇烈的胎動踢醒的。
朦朧中,孫寧睜開眼,她看到自己的肚子都變形了。
或正方形,或長方形,要麼右邊鼓一個大大的包,把她的肚子撐的奇形怪狀的。
而且很疼,疼得她直鑽心,額頭很快便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痛苦之際,赫然想到了林宵宵給她的小紙鶴。
她的手摸到了小紙鶴。
想著林宵宵的話,才要用指尖觸摸小紙鶴的眼睛。
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言之站在逆光的月光下。
他的眼神溫潤,唇角溫和的彎起。
他問:「阿寧,你在幹什麼?」
「或者說,你要幹什麼呢?」
「你……」言之的腳邁過門檻,一步一步的朝孫寧走去,掃向她還在瘋狂跳動的肚子,溫和的問:「你,要傷害我們的孩子麼?」
「你沒有母愛麼?」
「你看看我們的孩子多愛你,他在跟你交流呢。」
「他之所以這般踢你,那是因為你沒有給他安全感,你沒有盡好一個做娘親的本分。」
孫寧的腦子裡一遍遍的重複著言之的話。
她捏著小紙鶴的手慢騰騰的垂落了下去。
次日清晨,孟家人在堂廳圍在一起吃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林宵宵的小眼神跟鉤子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孫寧那邊瞟。
可孫寧就好似看不見她。
吃完了飯,林宵宵總算尋了個機會把她堵住了:「小嫂嫂怎麼樣?昨晚有動靜嗎?我為了等你的消息可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啊。」
她指著自己的眼睛:「快瞅我這倆黑眼圈是不是都能寫字了?」
孫寧捏了捏手指:「宵宵啊,真是抱歉,我是近日太累,所以出現幻覺了,我沒有感覺他在動。」
說罷,把小紙鶴還給了孫寧。
林宵宵奇怪:「誒?小嫂嫂有些奇怪哦。」
【小嫂嫂一定被人下降頭了,不然不會出爾反爾的,難道是小哥哥?那我可要搞事情了。】
蒼雲掃了眼偷聽的言之,見言之對她的心聲毫無反應,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私下,他叮囑林宵宵。
「小心言之」
寫完,便把紙條燒掉了。
*
這天,天還蒙蒙亮呢。
孟家,一向淡然,穩妥的白菜管家發出了比平時略高的聲音。
「誰偷吃了後院的雞?」
雞……被吃了?
林宵宵火速穿好衣裳。
孟家人通通圍到了後院。
後院的雞鴨鵝少了一些,但更有一些雞鴨的屍體。
它們或脖子被咬斷,或被拔毛並照著身子撕開了口子。
「誰幹的?」林宵宵摸著下巴。
這話才說完。
哦豁,只見孟家人集體的、很默契的、齊刷刷的看向了黃花菜黃皮子。
正看熱鬧的黃皮子覺得眼神灼熱啊,都快把自己燙穿了。
回頭對上大傢伙的眼神,瞬間不樂意了。
它氣得跳腳:「你你你,你們什麼意思!那意思就是認定我是兇手咯?雞是我吃的咯?」
白菜攪了攪手指,小小聲的:「有,有句俗語說得特別好,叫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黃皮子腦袋冒煙,反駁:「不,不是,這也沒到過年呢。」
又意識到這話不對:「不是過沒過年我也對它們沒興趣!」
「不是,我有證據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