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兩個人的秘密
回身望了一下朝久雅史的宅邸，夏傑默默地轉過身去。
這些傳承超過千年的家族果然都有一些特異之處，哪怕是自己第一個制伏的乃木彰，都有著非常棘手的術式。
只是夏傑也沒沒想到，只到第二個朝久雅史，他就碰上了一個軟釘子。
我還以為現如今的咒術界自己已經可以平趟了，沒想到臥虎藏龍的人物倒還真是不少。
夏傑思索道。
這下自己找蛇岐八家的人的麻煩只怕是要暫停一下。
蛇岐八家之間說不定存在什麼聯繫，自己再動手說不定會惹來什麼麻煩。
夏傑並沒有想過要殺死蛇岐八家的人。
比起粗暴的殺人，夏傑更想讓他們變成自己的力量，就像神居直治那樣。
但現在有了朝久雅史這個阻礙，夏傑就不得不暫停這個計劃。
「失敗了嗎？你的這個計劃本來就不是那麼行得通，」鹿泉雅美給夏傑端了一杯咖啡，淡淡說道，「就算你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制服他們。」
「一旦鬧出什麼動靜，或者有人想到聯繫到高專那邊，就會給你帶來不小的麻煩。」
「伱是咒術師，不是嗎？」
「還是說，你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立場，也要把蛇岐八家消滅掉？」
夏傑看著咖啡杯上冒起的熱氣，讓人看不到他的神情：「你說的沒錯，可能真的是我行動太冒失了。」
「話不由心。」鹿泉雅美很乾脆地說道。
和夏傑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算是看明白了夏傑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
在陌生人面前，夏傑往往表現的冷漠而又理性，這種理性有時候會讓別人忍不住認為他近乎冷酷。
在常人看來，夏傑這種行為方式不能說是錯，但也有些不近人情。
不過，夏傑在朋友面前又是另一種方式。
在朋友面前，夏傑表現的更自在一些。比起虛與委蛇，夏傑也更喜歡朋友之間真誠相待。
鹿泉雅美看透了夏傑的性格，和夏傑的相處也變得更加隨性。
「被你看透了，」夏傑笑了笑道，「我本以為自己會成功的。」
他原以為能夠藉助騙人鬼和紙人張的術式偽裝自己的樣貌，高專那邊自然查不到他。不過現在出了朝久雅史這樣一個變量，夏傑便失去了十足的把握，所以才不得不選擇放棄。
鹿泉雅美一雙漂亮的眸子眨了眨，說道：「看樣子你是真的很有自信。也難怪，以你的實力，即便是傳承千年的蛇岐八眾，只怕在你看來也不算什麼，你仍舊有著取勝的把握。」
她的身體內有著寄生之靈的存在，對於夏傑的實力可謂是了解得最清楚的一個。
「那麼，你是在朝久雅史那裡遇到了什麼人嗎？」
夏傑看著鹿泉雅美嘆了口氣，道：「不該跟你說太多的，沒秘密啊！」
鹿泉雅美幾乎是他前世今見過最敏銳的人了。
略微思索了下，夏傑還是將在朝久雅史那裡遇到的一切說了出來，他想要聽聽鹿泉雅美對朝久雅史的看法。
「聽上去是個忍辱為重的人。」鹿泉雅美思考了幾秒鐘後說道，「他所做的一切也確實為他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讓一隻擁有特級實力的大妖怪繼續守護他的家族。」
「即便日後九尾真的復活，那位『白藏』應該也不會坐視朝久一家衰落。」
「另一方面，他的一再退讓也讓你做出了讓步。」
「了不起的傢伙。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場，絕不可能做得和他一樣好。」鹿泉雅美神色微凝道。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
「為什麼他會退讓到如此地步？」
「大概是因為我在八俁島上的實力震懾到了他。」夏傑攤手道。
「據你所說，那個白藏有著不下於你的實力。」鹿泉雅美道，「按理來說，朝久雅史應該也有著相當的底氣和你對話，他卻偏偏在你的層層逼迫下立下了束縛。」
「聽上去他似乎是一個軟弱的人。」
「可他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是嗎？」鹿泉雅美問道。
夏傑想起朝久雅史沉穩的神情，點了點頭道：「是的。也有可能他是為了避免無所謂的爭鬥，所以才會這樣做。」
「如果他已經預料到了你的到來，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並不會奇怪。」鹿泉雅美分析道，「可你去找他是一個突發狀況。在這之前，他也完全沒有見過你，不是嗎？」
「就算是再怎麼冷靜的人，遇到你這樣一個惡客，也該動怒才對，就像他的女兒朝久未來那樣，他卻始終能夠平靜地和你溝通。」
「明明擁有足夠的底牌，卻選擇了對你這樣一個不速之客，甚至還對你說出了許多家族中的隱秘。」
「如果我是他，絕不會說出那個白藏的事情，那相當於把一個把柄直接交到了你的手上。」
「他也沒有讓你立下束縛。」
「他做的一切都是在賭你不會說出去，可是……」鹿泉雅美看了夏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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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轉眼就告訴了我。
夏傑自然讀懂了鹿泉雅美的眼神，眼神看向一旁道：「所以，雅美這件事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說出去。」
「怎麼？你沒打算告訴五條悟嗎？」鹿泉雅美神色有些驚訝地說道。
「嗯。」夏傑道。
這件事沒辦法告訴五條悟。
一旦告訴五條悟，五條悟會怎麼做先不說，至少他在五條悟心目中的形象會受損。
對五條悟來說，翦除一兩個九尾的羽翼，可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要。
但如果自己的學生成了一個出爾反爾的傢伙，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可能比祓除白藏這個九尾的右臂更嚴重。
鹿泉雅美看夏傑若有所思的神情，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因為在乎五條悟對自己的看法，反而沒辦法把一切說出去麼……鹿泉雅美在心中想道。
「你就不怕我把這一切說出去？」鹿泉雅美問道。
雖然知道夏傑告訴自己的目的可能並不單純，但鹿泉雅美內心裡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比起其他人，他更願意和自己分享秘密。
「你會嗎？」夏傑抬頭看向鹿泉雅美。
「……不會。」鹿泉雅美答道。
「這不就得了。」夏傑笑道。
正如鹿泉雅美在這段時間了解了夏傑一樣，夏傑也同樣深知鹿泉雅美的性格。
她的性格和自己有相似的地方，就本質而言，他們兩個可以說是同一類人。
無論是因為束縛還是別的原因，夏傑相信鹿泉雅美都不會背叛自己，所以他才會將朝久雅史和白藏主的事情告訴鹿泉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