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到溫時澈的時候,他正在老地方曬著太陽,手裡捧著一卷書,幾縷陽光洋洋灑灑地照在他的衣袍上,畫面倒很是溫馨。♨♜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二哥!」
蘇柳輕喚了一聲,拉著裴雪寧走了過去。
「你們來了。」
溫時澈轉過頭,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又指了指石桌上擺著的幾本藍皮的冊子,開口介紹道:
「這些是我在府庫里找到的,據說是父親年輕時看過的。」
那幾冊書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整體顏色已經發黃了,邊緣有些破碎起褶。
蘇柳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隨後拿起了一本,只見封皮上是略有些潦草的四個字:陳兵紀事。
隨後她又翻看了一下,大多是一些常規的行軍陣法,比較基礎,也比較通俗易懂。
「這寫的都是什麼,我怎麼看不明白?」
裴雪寧也拿起一本,左看右看,最後卻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這也難怪,她天性貪玩,不愛讀書。雖說騎射學的不錯,但這些理論上的知識卻比較薄弱。
蘇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解釋道:
「這些都是兵書,父兄都在前線,我和二哥在家,也想略盡一些綿薄之力,看看能不能為他們出謀劃策。」
裴雪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默默地捧起那本書,假裝認真讀起來。
不過她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那書上,總是拿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去偷看溫時澈。
對於這種情況,溫時澈視若無睹,似乎是早就習慣了。
蘇柳將桌上的書大致翻了翻,隨後眉頭微微蹙起,放下書問道:
「只有這些了嗎?」
聞言,溫時澈抬起頭來,滿臉迷茫地點了點頭。
「我都翻過了,就這些。」
蘇柳微默了一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來這個世界,是沒有「孫子兵法」的,她在大致翻閱了這幾本書之後,發現其中的內容大多還是比較淺顯,不過應付目前的情況,應該也是夠用的。
「還有其他的嗎?我覺得這些東西都好枯燥,讀著很容易就睡著了。」沒讀一會,裴雪寧就嘟起嘴,小聲地抱怨道。
看著她一副孩子氣的模樣,蘇柳忍俊不禁,「你看,你的澈哥哥都沒覺得枯燥,咱們也不能輸啊。」
聞言,裴雪寧立即被她激起了鬥志,又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好,那我再試試!」
然而好景不長,在她的腦袋幾次差點和桌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終于堅持不住,宣布了投降。
「看來我就是不適合讀書,不如,我們出去轉轉吧?」
裴雪寧整個人趴倒在石桌上,白嫩的小臉貼著光滑的桌面,看上去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蘇柳頗有些為難的看向溫時澈,似乎是在等他做決定。
最後,溫時澈無奈地嘆了口氣,也放下手中的書,搖了搖頭道:
「也罷,我也有些累了,你們想去哪裡?」
他太清楚裴雪寧這丫頭的性子了,不達目的不罷休,今日若是不遂了她的意,估計還要鬧下去。
還不如答應了她,他自己也正好休息一下。
聽到溫時澈發話了,蘇柳又看向裴雪寧,挑了挑眉,問道:
「雪寧,你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裴雪寧頓時又驚又喜,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我聽說城郊以南有一間金台觀,很是靈驗,不如我們一起去上柱香吧!」
這間道觀的名字,溫時澈倒是也聽過,似乎在城裡的富家子弟間很是風靡,也難怪裴雪寧會感興趣。
「道觀啊……」蘇柳若有所思地呢喃了一句,「我倒是還真沒正兒八經地拜過,倒是可以看看。」
這話也是實話,在現代時,她對這些神佛宗教一類不感興趣,從未踏進過類似的地方。
見蘇柳似乎有興趣,溫時澈自然也沒什麼異議,跟著點了點頭:
「那我們即刻準備出發,還要趕在天黑之前回來。」
三人很快便收拾好了東西,從將軍府出來,直奔城郊而去。
金台觀建在一座小山丘之上,周圍青山綠水,景色秀麗,遠遠望去,一座座精緻的樓閣掩映在綠樹叢中,十分雅致。
在山門前的廣場上,已經有不少香客來來往往。
裴雪寧一路上一直都是興致勃勃的樣子,在觀里四處張望著,似乎對這道觀十分感興趣。
金台觀的建築風格較為古樸,四周環繞著古木參天,顯得格外清幽。
蘇柳倒是第一次走進這種地方,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但裴雪寧卻仿佛很熟絡,一路上不斷地向她介紹這座道觀的歷史和傳說,聽著她的話,蘇柳也逐漸放下了心中的緊張。
在裴雪寧的引領下,三人穿過一條長長的迴廊,來到了觀中的主殿。
殿內供奉著三清祖師和其他各路神仙,香火繚繞,充滿了莊嚴肅穆的氣息。
裴雪寧也去香爐中上了三炷香,隨後跪在蒲團上,雙手抱拳,虔誠地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
她難得露出如此認真的樣子,倒是讓蘇柳覺得有些驚訝,隨後,她也學著她的樣子,拜了拜那尊神像。
其實,她本來是完全不信這些的。
只是現在,她連穿越這麼匪夷所思的事都碰上了,也不得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許多未知的神秘力量。
隨後到了溫時澈,他也是一樣,跪在蒲團上,腰板卻挺得很直,低聲道:
「諸神靈祖先在上,望保佑我溫家上下,平安凱旋。」
他的願望很簡短,也說的十分虔誠。
離開主殿後,蘇柳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雪寧,你以前來過這裡嗎?看你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裴雪寧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道:
「我也是頭一次來,不過家裡母親是信教的,所以我了解到的會更多些。」
蘇柳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怪不得剛剛那一系列操作,她都像個老手似的。
而裴雪寧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告訴蘇柳,那其實是因為她家中的母親性子軟弱,所以總要把希望寄托在神靈的力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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