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這麼慌張?」蘇柳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
蘇桃則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指著自己右手邊的方向,大聲道:
「我剛剛去看了看孩子們,青青她發熱了!」
「什麼?」
聞言,蘇柳頓時臉色大變,調轉了方向,就沖了出去,將另外兩人甩在身後。
沈落辰本想去追,卻被蘇桃拉住。
「姐夫……」蘇桃整個人貼上來,嬌嗔了一聲,將手緩緩伸向他的衣領。
沈落辰嚇得連連後退幾步,張了張嘴,卻忽然感到一股燥熱的感覺、猛地襲滿全身……
蘇柳急匆匆地趕到孩子們住的房間,「嘭」的一聲推開房門。
大娃和二娃正不知所措地圍在床邊,床上躺著的,正是滿臉通紅的三娃。
「娘親!」見到她進來,兩個娃娃頓時沖了上來,「青青她燒的很厲害,怎麼辦!」
蘇柳快步走到床邊,伸出手摸了摸三娃的額頭,熱得幾乎有些燙手。
「青青!」她頓時焦急起來,低聲呼喚道。
「娘親……」三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蘇柳這才鬆了口氣,好在,這孩子還有意識。
「樂嚴、樂水,去打盆熱水,再拿塊乾淨的汗巾過來!」
兩個娃娃乖巧地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蘇柳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邊,又開始檢查三娃還有沒有其他的症狀。
這次的發熱很是蹊蹺,明明現在還是夏天,也並未做容易著涼的事,怎麼就突然病了呢?
不一會,兩個娃娃就把她說的東西拿了過來。
蘇柳將汗巾浸濕擰乾,小心翼翼地放在三娃額頭,又從抽屜里取了些銀翹散,給餵了下去。
吃了藥後,三娃的體溫漸漸降了下來,也終於睡著了。
蘇柳捏了一把冷汗,這一次可把她嚇壞了。
「晚上要麻煩你們照顧一下妹妹了,如果有什麼情況,馬上就來叫我,聽到沒有?」
她俯下身,對另外兩個娃娃叮囑道。
「好!」大娃和二娃同時點了點頭,齊聲應了下來。
蘇柳這才放下心,邊走邊伸了伸懶腰,熬到這個時辰,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回到房門口,她卻忽然聽到門內似乎有些異響,於是猛地推門而入。
眼前的一幕,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桃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褪下,只留下一層薄薄的紅色裡衣,以一種及其怪異的姿勢,拽著沈落辰的袖子,死活不肯撒手。
而沈落辰衣衫凌亂地坐在地上,緊緊地貼著身後的牆壁,正在不停地甩著手,似乎生怕她會再度撲上來。
一股無名的怒火忽然湧上心頭,她走上前,將兩人拉開,大喝了一聲:
「你們在幹什麼!」
蘇桃驚慌失措地回過頭,似乎沒想到她這麼早就回來。
「姐姐,我……」
她趕忙捂緊了自己胸前的衣裳,反倒是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抽泣著道:
「我也不知姐夫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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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柳冷冷地盯著兩個人,她自然不會相信蘇桃這套說辭,但一時也弄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注意到沈落辰的樣子似乎不大正常,額頭上沁滿汗水,兩頰通紅,胸膛不斷起伏,正喘著粗氣。
難道,這是,下藥了?
蘇柳腦海里一下子冒出這個想法,又看了看正哭的梨花帶雨的蘇桃,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你先出去吧。」她冷冷地說道。
「是。」蘇桃擦了擦眼淚,慌忙穿戴好衣裳,落荒而逃了。
蘇柳站在原地,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看現場的情況,這兩人應該是沒發生什麼,但她胸中這股煩悶難耐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呢?
她突然有些後悔當初讓蘇桃留在府里,此人果然目的不純,看來是本性難移。
隨後,她盯了沈落辰一會,伸出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地上涼,我扶你去睡一會吧。」她聲音冷冷的,攙扶著他坐到床上。
沈落辰也十分乖巧的任她擺弄,兩隻眼睛微眯起來,低聲喚了一句:
「柳兒……」
那聲音有些喑啞,又似乎帶著些意味不明的情愫。
蘇柳心頭一震,她似乎是第一次聽他這樣喚自己,心裡漸漸升騰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但她很快搖了搖頭,默默告訴自己,不能留在這,不然怕是要出大事。
於是當即轉過身,準備今晚去和孩子們一起睡。
可手腕卻驀的一沉,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拽倒,跌進一片綿柔炙熱之中。
沈落辰一個翻身壓住了她,眼神變得即脆弱又幽深。
蘇柳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開口道:
「沈落辰,你,冷靜一點……」
可她話還沒說完,嘴唇便被一片溫熱柔軟的東西封住了,熟悉的松木香襲來,聞得她有些發昏。
蘇柳大腦一片空白,但很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反感。
結束了漫長炙熱的一吻,沈落辰將頭埋在她脖頸間,呼吸變得愈發急促,熱氣噴在她的皮膚上,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你……可以嗎?」沈落辰的聲音有些沙啞,又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蘇柳知道這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她本應該拒絕。
但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現在整個人頭暈目眩,竟然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上了沈落辰的脖子。
這一晚,蘇柳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是可以無師自通的。
第二日一早,她在一個熟悉的懷抱中醒來。
看到身上凌亂的衣衫,夜裡的柔情蜜意無比清晰的復現出來,她的臉頓時開始發燙。
沈落辰還睡著,呼吸均勻綿長,一對小刷子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蘇柳低頭看了他一眼,又觸電般的收回視線,躡手躡腳的下了床,重新穿好了衣裳。
她腦子裡無比凌亂,不知該如何面對沈落辰,乾脆就出了門,先是去了孩子們住著的房間。
三個娃娃並排睡在床上,很是安詳,三娃被兩個哥哥夾在中間。
她伸出手,摸了摸三娃的額頭,已經變成了正常的體溫,這才徹底放下心,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