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離開許久,蘇柳還是呆呆地坐在床上,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
她對這些事沒有任何經驗,聯想到自己最近的種種異常,頭暈乾嘔、容易睏倦和腰酸背痛,竟然都是因為懷孕嗎?
「怎麼了?」沈落辰見狀,不由有些擔心,「你不開心嗎?」
蘇柳愣住了,隨後搖頭如撥浪鼓。
「不是,只是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了。」
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想到裡面有個小生命正在萌芽,就覺得神奇又不真實。
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歡迎這個孩子的到來。
沈落辰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
「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的一切決定,你若是把它生下來,我就照顧你們母子一生一世。」
聽到這番話,蘇柳也有些被觸動到了,也回握住他,點了點頭。
「好。」
沈落辰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雖然他已經有了三個娃娃,但這是他和蘇柳的第一個孩子,想不期待都難。
蘇柳看出了他的雀躍,無奈地笑了笑,將他拉到床上躺下來。
「好了,早點休息,明日可是還有大事要做。」
這日兩人相擁而眠,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清晨,蘇柳醒來時,身邊只剩下了還帶著餘溫的被子。
她知道,沈落辰已經奔向了自己最終的戰場,心裡也默默為他祈禱起來。
大殿之上,皇帝仍然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之上,睥睨著群臣。
「沈愛卿,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他冷冷地瞪著沈落辰,滿臉的懷疑。
被他丟在地上的,是底下官員遞上的奏章。
上面詳細的記載了沈落辰與二皇子、五皇子之間私相盟好的事,還附帶了一些信件作為證據。
朝中眾人皆是一臉凝重,視線都聚焦在沈落辰一人身上。
而他本人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點了點頭。
「臣的確與二位皇子有些交情,這有什麼問題嗎?」
「有些交情?」皇帝冷笑一聲,氣得聲音都在抖,「好一個司農卿,朕真是小瞧你了,幾個皇子竟都你哄得團團轉!」
他最為懊悔的,當屬先前沒對沈家斬草除根,為顯示自己的仁愛大度,還重新任用了沈落辰。
「皇上昏頭了吧。」沈落辰輕輕一笑,「幾位皇子愛爭,是他們的本性,臣不過是做了一回中間人罷了。」
話音落,周圍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因為,他這句話,跟間接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沒有任何區別。
「好!你總算是說實話了!」皇上指著他,怒吼道,「來人,把這罪人拿下!」
幾名身著鎧甲的侍衛齊刷刷的跑進大殿中,將沈落辰團團圍住,漸漸朝他逼近。
沈落辰絲毫不慌,從自己袖中抽出一柄短劍,當即做出迎戰的架勢。
「你!竟敢帶兵器上殿,罪加一等!」皇帝被氣得七竅生煙,五官都有些猙獰了。
但沈落辰卻不以為意,泰然自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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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劍,是臣自己配的,從未在宮中佩帶過。」
他語氣平淡,嘲諷的效果卻拉滿了,仿佛在嘲笑皇上的無能和無知。
這讓皇上愈發怒火中燒,抄起身邊的案幾,朝著沈落辰砸去。
然而,沈落辰卻是靈活地一閃,躲了過去。
看著滿地的碎瓷片,皇上不由得有些氣餒。
他意識到,現在的沈落辰,已經不是當初沈家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孩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他又叫道,「把這反賊拿下!」
侍衛們仿佛剛剛反應過來,紛紛亮出武器,朝著沈落辰沖了過去。
沈落辰眉頭緊皺,但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他揮舞著短劍,遊走在侍衛們中間,招招致命。
刀光劍影,場面一片混亂。
在這場鬥爭中,沈落辰始終占據著優勢,沒有讓一名侍衛近身。
這也是他多年來刻苦練習的結果,他的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身手要比一般的習武之人靈活矯健,即使是皇宮的侍衛,也不是他的對手。
「不好了!溫將軍正帶兵攻打宮門,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殿外傳來一聲驚恐的叫喊,有宮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跪倒了眾人面前。
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甚至有大臣害怕被捲入紛爭,已經在準備偷偷溜走。
「溫如松?!」皇帝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過一般,雙腿一軟,頹然的跌坐在龍椅之上。
若是只有一個沈落辰,他是肯定不會受到任何威脅的,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他恨恨的瞪著沈落辰,咬牙切齒道:
「你們是商量好的,是不是?」
「皇上,這都是你自找的。」沈落辰冷笑著,抬起手來,指著他道,「你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一切,甚至把整個天下都當作棋子。」
「你以為這樣就能穩住地位,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更多人陷入痛苦之中。」
聽著沈落辰毫不留情的斥責,皇帝的臉色越來越白,強撐著自己,才沒有再次倒下。
沈落辰繼續投入和侍衛的戰鬥中,越戰越勇,絲毫沒有倦怠的有意思。
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時而騰空而起,時而翻滾,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無法捉摸他的蹤跡。那些侍衛雖然人多勢眾,卻根本無法傷到沈落辰分毫,甚至還被他逐一擊敗,大殿內哀鴻滿地。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皇帝眼看著護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整個人已經汗流浹背。
「溫將軍正帶兵朝這邊來了!」宮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急促。
皇帝的心頓時跌入谷底,知道自己已無力回天,竟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沈落辰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利落地擊倒最後一名侍衛,一躍跳到皇帝面前。
眼看著那柄閃著寒光的短劍架在脖子上,皇帝被嚇得動彈不得。
「沈落辰,你究竟為何……」他吞了吞口水。
「早在我沈家滿門慘死的時候,我就在籌劃著名這一天了。」沈落辰眼中閃著寒光,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