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雪抵達海邊已是一天之後。😾♛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東海之畔,大浪滔天,暴雨已是鋪天蓋地之勢,雨水在空中撞碎,形成了巨量的白色水霧,涌動的水霧像是海面上交媾的群龍,穿梭不休的白紫色雷電是從它們口鼻間的喘息,詭異的笑聲也被雷鳴推上高潮。
賀瑤琴跟著司暮雪來到了這裡,她才一靠近海邊,頭就像是被鈍物狠狠擊中,痛的幾欲開裂,她捂著腦袋,看向海面,頓時毛骨悚然。
「那些都是什麼?」賀瑤琴渾身一凜。
「邪靈。」
「邪靈……」
賀瑤琴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海面像是感染了某種蘚,海水表面了凸起著無數的球狀物,它們被黏膩的塊狀物聚合在一起,細看之下,這些眼球狀的東西自四面八方與她對視,甚至還超她擠眉弄眼,好似嘲弄。
司暮雪的臀後,柔軟的狐尾悄無聲息地生長了出來,它們迎著風雨飄蕩,仿佛她背負著的十柄雪白劍匣。
她的氣質也已變了,嫵媚與美艷被風雨洗淨,她真似一位英姿颯然的俠女,背負名劍,為斬妖除魔而來。
賀瑤琴卻是半點冷靜不下來。
「邪靈……東海怎麼可能會有邪靈?它們是從哪裡鑽過來的?」
賀瑤琴頭疼欲裂,只想趕緊離開。
「未必是鑽過來的。」
司暮雪說:「真氣是由神濁散發出的,死城之門開啟後,這個世界早已被神濁污染了,那些生活在海底的軟體生命,在吸食了神濁之後,極有可能演化成新的邪靈。這樣的事在另一個世界早已發生過,再發生一次也不足為奇。」
「自行演化?那邪神呢,東海之底會不會已經孕育出邪神了?」
「應該沒有這麼快,這個世界的修道歷史不足兩百年,況且,邪神是冥古時期大浩劫的產物,現在的神濁歷經億萬年時光過濾,早已沒有雕塑邪神的烈度了。」司暮雪下達了她的判斷。
聽到這裡,賀瑤琴放心了許多,如果只是邪靈,應該不足為懼。
賀瑤琴頭疼難忍,精神恍惚之時,司暮雪突然推了她一把。
「離這裡遠點,等我回來。」
聽到司暮雪的喝聲,賀瑤琴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們的面前,海水已拱起了背脊,仿佛巨鯨出海,拱起的巨浪毫無徵兆地打了過來,浪頭的表面裹著數不清的眼球,無論巨浪處於什麼姿態,眼珠的視線都朝向司暮雪。
賀瑤琴未來得及回應,司暮雪已消失在原地。
她消失之處,虹光拔地,似拱橋飛躍,橫貫風雨,兩頭連接著的山崖與海浪被一齊撞碎,飛落的水花中夾雜著膠狀的肉塊。
賀瑤琴飛快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奔跑之時,回頭看了一眼,眼角的餘光里,她見到司暮雪提刀斬碎風浪,這一幕稍縱即逝,彌合的霧氣遮蔽了一切,天地間只剩下狂風猶在咆哮。
與此同時。
濃霧之中。
司暮雪已被無數的邪靈包裹,這些邪靈都只是嬰幼兒,當年黃衣君主入侵鎮守神域時帶領的雜兵都要比它們強大很多,邪靈們令人作嘔的模樣與尖銳的笑聲只像虛張聲勢,根本無法對現在的司暮雪造成任何的威脅。
她站在鬼蜮般的海面上,手持利刃斬切風浪,劍光平掠海面,每一道都有數里之遠。
雷電還在翻滾的濃霧中縱橫捭闔,它們也被劍氣一同斬碎,鍍上了雷電的雪白劍刃仿佛活龍,噴吐出熾烈的雷火,所過之處,焦屍橫生。邪靈的再生能力再強大,說到底也只是血肉之軀,它們就像是高築的牆壁,可以抵擋散兵游勇的侵擾,卻無法擋住毀天滅地的災難。
司暮雪在一個又一個浪尖之間飛躍,所過之處,儘是屍軀。
她環視著浮滿海面的屍軀,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麼弱嗎?」
不過,這些邪靈都只是剛剛孕育出的幼崽,這般弱小似乎也很合理。☜💥 ➅9ѕⒽ𝐮𝓧.𝒸oM 🍓🐧它們自以為是頂級的生靈,剛剛誕生就想順著浪潮爬上陸地,宰治人間,卻被她用刀劍上了一課。
司暮雪提著的心剛剛放下了些,她的面前,白霧忽然開始旋轉,飛快形成了一個高達幾十丈的龍捲。
龍捲的邊緣,白色的狂風繚繞,它生出恐怖的吸力,要將她往中心拖拽。
司暮雪並不畏懼,她五指一張,頃刻將海水提煉成了一把湛藍的新刀,將刀刃往龍捲中心投擲。
刀刃沒入其中。
下一刻,伴隨著邪靈的怒嘯,整個龍捲被都撕碎,化作流雲與風。
龍捲之後隱匿的東西也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頭九首的怪物,它圓筒狀的軀幹光滑,泛著黏膩的光澤,沒有頭顱,無數纏在一起的須狀物代替了它原本的腦袋。這東西像是畸變後的九嬰,也像是修煉了一萬年的巨型海葵,它昂揚著數十丈的身軀,對著司暮雪發出警告的吼叫。
這頭邪靈與先前的不同,它比它們強大的多,儼然是頭小邪神了。
兩百年的歷史,令東海孕育出一頭小邪神,恐怕已是極限。
司暮雪一路屠殺至此,胸中戰意高昂,豈會理會這東西的威脅,她狐躍而起,利刃在她手中旋轉成足以絞肉的罡風,朝著這巨物罩去。
巨物的九首也聚在一起,噴吐出烏黑的瘴氣與黑色的毒箭,朝著司暮雪攻去。
司暮雪靈巧躍動,奪過了所有的攻擊,瘴氣被破開,她從邪祟身側掠過,頃刻斬斷一首。她動作不停,返身再斬,劍光凌空斬切間,其餘八顆頭顱被她行雲流水地斬下,在海面上砸出八根沖天的水柱。
龍捲徹底消散,風浪平息。
掀起這場災難的小邪神已被她斬殺,不久之後,風暴就會退去,這場災難已在她的鋒刃上消弭。
司暮雪環顧狼藉一片的海面,隨手振散了海水凝成的刀刃,輕輕搖頭,道:
「僅此而已嗎……真是不盡興啊。」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她回身望去。
剛剛被她斬滅的九頭邪祟,竟重新扭動起了殘軀,飛速地癒合。
「怎麼可能……」
邪靈癒合能力雖強,但哪有被斬得形神俱滅還能恢復的?
不……不對!
司暮雪凝視著九頭邪祟沒入海面的那部分。
九頭邪祟的下方,似乎還連接著什麼……
難道說,這九頭邪祟並不是一隻完整的邪靈,它只是某個更大的邪靈的一部分軀幹?!
她向下望去。
墨藍色的海水中。
亮起了無數雙白紫色的眼睛,眼睛點亮的海水,將司暮雪照得白生生的。
海面之下,赫然有一頭大到難以想像的龐然巨物!
這是什麼?東海怎麼會孕育出這種級別的怪物?
她的血液仿佛混雜了冰渣,寒意涌遍了周身。
她想離開這裡。
念頭剛剛生出。
狂躁的風聲從蒼穹宣洩而下,威力驚人的風壓撫平了漆黑的海水,將潑天大霧一同壓在了海面上。
剎那間,天地驟變,司暮雪的周圍,已是濃霧凝結的白色冰原。
『冰原』之上,越來越多的小邪神破殼而出。
它們都是那個龐然大物的肢體。
司暮雪不作多想,轉身就往東海岸邊跑去。
她絕不可能是這東西的對手。
海面下的巨物蠕動著,伸出鉤鎖般的觸手在後方瘋狂追索,許多次,觸手擦身而過,幾乎要纏住她的腰肢。
司暮雪身負狐血,憑藉著靈狐與生俱來的靈動才得以一次次險象環生地逃脫。
她飛掠許久。
可是,她卻沒有見到海岸,擺在她面前的,竟然是還未污染的蒼藍色海水。
她……跑反了。
她並沒有朝著海岸進發,而是朝著東海的更深處逃跑了!
這怎麼可能……她身經百戰,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難道說,她陷入了這巨型邪物編織出的鬼打牆裡了?
司暮雪疑惑間抬頭,她看到太陽正在墜落,向東邊墜落……
不對!
太陽怎麼可能向東邊墜落?
司暮雪立刻反應過來,她對方向的認知已於無形中被修改了!
她想要糾正這種認知錯誤,卻是越糾越亂,邪神的觸手已從後面逼來,她逃無可逃,只能躍向前方蒼藍色的大海。
大海茫茫,邪神的巨軀固然龐大,但與大海相比,卻是不值一提。
她遁入海水,隱入深洋,未嘗沒有脫逃的機會。
她魚躍其中。
跳入海水中的一瞬間,她就後悔了。
這湛藍之物哪裡是水,它沼澤般黏稠,又富有新鮮血肉一樣的彈性,司暮雪才一沒入,這些海水就像活物一樣將她緊裹,將她拘束於此。
這東西絕不是海水。
她覺得它是蒼藍海水,一定又是被修改了意識……百年之前,她就已人神境大圓滿,什麼怪物可以肆意修改一個人神境強者的意志?
她的肌膚生出了輕微的刺痛感。
像是有細小的針頭刺開了她的皮膚,將麻痹的毒液注入了她的身體。
她的身軀開始發燙,意識也模糊不清。
司暮雪咬碎舌尖,換取了片刻的冷靜,接著這份冷靜,她的狐尾再次生長出來,狐尾刺破了海水,牢牢地釘在海水表面,猛地用力,將她的身軀從裡面拖拽了出來。這樣的逃生方式不像是狐狸,更像是烏賊。
司暮雪離開了海水,凌空躍起,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
她衝破雲霧,躍至高空。
空中。
她看到了細細密密的眼睛,它們由紫白轉為猩紅,平靜地盯著自以為逃出生天的司暮雪。
原來,這尊邪神已經將身軀從海水中拔出,靜靜地等待著她。
這是天羅地網,司暮雪逃無可逃。
邪神不可被注視。
司暮雪看到那些細密之眼時,頭顱就像是被利刃穿過,痛的渾身抽搐。
據說,人死前都會走馬觀燈地回看一生,但司暮雪的意識已被邪神擊穿,一片混沌,甚至無法組織起這樣的畫面,她什麼也回憶不起來,即將潦草地死去,無相之妖已被她誅殺,她死之後,甚至沒有東西會替她活著。她又怎甘心這樣的死去?
勇氣激發了她反抗的本能,她的雙眸中,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她揮舞拳頭,用盡全力朝著邪神砸去。
這一拳聲勢浩大,足以平息天威,打斷山脊,可轟向邪神的話,卻無異於以卵擊石。
意識的最後。
司暮雪聽到了邪神的笑。
譏嘲似的笑。
……
賀瑤琴還在岸邊焦急地等待。
她站在山的高處。
遠方的風雨非但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
「不會有事的吧……」
她喃喃地說著,心中不祥的預感卻是越來越濃。
「賀瑤琴。」
有人喊她的名字。
賀瑤琴驚詫轉身,發現司暮雪正站在她的身後。
罩在她身上的素白衣裙已在戰鬥中破碎,露出了藏在裡面的內衫,那是一件柔軟的綢衣,上面畫著一頭棕灰色的熊,兇狠中帶著一點可愛。這不是最初那件衣裳,司暮煙死後,她為了懷念姐姐,又定製了幾件類似的,輪換穿在裡面。
這是司暮雪無疑了。
「師父……」
賀瑤琴鬆了口氣,她擦去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上下打量著司暮雪,她的臉頰蒼白如鬼,經絡顫動的手臂還躺著鮮紅的血,內衫之中,也不斷有血滲出,受傷不輕。
海面上的不都是邪靈幼崽嗎?是什麼讓師父受了這麼重的傷?
司暮雪似乎是讀出了她心中的疑問,她給出的回答亦是驚人的:
「是識潮之神。」
「什麼?!」
「百年之前,識潮之神在神牆外身負重傷,逃回了海底,冰洋蒼莽,底部儘是魔窟,殘缺的識潮之神隱匿其中,無人可循。這些年,過於頻繁的地動震裂了海床,兩個世界之間出現了裂隙,苟延殘喘的識潮之神順著裂隙爬過來了!」
「師父……你,你在說什麼?識潮之神那般龐大,怎麼爬的過來?」
「這並不難,它將身體拆成無數碎塊,寄過來之後再重新拼合就是了……咳咳,咳咳咳……」
司暮雪捂著胸口,不停咳嗽,死裡逃生的她儼然極度虛弱。
百年之前,東海海底的封印莫名地閉合,令司暮雪困惑了很久,如今回想,那極有可能是祖師所為,祖師在這個世界顯聖,閉合封印,就是為了防止身負重傷的識潮之神順著封印的孔洞逃到這裡來。
但識潮之神還是來了……
「師父從識潮之神的手下死裡逃生了?」賀瑤琴更加震驚。
她先前覺得師父受傷太重,可得知了敵人是識潮之神後,她又覺得師父受傷太輕。
「識潮之神早已是殘體,我用盡全力,碎掉了九尾,才勉強逃回來的。」司暮雪咳個不停。
賀瑤琴輕輕點頭,她連忙去攙扶師父。
司暮雪的手極冷,賀瑤琴觸碰時,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先找個隱蔽之處療傷。」賀瑤琴說。
「好。」
司暮雪應了一聲。
她攙扶著司暮雪,走了兩步。
眼前突然有強光亮起。
賀瑤琴忍不住眯起了眼,等她回過神時,她才發現,身邊的師父已消失不見,她與某個看不見的東西斗在了一起,戰鬥掀起的強風將她推遠。
接著,她看見司暮雪的衣裳被撕碎,破碎的裙布如雪紛飛,司暮雪步步後退,手臂也被很快斬下,斷肢被踏碎,司暮雪慘叫著想要逃離,卻被一柄飛來的鋼刃洞穿了身體,扎在地上。
「師父——」
賀瑤琴雙目赤紅,發出撕心裂肺的驚呼。
她看清了殺手。
殺手不是別人,正是……
「林守溪,你在做什麼!!」賀瑤琴厲聲質問。
林守溪不知何時來了,他的模樣如故,氣質卻與賀瑤琴印象中的截然不同,現在的他如此虛無縹緲,仿佛伸手就可以穿透他的身體。
賀瑤琴也管不了這些,她什麼也不想,只拔出劍,心如死灰地撲上去,要給司暮雪報仇。
「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林守溪呵斥。
賀瑤琴為之一震,忽有如夢初醒之感。
她再看向地面時,躺在地上的哪裡是司暮雪,分明是一灘腐爛發臭的黏液。
「這……這是……」
「是識潮之神,它竊取了司暮雪的意識,捏造了一個她。」
賀瑤琴聽到林守溪的話,更覺心驚膽戰。她與司暮雪相處了這麼久,這她無比熟悉,可她竟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那師父人呢?她人又在哪裡?」賀瑤琴忙問。
林守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賀瑤琴問到一半的時候,林守溪就已消失在了這片山崖上。
賀瑤琴再回頭時。
彌天的白霧中心,赫然有一個被破開的空洞。
他已殺入了濃霧的中央,不見蹤影。
賀瑤琴看著地上被戳穿的屍體,不由想起了得仙樓中鳩占鵲巢五十年的無面之妖。
這也是災厄給予的某種暗示嗎?
她正想著。
又有猛烈的光線在海上亮起。
金色的光束像是一柄柄利刃,刺穿濃霧,將其切開,而金色光束的盡頭,上演著一場盛大的日出,金光普照之下,海水宛若起伏的金綢,藏匿其中的魑魅魍魎無所遁形!
賀瑤琴遠遠地看了一眼,便生出了短暫的目盲之感。
那是神明之間的戰鬥,她識趣地背過身去,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不作旁觀。
當年道門之中,她還與林守溪談判過,如今百年風雲逝去,再相見時,竟已是天差地別。
太陽升起的中心。
司暮雪緩緩睜開了眼眸。
她努力回想,記憶卻在揮拳砸向邪神時斷層了,怎麼也想不起來後面發生的事。但她確信,自己已經死去,可是……這是在哪?焚化自己魂魄的爐子裡嗎?人的肉身要被焚化,靈魂也難逃一劫麼……
她借著意識的彌留,回憶起了這些年,這些年,她一直在地心,和那個醜陋的腦子作伴,偶爾的休閒,也是去到厄城,和那些被關押在厄城的聖人魂魄聊天。
時光不知不覺地溜走,百年浮雲蒼狗,彈指過隙。
她總覺得缺了什麼。
人活一世何其不易,仙人壽命長,反倒不如凡人懂得珍惜,若人生可以重新來過,她會怎麼樣呢……也許會做些更勇敢,更放肆的事吧。
「你在發什麼呆?」
林守溪的喝聲在她耳畔震響。
司暮雪回神。
光華退去,她才發現,她正被林守溪攬著腰肢抱在懷裡,她哪怕渾身麻木,依舊感到了暖意。
「你……」
「識潮之神想利用伱,所以沒有直接把你殺掉,而是將你吞噬,搜取你的意識,我剖開它的軀體,把你救了出來。」
至於什麼東西能讓識潮之神放她一馬,恐怕就是那些關於地心之腦的回憶畫面了,識潮之神費盡心思滲透來此,也是為它而來的。
她向下望去。
下方,赫然有一個巨大的蠕動的肉山。
正是識潮之神。
「小心。」
司暮雪吃過苦頭,連忙提醒。
「你是在勸它小心嗎?」林守溪笑了笑。
司暮雪這才發現,識潮之神非但沒有進攻,還在往海里遁逃。
先前它隱匿在冰洋之底,冰洋太大,哪怕林守溪已有神格,也難以找尋,故而沒有理會殘缺的它,現在……
「它自投羅網了。」林守溪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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