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秋先按下這個事兒不說,只把袖子裡的金葉子拿出來,
問兩步遠的【黑金不要臉男】:「這金葉子是你的吧?我雖然沒見到你人,但你身上的……身……反正就是氣味我記得!」
一個大男人,身上還要搽香香,作孽啊!
而且這個香味……嗯……,不是那種漿洗衣服留下的草味香,
也不是出汗多的男子用來掩蓋體味的木調薰香,
而是一種神秘的,深淵的,帶著點「秋露春花點明月」的味道……
總之,過鼻難忘。
很顯然,在這個「只有皇室能夠使用龍蜒香」的時代,
冥秋還是第一次聞到來自深海抹香鯨的味道。
而九王爺也不知道,貴族的薰衣文化在這個不知死活的刁民眼中,叫做「搽香香」。
總之,就在這種極致的階級認知差中,
形成了一種「你看我傻逼,我看你變態」的場景,
略微有些尷尬,
好在這個時候武家堡的人追了上來,
冥秋這回主動朝著黑衣男出擊,誓要報之前兩次的仇,
兩人在房頂上邊打邊跑,那場景……充滿了對武家堡巡邏人員的藐視!
於是武家堡增加了一倍的人數前來追擊房頂上的三人,
夜瑾寒和冥秋從房頂一路打,天上地下,噼里啪啦。
最終兩人打到了一個岔路口,看了看後面的追兵,然後默契的對視一眼,並默契的用眼神表示「下次見面,不死不休」。
就在這種「你克我,我克你」的磁場下,兩人又默契地分開走。
——分散追兵。
冥秋一邊跑,一邊將手裡順來的玉佩拿出來看看,這觸手生溫的質地,
心道:那【搽香香】到底什麼人啊,出來搞夜探都帶這麼好的玉佩,
要是家裡辦筵席什麼的,他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掛在腰間?
**!真是好有錢。
你別看我們冥少俠一直在嗶嗶,但是他正事也沒閒著,一邊跑,一邊在腦子裡記下武家堡內部的線路,
以便下次進來偷血靈芝的時候能方便一些。
等到冥秋打退了二十多個武家堡的人之後,就準備撤退了,
畢竟他在江湖上學來的零散招式已經快用完了,再打下去就得使用暴露身份的斬雲劍了。
行,今天就到這兒。
冥秋回身往外撤。
而武家堡作為一個鹽商武行,還是有點本事的,想跑?不可能!
他們立刻派人守住了全部出口,
但,我們逍遙劍畢竟是江湖新貴,哪裡是一個武行就能攔得住的。
冥秋硬闖一處,破門而出!
飛身便往遠處逃去,
可是武家堡外面的路十分平整,遮擋物也是少之又少。
畢竟這條路是用來運鹽的,路不寬不行。
冥秋暗罵了一句點兒背,然後將道路兩旁的燈籠打滅,踩著馬車車頂飛速往前。
終於,他繞過了大道進入一處暗林,
林子裡也有好幾輛馬車,只不過這些都是空車,它們是前往鹽岩那邊的開採區的。
開採區裡有更多的武家堡的人。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聰明的冥少俠想都沒想,就準備蹭一下最快的那輛馬車。
於是下一秒,冥秋就以一個非常絲滑的姿勢飛進了馬車裡。
他本以為會坐到什麼堅定的鹽桶、鹽袋,或者乾脆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開鑿工具,總之都是一些堅硬且硌人的東西,
但是……他坐進來之後,總覺得……堅硬是堅硬的,但是……好像不怎麼硌人?
而且……冥秋嗅了嗅鼻子,這個味道……
就在我們冥少俠覺得哪裡不太對的時候,馬車正巧軋過一塊石頭,窗簾被晃動一下,一縷朦朦朧朧的月光灑進來,
冥秋側頭一看……
眼前是一張三角形的蒙面巾,順著面巾往上……
是一雙氣場森冷,馬上就要殺人的幽深黑瞳……
而這雙眼睛的主人呢,手裡勾著一隻玉佩,隨著馬車的前進而來回晃動,「敢偷東西?找死!」
隨後,這輛馬車就直接炸裂開來。
……
冥秋回到客棧。
仲華正收拾完銀針,起身問他,
「你去取血靈芝了,取到了……誒?你被打了?身上衣服怎麼這麼爛?不是……武家堡有這麼兇險?你在江湖上是不是徒有虛名啊你?」
冥秋沒說話,連「徒有虛名」的說辭都懶得反駁,只將桌上的茶壺揭開蓋子,仰頭咕嚕嚕的灌水。
仲華表示,「那是我新配製的五毒水。」
冥秋面不改色,「正好,我也不想活了。」
仲華好奇,「今天不順利?怎麼的,跟本神醫說說?」
冥秋:我說什麼,我說我今天莫名奇妙坐在了一個男人的懷裡嗎?我現在想死啊我!!
關鍵是,就那種搽香香的變態!我好像還打不過!!!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氣啊!
冥秋把一張面巾拍到桌上,
更氣的是,那個變態好像還比我長得帥!!
仲華:「不是,你到底怎麼了?」
冥秋悲催的坐下來,表情很難受,「我胃疼。」
仲華趕緊從包袱裡面拿解藥,「我都說了那是五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