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雖然中途遇到了一點小小的波折，但魚還是要繼續送的。
在經歷了撞車和熄火之後，不破伸一的小麵包車最終還是被琥珀川的Supra給拖下了山。
一個是日產天王級跑車，一個是外表平平無奇還掛著水產店招牌的小麵包，這樣的組合在進入市區之後，一時間還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不過。
在看到車上下來一個眼角發青的白毛，和一個鼻青臉腫的紅毛之後，這些好奇的目光就全都收了回去。
可怕…
小混混什麼的，還是不要去招惹比較好！
「不破小哥，今天的魚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
「這裡還有幾條已經死了，這種品質完全不行啊！」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要是你們以後送的貨都是這種的話，我可是會向你們的店長投訴，讓他重新派另一個人來送貨！」
掛著以魚為賣點招牌的居酒屋外，負責和不破伸一交接的店長在檢查過今天送過來的魚貨之後，對他發出了不滿的抱怨聲。
面對這樣劈頭蓋臉的數落，不破伸一捏緊了拳頭，但最終卻沒有反駁，只是低著頭小聲說了句：「下次不會了，這次只是意外。」
「還有下次？」將他的反應當成了是低頭認錯的表現，這個中年店長瞬間拔高了音量，得寸進尺地指責道：「喂喂喂，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還有下次！」
「我當初就跟多野老闆說過，讓你這種小混混來送貨一點都不可靠！」
「看看伱現在的樣子，不會是又開著車和其他小混混飆車打架了吧？」
「真是太丟人了！多野老闆怎麼選了你這種店員！」
「嘎吱…」被中年店長的指責激起了怒火，不破伸一的額角都冒起了青筋，還帶著血跡的拳頭也捏得嘎吱作響。
他承認今天確實是自己的失誤。
但之前他每次順利將東西送到的時候，這個人也會陰陽怪氣地對自己挑刺。
跑了這麼遠的山路，車廂里的魚會有損耗本來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哪怕是其他人來送也一樣。
可這傢伙每次都將所有的責任怪罪到了他頭上，嘴裡喋喋不休地說著「小混混就是不靠譜」這樣的話，似乎自己的外表就是一種罪過，以至於不管幹什麼都是錯的。
「做錯了事被人指正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這傢伙真是沒禮貌啊，家裡難道就被沒有長輩教你…」
喋喋不休的指責聲還在繼續。
「閉嘴！！」
對這個中年店長的話忍無可忍，不破伸一猛地將頭抬起，用一雙發紅的眼睛瞪著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揚起拳頭揍在這傢伙臉上。
被這樣的目光盯得有些害怕，中年店長向後瑟縮了一下身體，但嘴上卻仍在激怒對方：「喂喂喂！你該不會是要打人吧？」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永遠都學不會像正常人一樣思考，素質真是太低下了！」
「碰！」在這樣的挑釁之下，不破伸一腦海里那根代表理智的神經終於被崩斷，一把揪住了這傢伙的衣領，將其狠狠掀翻到了地上。
什麼工作，什麼不要給店長惹麻煩。
這種事情他都不想管了，現在只想就在這個欠揍的傢伙臉上來一拳！
呼吸變得粗重，不破伸一向上掄起拳頭，牙齒也緊緊咬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準備直接砸下去的瞬間，居酒屋的後廚內忽然響起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
「老闆，今天不是15號嗎，你們家用的這個味噌醬怎麼13號就到期了啊？」
「阿咧！不光味噌過期了，原來番茄醬也是過期產品，就連芥末也是昨天磨的？」
「這可太糟糕了吧！這種事情可是嚴重違反規定，要是舉報出去的話，估計你們馬上就會面臨高額罰款，被要求停業整改吧？」
「什麼？！」聽到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中年店長猛地向後廚看去。
雙眼止不住地瞪大，他愕然地發現，那個和不破伸一一起來的白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溜進了後廚，此時正大搖大擺地拿著手機，對著料理台上的東西一頓猛拍！
明明此時後廚內還有其他幾個服務員，但在這個白毛兇惡的外表威懾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
一想到自己店裡使用過期調料的事情會被曝光，中年店長一時間也顧不上面前被自己激怒的不破伸一了，猛地朝著後廚內的其他人大喊道：「你們在幹什麼，快攔住他，讓他把東西刪掉！」
這種事情，琥珀川會讓他如願嗎？
當然是不可能啦！
「誰敢向前靠近一步，我立馬就撥打警視廳的電話，向他們舉報說你們違規經營，還意圖威脅恐嚇未成年！」
看著試圖朝自己走過來的店員們，琥珀川晃了晃已經被調到撥號界面的手機，嘴裡漫不經心地威脅道。
也許是被他的話給震住了，又也許是害怕這個白毛會揍自己，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繼續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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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響亮的拍攝音響起。
將想拍的東西都拍完，琥珀川這才走出了後廚。
看著正在怒目注視著自己的店長，他直接嘲諷道：「要說食品安全這方面，還得是東京做得更好，你們山梨縣根本就不行嘛！」
「隨隨便便一找，就能找到這麼多過期調味料，就這樣還敢嗚嗚喳喳地亂挑刺？」
「別開玩笑了！你這種傢伙有什麼資格！」
在不破伸一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的眼神當中，琥珀川走到了中年店長面前，用手將他的頭按在了地上。
「不想這些照片曝光出去給自己惹麻煩的話，現在就立馬向我的朋友道歉！」
「不然的話我現在就把它們發出去，讓你們的店再也開不下去！」
被自己最看不起的混混不良按著頭道歉，這種事情對於中年店長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屈辱。
可是，看到琥珀川手機里的那些照片，甚至將店名都錄進去了的視頻證據，他不得不低下了自己的頭，咬牙對著剛才被自己嘲諷過的不破伸一說發出道歉：「對不起！不破君！」
「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指責你！」
「請原諒我，這種事情我再也不會做了！」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太超出不破伸一的意料了。
他原本想著拋下一切，狠狠揍這個傢伙一頓，讓他再也不敢看不起自己。
就算之後丟掉工作，又或者是因為打架被拘留，這種事情都無所謂。
然而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動手，這個剛才還和自己打過一架的白毛就橫插一腳，將事情帶到了一個他之前從未預想過的境地！
「你怎麼知道他們後廚里有過期調味料？」
看著一旁神情淡定的白毛少年，不破伸一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這種東西不是一猜就能猜到嗎？」
「像這種一看就沒有什麼生意的居酒屋，後廚里存在幾瓶過期調味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琥珀川隨口回答道。
其實這些都是漫畫裡寫的。
而且需要等到後期，不破伸一真的揍了這個中年店長一頓，面臨被起訴無法繼續比賽的風險，才會被木戶准人發現。
不過，既然現在這兩人的矛盾已經提前了，琥珀川便也沒有猶豫，直接拿出證據對這個中年店長進行整治。
看了眼身旁已經被眼前極速變化的情節發展，驚訝到不知該如何反應的不破伸一，他推了推這傢伙的手臂，催促道：「喂，紅毛！」
「還愣著幹嘛，要不要原諒他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