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炫淡淡的道:「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
徐曼微張嘴巴,半晌之後才道:「那你叫什麼?」
「我叫李炫,好久不見。」李炫笑了笑。
徐曼皺了皺眉頭:「我都沒見過你,誰跟你好久不見啊……我叫徐曼,這位是我爺爺,徐志友。」
我們就是好久不見,有好幾百年了……李炫心中閃過一絲感慨,迅即又把思緒拉回到眼前。
徐曼道:「李炫,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能治。」李炫道。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比天空中的炸雷還要令人震驚。
徐家祖孫眼中都閃爍起狂喜的光芒。
「真的假的,你別騙我啊?」徐曼激動的道。
「我從來不說假話。」李炫道。
「那你……那你……那你能給我爺爺治病嗎?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徐曼道。
她從小到大見過太多次爺爺暗疾發作痛不欲生的情景,好多次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長大後,徐曼到處訪問名醫,甚至去國外尋求最先進的醫學技術,希望能解除爺爺身上的痛苦。
可惜,無論是國內的名醫,還是國外的高科技,對徐志友的暗疾都毫無辦法。
漸漸的,徐曼也就絕望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這樣一個黑漆漆的雨夜,一個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居然有辦法治!
她甚至不去想是不是騙子,也暗暗做了決定,不管李炫要多少錢,她都會一口答應。
「我不要錢。」李炫道。
他一個修仙的,要錢幹嘛?
「嗯……」李炫想了想,「如果我治好你爺爺的暗疾,你就陪我約會一次吧。」
「咦?」
徐家祖孫沒想到李炫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都是一愣。
徐志友眉頭微蹙,剛要開口,徐曼已經搶先答應下來。
「沒問題!不就是約會嗎,我答應了!」
李炫一笑,果然還是那個颯颯的徐曼,什麼都不怕的徐曼,為喜歡的人怎樣付出都願意的徐曼。
前世今生,許多事情會變,也有許多事情永遠不變。你這朵花,就是不變的。
「那就一言為定。」李炫道,「進城找個中藥店吧。」
徐曼又啟動了汽車,一路上不時偷瞄李炫的表情,似乎想從他那張輕鬆的臉上讀出點什麼。
徐志友也沒有再主動找話題,臉上陰晴不定,不知想到了什麼。
雨漸漸小了,只剩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飄落。
車子剛進市區,徐曼就打了個電話:「師兄,麻煩你找一下濟生堂的老闆,讓他把旗艦店開張,我要買藥。對,就是現在!」
李炫眉頭一挑。
他家就是做藥材生意的,對安州藥材行業門兒清。
這麼大的買賣,大半夜的說讓人開門就開,徐曼前世果然有所隱瞞,她並不是普通的富二代,還有更深厚的背景。
難怪她要保護自己……
李炫心頭涌動著一絲暖意。
前世逃亡的幾年,他嘗盡了人間冷暖,遭受過太多的白眼,忍受過無數的欺凌,卻也遇到了不少好人。
徐曼就是其中一個。
兩人結識在雲滇古鎮的一個酒吧,李炫當時在酒吧賣唱賺生活費,意外幫了喝醉的徐曼一把。
那之後,徐曼常去酒吧捧場,一來二去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兩人之間有一點曖昧的情緒,只可惜李炫知道自己配不上徐曼,終於還是在一個清冷的早晨不辭而別,從此再未相見。
一晃兩世,有緣再見,李炫要謝謝她前世給予的溫暖。
不多時,車子來到濟生堂在安州中心廣場的旗艦店。
店鋪燈光通亮,十幾個藥師睡眼惺忪的等在門口。
車子停下來,徐曼拎著傘跳下車。
眾人瞧見這樣一個美女,半夜被叫醒的不滿也就淡了幾分,心中猜測這人是什麼來頭,勞動大老闆親自打電話把大家喚來服務。
卻不料美女去拉開後排的車門,把傘高高的撐起來。
眾人都看傻了。
大半夜專門開張營業,這是多大的人脈?
乘坐奔馳S600過來,這是多大的威風?
最可惡的是,那麼漂亮的美女,居然給他開車打傘?
這傢伙,派頭也太大了吧!
李炫進了藥房,直接道:「請幫我抓一付藥。斑蝥10克,貓爪草60克……」
他一口氣說了二十多種中藥,最後道:「嗯,就這些,幫我煎煮出400克藥湯。」
一眾藥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經理猶疑道:「先生,你這藥,我們不敢抓!」
「為什麼?」李炫問。
經理苦笑道:「劑量超標了,斑蝥有大毒,正常內服用量是0.03到0.06克,這一下子超量好幾百倍,都夠毒死幾頭大象的了!這個責任,我們擔當不起啊!」
此話一出,徐家祖孫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李炫。
這傢伙居然開了一付能毒死大象的藥……我們該不會是被他騙了吧?
「李炫,你是不是搞錯劑量了?」徐曼忍不住的問。
李炫搖搖頭道:「沒錯,就按我說的劑量抓藥熬煮。」
10克斑蝥,夠毒死好幾頭大象,但對李炫來說,只是辛熱散泄以毒攻毒而已。
再加上其他藥物,恰好能夠掃除他之前二十年人生中積累的毒素,將這具身體重新變得玲瓏通透。
「這付藥所有藥材劑量都超出正常範圍,我們真的不能抓!」經理也是有原則的人,並沒有因為李炫派頭大而改變,苦口婆心的勸說道,「真的會吃死人的。」
其他醫師藥師也圍上來,解釋藥的問題。
徐曼道:「李炫,你不會是仇人派來害我爺爺的吧?」
她越想越是有這種可能,禁不住冷汗直流,有點後悔這樣輕信一個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