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末世爆發
真正的危險終於來臨了，這是一個漫長的夜，上空中沒有一點星光，全球電力開始癱瘓，整個世界陷入混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呼嘯而過的風，就像暗夜裡哭泣的鬼魅，所有人都不敢睡得太沉，依稀還能聽到人和小孩抽泣的聲音。
沈木森把陽台落地窗的窗簾關上，留了廁所的窗口通風，黑暗中的光亮容易吸引來不速之客。
她支著電筒摸索電視櫃下抽屜里的蠟燭點燃，閃爍的火苗瞬間把房間照亮。
光明驅散黑暗，她和齊衡都知道即將發生的事，相顧無言。
到了下半夜，齊衡撐不住了，跑到沙發上假寐。
沈木森見他睡死，起身打開門再檢查一次最外面的鐵門是否關好，黝黑的通道只剩樓梯口的急救指示牌還亮著，發出綠瑩瑩的光。
關上門，她吹滅蠟燭，拌著夜風的嘶吼聲入睡。
再醒來外面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怪物的嘶吼聲和人的慘叫夾雜著直上雲霄，一群群烏黑的烏鴉在上空徘徊，密密麻麻的停在電線上，粗獷的嗓門『啊啊啊』鳴叫。
烏鴉吃腐肉為生，只有一處地方發生的大型修羅場才會集體出巢停留。
沈木森是被巨大的爆炸聲吵醒的，她穿好衣服走出客廳，齊衡不知在陽台站了多久。
遠方的一棟高樓燃起熊熊火光，在陰沉的天氣顯得格外耀眼，不只一處，除了他們這棟樓，其餘的或多或少都遭受到損害。
濃重的黑煙在空中翻滾，樓下的街道已經開始了追逐模式，沈木森瞧著低處幾個遊蕩的喪屍發現了他們。
正朝這邊趕來，她轉身：「別看了，進屋。」
齊衡坐在沙發上，沈木森洗漱完進廚房，燒水翻出速凍餃子下鍋，她拿著筷子在鍋里攪拌。
翻滾的沸水把雪白的餃子來回滾動翻面，沈木森拿出碗準備盛出來。
突然，自家門被砸的「哐哐」響，齊衡『刷』的站起身，心臟在胸腔直跳，他閉氣緊張的看向門口。
沈木森隨手從廚具里掏出一把西瓜刀，示意齊衡不要出聲，她緩步走向防盜門，透過貓眼看去。
外面是個年輕小伙子，神情慌張，汗珠布滿額頭。
「有人嗎？有人嗎？」他急得在原地徘徊，「快出來幫忙啊，怪物呼怪物來了。」
沈木森把門打開，萬友定睛一看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愣住。
但他還是立馬問道：「就你一個人嗎？你們家還有別人嗎？快和我一起下去幫忙。」
「不去。」
萬友愣住，下一秒回應他的只剩下緊閉的門。
他眼底閃過一絲怨恨，人為什麼可以自私到這種程度，大家都在齊心協力的幫忙抵擋怪物，她自認為做在最高層就可以倖免嘛。
他一拳憤憤打在鐵門上，鐵門沒事，他「嗷」的吃疼收回手，朝門上吐了一口唾沫泄恨沖沖趕下去幫忙。
沈木森把煮好的餃子端出來，齊衡在裡面聽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末世不能聖母，善良會讓自己加速滅亡。
而他此刻的首要目標，先苟活下去。
而下邊的人群，匆忙的搬來東西把樓下的出口堵死，才逃過一命。
其中一個粗膀子男人罵了句髒，看著縫隙中張著血口瘮人的喪屍沖他呲牙。
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木板遮住，「什麼世道，從哪裡鑽出來那麼多鬼東西？」
他早上準備出門去買蠟燭備用，怕晚上還停電，結果一跨出去一個東西直直朝他撲過來。
下意識一拳打翻在地，該死的玩意兒，比小強命還賤，打不死，還怪嚇人的。
他欲退回去，看到一個婦女抱著四歲兒童磕磕絆絆的往這邊奔跑，後面幾個怪物飛速追趕。
後從樓上下來的居民作勢要關門，他罵了句髒，抱起門口的垃圾桶衝上去。
垃圾桶當盾，一拳一個。
接過女人手裡哭泣的孩子，迅速撤回。
好在跟在後面的人紛紛來幫忙，把他們拉進來，一起封死了門。
看著喪屍被堵在外面，人們紛紛鬆了口氣。
最後面的一些幫忙的婦人見情況穩定，強憋著的恐懼終於放聲哭出來。
但是就是這一哭嚎，外面的響動猛地變大，有喪屍撞門。
「甭哭了，膩膩歪歪的吵死人。一會吸引更多的怪物，大家都得死！」
哭聲噶然而止，徐鳳嬌抹著眼淚站出來，討好道：「英雄，現在如何是好。」
人群慌張就像無頭的蒼蠅亂撞，急需要一個領頭人站出來說話，大家看曹富強一身腱子肉，又一拳撂倒怪物救人的壯舉。
一致默認曹富強就是領頭人。
「是啊，是啊。」
「英雄可有什麼打算？」
「我們都聽你的，剛剛那一下打倒怪物真的帥。」
曹富強年近四十，唯一的愛好就是練肌肉，沒想到有一天還被人推崇為英雄，他自然心底有一股卓越感。
看著周圍崇拜的目光，以及被救下女人感激的表情，他捂嘴咳嗽清嗓，抬手抱拳道：「謝各位的抬舉，在下曹富強，住在2－1，但凡各位有需求曹某在所不辭。」
人群紛紛激動，礙於外面的情況，只能小聲鼓掌。
很快，曹富強就在三號樓挑選一些青年組成一個護衛隊，保護三號口的安全。
他建議每家每戶節省物資，共同禦敵等待救援。
人群散去後，萬友也加入了護衛隊，他湊到曹富強耳邊小聲的把今早叫人的事跟他報告。
「今早每層樓的人都下來幫忙了，只有十三樓那戶釘子戶沒下來幫忙。」
沈森木還不知道，就因為上次朱勇讓她拆鐵門沒拆，私下說話難聽。
各家各戶已經給她取外號叫「難搞釘子戶」。
曹富強沒在意，他大手一揮，「我記得十三樓住的一對夫妻外，就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害怕也正常。現在安全了，下次開會把她叫上就好。」
萬友撇嘴，他不贊同曹富強的說法，可表面也表示順從，沒說什麼。
之後的幾天，沈木森呆在自己的安全屋過的舒服，無聊就跟齊衡聊天，沒話說就玩摸烏龜。
反正短時間不擔心吃的。
但是其他人情況就不好了，有些沒提前囤糧的人家中已是空米空油。
他們找到曹富強求幫忙，曹富強也爽快，樂乎的分享自己的東西。
可後面漸漸的自己也吃不消了，三號樓開了第一會。
沈木森沒去，但是也知道大概內容。
無非就是各家各戶把自己的糧食拿出來放在一起，每天固定發放。
這個提議自然要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中途也有人反駁，自己囤的多，為什麼要交出去，自己反而卻吃不飽。
曹富強給的理由是人不要太自私，分享會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一起等待救援。
日子過得越快，糧食越來越少，救援遲遲不來，外面的怪物卻越來越多。
在各種折磨下，終於有人扛不住壓力自殺了。
從高高的樓層一躍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沈木森冷眼看著屍體旁邊堆積的喪屍，沒有希望就會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