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真龍王子瓊恩，狼與龍的盟誓
在赫倫堡的閣樓里，瓊恩·雪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臨冬城的私生子，這是瓊恩·雪諾從小到大的身份，他身邊的同齡人羅柏，是臨冬城，北境公爵和史塔克家族的繼承人。
那個從小面帶微笑的席恩·葛雷喬伊，是艾德的養子，也是確保他的父親巴隆大王，不會造反的人質，然而，席恩有一個身份，是鐵群島和海石之位的繼承人。
在臨冬城，瓊恩沒有地位，每多吃一口飯，都得忍受凱特琳冷硬苛責的目光。
在臨冬城的許多日夜裡，瓊恩·雪諾一直都在想像著母親的樣子，在瓊恩·雪諾的幻想里，母親出身高貴，相貌美麗，然而，心裡的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瓊恩，她是一個與艾德公爵生下私生子的女人，可能出身低賤，甚至可能，是一個妓女。
如今，真相大白了，原來，瓊恩·雪諾的母親，是他一直以為的姑媽萊安娜。
小時候，瓊恩·雪諾經常和羅柏，珊莎，布蘭和艾莉亞，一起在地窖里玩捉迷藏，他經常能見到萊安娜的雕塑，雕塑是一個大美人，然而，很多臨冬城的老人都說，萊安娜本人要比雕塑漂亮許多。
原來，瓊恩·雪諾心念的母親，早就進入了墳墓。
還有他的父親。
瓊恩·雪諾一直以為的父親艾德，是他的舅舅，而他的親生父親，則是著名的龍石島親王，雷加王子。
雷加王子在三叉戟河戰死，多年以後，又在君臨被亡靈巫師復活，重生成為死亡騎士，如今，雷加王子正帶著亡靈大軍，肆虐河間地。
從人人鄙視的臨冬城雜種，變成坦格利安家族的真龍王子，這身份的巨大轉變，讓瓊恩·雪諾有些眩暈。
瓊恩·雪諾一時難以接受，他深吸一口氣，哀怨地看著眼前的艾德。
「為何你不早點告訴我實情？」
艾德握住瓊恩·雪諾的手腕。
「因為你是末代龍石島親王的兒子，你的母親萊安娜臨終前，把你託付給我，如果你的身世泄漏，勞勃國王一定取你性命。
「勞勃恨透了雷加，他絕不允許雷加王子的孩子，活在世上，況且，雷加王子飽受民眾和一些貴族的愛戴，一些人會利用你，煽動叛亂。真龍血脈本身就是對新生的拜拉席恩王朝的一大威脅。」
瓊恩·雪諾嘆息一聲。
「所以我應該痛恨酒鬼國王勞勃？」
艾德說道：「勞勃成了死亡風暴，你父親雷加王子，也復活成了死亡騎士，他們都成了寒神的黑暗之奴。」
「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打敗亡靈，終結亡靈的詛咒，這樣的話，勞勃和雷加王子，都有可能獲得自我意識。」
瓊恩·雪諾微微頷首。
「舅舅，無論如何，你給了我父愛，還讓我收穫了羅柏，布蘭，艾莉亞，珊莎和小瑞肯的愛。我永遠是冰原狼的一員。」
艾德說道：「然而你也是真龍血脈，理應成為御龍者。丹妮莉絲的魔龍雷哥，正是以你的父親雷加王子命名的，我曾經駕馭雷哥，迎戰冰霜巨龍。」
「雷哥會成為你的坐騎。」
瓊恩有些害怕，「騎乘魔龍？丹妮莉絲的龍，是很喜歡我，但是，她怎麼會願意把魔龍分給我騎呢？」
艾德說道：「丹妮莉絲是你的姑媽，她知道你的身份。丹妮莉絲的年齡雖然比你小一歲，但是，她是風暴降生，大草原的卡麗熙，不焚者，彌林的女王，奴隸灣萬眾奴隸的彌沙。」
「她在烈焰里用血與火，孵化出了三條魔龍，讓魔龍重返人間；她帶著殘破不堪的多斯拉克部落，穿過紅色大荒原；她在魁爾斯，焚毀了男巫的塵埃之殿，燒死了不朽者；她在奴隸灣，依靠陰謀詭計，奪取了無垢者軍團，留下了一連串冒煙的城市，解放無數奴隸，讓奴隸世界顫抖。」
「奴隸灣的奴隸，無論是多斯拉克人，拉扎人，皮膚黝黑的盛夏群島人，黃皮膚黑眼睛的夷地人，皮膚白皙的魁爾斯人，體毛濃密的伊班人，崇拜蝴蝶仙子的納斯島人，淵凱人，彌林人，還是阿斯塔波人，都願意追隨真龍女王丹妮莉絲的旗幟。」
「瓊恩，你是我的外甥，是丹妮莉絲的侄兒，你將成為連接冰原狼與魔龍，連接冰與火盟誓的紐帶。你將和丹妮莉絲一起，駕馭魔龍對抗亡靈。」
瓊恩皺眉：「丹妮莉絲似乎挺喜歡我，可是，我從來沒有騎過魔龍。」
「雷哥會接受我成為他的龍騎士嗎？」
艾德把手放在瓊恩的肩膀，「你不用擔心，利用易形者的能力，我可以輕易操縱每一條魔龍，無論是丹妮莉絲的魔龍卓耿，韋賽利昂還是雷哥，還是史塔克的魔龍飛狼，錦鯉和鷹眼。」
「上一次戰鬥，我曾經騎著魔龍雷哥在赫倫堡的天空下作戰，擁有過騎手的魔龍，更容易馴服，再加上你的坦格利安血脈，駕馭魔龍雷哥，不會有任何問題。」
隨後，艾德與瓊恩，來到了丹妮莉絲的臥室。
「丹妮莉絲女王，我們可以私下談一談嗎？」
丹妮莉絲示意女僕彌桑黛，伊麗和姬琪離開了，臥室里只剩下了艾德，丹妮莉絲和瓊恩。
丹妮莉絲看了瓊恩一眼，轉向艾德。「你都告訴瓊恩了？」
艾德點頭，瓊恩說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雷加王子是我的父親，你是我的姑媽。」
丹妮莉絲撫摸著瓊恩黑髮，「黑髮灰色眸子，你長得並不像坦格利安，坦格利安家族最典型的特徵，就是銀髮紫眸，不過，你卻是貨真價實的坦格利安，我的魔龍很喜歡你。」
「我大哥雷加王子，二哥韋賽里斯，都被亡靈巫師，復活成為了死亡騎士，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是最後的真龍血脈。」
瓊恩有些窘迫。
「不是還有伊耿王子嗎？他是雷加王子和多恩的伊莉亞所生的孩子。」
艾德說道：「伊耿王子銀髮紫眸，只是一個布龍，他的王子身份是瓦里斯和伊利里歐偽造的，陰謀家們想利用伊耿王子，攫取鐵王座。」
丹妮莉絲說道：「狼王，如今我們攜手抗擊亡靈，我感激在我重回維斯特洛的時候，接納了我和我的追隨者大軍。」
「我的部下許多人，都在我身邊竊竊私語，說你占據了太多地盤，甚至能控制所有魔龍，未來，你會奪取鐵王座。」
「我對權力沒有執念，但是，鐵王座是征服者伊耿用維斯特洛七大王國的斷劍，熔鑄而成，七大王國由征服者伊耿和他的後人，打造成了一個國家。」
「如今我的侄兒瓊恩，與我同為真龍血脈，王國理應由坦格利安家族的人繼承。」
艾德說道：「我完全理解你的苦衷，你是女王，一個女王不屬於她本人，而是屬於她的國家。黃金團擁有太多流亡者的後裔，他們渴望奪回祖先失去的領地和城堡；多斯拉克人渴望追隨你，征服更多的土地，贏得更多的榮耀；自由兄弟會渴望在維斯特洛，擁有立足之地，以自由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我與真龍女王結盟，因為你帶領的是一支解放者與勇敢者的希望軍團。未來，我不希望我們交兵，因為那樣的話，許多冰原狼和真龍的追隨者，會死在權力的遊戲裡。」
「但是我也很難讓步，我的北境子民，追隨我征服了斯卡格斯島，塞外，谷地，西境，歸併河間地。我的地盤最大，子民最多，兵力最強，未來打敗亡靈後，我的支持者會認為，鐵王座和維斯特洛，理應由史塔克家族所有。」
丹妮莉絲黯然道：「難道為了鐵王座，冰原狼和真龍註定要拔刀相向？」
艾德說道：「丹妮莉絲女王，伊耿的大征服，不僅帶來了鮮血與殺戮，更帶來了秩序和穩定。」
「你在奴隸灣的征服，頗有征服者伊耿的英姿，你攻占了阿斯塔波，淵凱和彌林，解放了大批奴隸，只可惜，你的改革過於激進，最終遭到了奴隸制城邦的圍剿，奴隸灣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卻沒能建立新秩序。」
「你離開彌林後，彌林的鷹身女妖之子，立刻恢復了奴隸制，整個奴隸灣也是如此。如今，彌林的競技場，角鬥士在紅沙土地上，進行著致命的流血藝術，淵凱的床奴練習著三十六種春啼和十八方體位。」
「阿斯塔波的無垢者，從小被閹割，養小狗，殺死嬰兒，被訓練成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一切照舊。」
丹妮莉絲鬱悶道：「如果結束了維斯特洛的戰爭，有一天我坐上了維斯特洛的鐵王座，我渴望帶著大軍殺回奴隸灣，再一次嚴懲奴隸主，解放奴隸。」
艾德說道：「丹妮莉絲，你或許可以再一次攻占奴隸灣，但是你很難在那裡，完成徹底的征服。」
「東西方的奴隸主都會反對你。瓦蘭提斯，魁爾斯，新吉斯，里斯，泰洛西，密爾，科霍爾，諾佛斯甚至是多斯拉克大草原的多斯拉克部落，都會反對你解放奴隸，你無法撼動奴隸制。」
丹妮莉絲攥緊了拳頭，「即使我擁有魔龍，也無法做到嗎？」
艾德說道：「當年瓦雷利亞，依靠魔龍，建造了史上最龐大的奴隸帝國，單單依靠魔龍，很難解放全世界的奴隸。」
「不過我可以幫助你，實現夢想，我在維斯特洛擁有遼闊的地盤，西境，谷地，河間地，北境，到處都有史塔克莊園，我們的火炮和魔龍，將摧毀奴隸制，從里斯，泰洛西，密爾，到瓦蘭提斯，一直到奴隸灣，我將幫助你，成為當之無愧的解放者。」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人類贏得與亡靈的大戰，否則，長夜降臨，每一個人都將淪為黑暗之奴。我將打敗亡靈，解除死亡騎士的詛咒，到時候，雷加王子，韋賽里斯，與馬王卓戈，都將恢復自由意志。」
丹妮莉絲心動道：「真的嗎？」
艾德說道：「等我解放厄斯索斯的奴隸，在自由貿易城邦，奴隸灣的地盤上，建立龐大的帝國，把你摯愛的雷加王子，馬王卓戈，韋賽里斯還給你，你是否願意放棄鐵王座，去做新帝國的女王呢？」
丹妮莉絲閉上眼睛，想起了大草原慘死的埃蘿葉，想起了淵凱的床奴，阿斯塔波的小男孩無垢者，彌林競技場被迫與狗熊決鬥的孩童，她沉吟良久，握住艾德的手。
「狼王，為了打敗奴隸主，解救無辜之人，贏回我的哥哥們，與心愛的丈夫卓戈，我願意。」
當天晚上，在眾人的注視下，瓊恩·雪諾爬上了魔龍雷哥的背，丹妮莉絲女王騎在卓耿背上，與瓊恩·雪諾在空中共舞。
瓦里斯撫摸著光滑的下巴，「艾德的私生子，為何可以駕馭魔龍呢？不是說只有坦格利安血統，才能駕馭魔龍嗎？」
提利昂不屑道：「狼王艾德就可以孵化魔龍，駕馭魔龍，瓊恩·雪諾可以駕馭魔龍，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伊耿王子望著空中的雪諾，有些嫉妒。
「瓊恩·雪諾憑什麼騎我姑姑的魔龍呢？」
提利昂壞笑道：「伊耿王子，龍有三個頭，丹妮莉絲女王的魔龍韋賽利昂，如今還沒有騎手，你如果不服的話，可以騎上去啊！」
「當然，前提是韋賽利昂沒有把你烤焦，吃掉。按理來說，你的血統如此純正，為何就不招魔龍的喜歡呢？」
伊耿王子羞紅了臉，瓦里斯陪笑道：「並非每一個坦格利安，都是御龍者。」
狼王艾德說道：「瓊恩·雪諾是血統純正的坦格利安。」
瓦里斯震驚不已，提利昂轉動著大小不一的眼睛，兩人都是絕頂聰明之人，很快就明白這是事實，提利昂說道：「瓊恩·雪諾是萊安娜與雷加王子的孩子。」
紅毒蛇奧柏倫親王，獅鷲首相瓊恩·柯林頓，喬拉爵士，大瓊恩·安柏，盧斯·波頓等人，都好奇地湊了過來。
瓦里斯尋思半晌，道：「簒奪者戰爭.不是，勞勃起義期間，烽火連天，遍地狼煙，當時我的小小鳥，也無法準確送達消息。」
「萊安娜小姐為雷加王子，在多恩的極樂塔，生下了一個孩子，狼殿下帶回了那男孩，在臨冬城，以私生子的身份撫養長大。啊！這是多麼偉大的親情啊！」
「萊安娜與雷加王子的孩子，瓊恩一半是冰原狼，一半是魔龍，真不愧是冰與火之哥。」
「這麼多年來，即使我安插在臨冬城的小小鳥，也沒有察覺出任何異常。」
伊耿王子輕哼一聲，「瓊恩長得就不像坦格利安，真正的坦格利安，得是銀髮紫眸，像我這樣。」
提利昂揶揄道：「在里斯，可以找到許多銀髮紫眸的人，難道他們都是坦格利安？在維斯特洛歷史上，有些坦格利安就是黑髮，最典型的就是破矛者貝勒，他繼承了母親多恩公主的容貌。」
「萊安娜小姐是黑髮，瓊恩長得像母親，不像父親，也很正常。」
伊耿王子不服氣，「話雖如此，破矛者只是個例。歷史上，坐上鐵王座的坦格利安，無一例外都是銀髮。」
說完，伊耿王子得意地一甩銀髮。
「我看瓊恩·雪諾的坦格利安王子身份，八成是捏造的吧！有什麼實質證據呢？」
艾德微笑道：「是啊，冒充雷加王子的兒子，就可以用陰謀詭計，攻略鐵王座了。」
「伊耿王子，我很好奇，當年大家都知道，伊耿王子被魔山一頭撞死在紅堡的牆上，而你，出現在狹海對岸，有什麼實質證據，證明你是真正的伊耿王子呢？」
瓦里斯趕忙陪笑道：「狼殿下，伊耿王子的身份，如此敏感重要，我怎麼可能，在這種問題上撒謊呢？」
「我相信瓊恩王子的身份是真實的，伊耿王子的身份也毋庸置疑。可問題是，就算瓊恩是雷加王子的兒子，當時雷加王子的妻子，是伊莉亞。雷加王子與萊安娜生的孩子，就算是親生的，也只能是私生子啊！」
艾德說道：「不，當年在多恩的極樂塔，拂曉神劍亞瑟·戴恩親口告訴我，雷加王子在多恩，通過教會，終止了與伊莉亞的婚姻，秘密迎娶了萊安娜。」
「因此，御林鐵衛白牛傑洛·海塔爾，奧斯威爾·河安，拂曉神劍亞瑟·戴恩，才會在極樂塔，守護萊安娜，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紅毒蛇奧柏倫親王擠過人群。
「雷加王子在多恩帶走了數萬勇士，在三叉戟河血戰，狼殿下，如果你說的是實情，雷加王子拋棄了伊莉亞，迎娶了你的妹妹，還帶著多恩的軍隊北上為坦格利安而戰，無數多恩勇士，包括我叔叔多恩的勒文親王，全部戰死三叉戟河。
「雷加拋妻棄子，還榨乾多恩勇士的鮮血，這是什麼白眼狼行為？」
伊耿王子說道：「奧柏倫舅舅，這不過是狼王艾德的一面之詞，就算是有，也是當年拂曉神劍在撒謊。」
「這是對我父親雷加王子的污衊，我決不允許。」
奧柏倫親王一直都不相信這位來自狹海對岸的伊耿王子是他的外甥，奧柏倫親王常年遊歷自由貿易城邦，是里斯妓院的常客，他知道，在里斯，泰洛西等地，很容易找到銀髮紫眸的人。
在赫倫堡，伊耿王子經常向奧柏倫親王，沙蛇拉蕾薩示好，但是多恩人對身份可疑的外甥，總是敬而遠之。
奧柏倫親王望著伊耿王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龍，一如這魔龍背上的瓊恩·雪諾。」
「或許，詛咒解除，我可以找雷加王子，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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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