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再遇

2024-08-14 07:21:29 作者: 奶爸豪哥
  搭完地鐵,又搭公車,秦天回到花都租的房子時已經快中午11點了。

  在大城市裡工作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就是你會發現你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地鐵公車等交通工具上度過,這是生活在小縣城的人所難以想像的。

  秦天的租房位於花都市TH區其中一個城中村的一棟樓房上,當初經濟不太寬裕的秦天在網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這間租房。

  一個月800塊的房租顯得非常良心,而且不到40平的租房內不僅擁有獨立的衛生間和陽台,還有一個小廚房可以讓租客自行買菜做飯,這無疑可以讓選擇租住在這裡的秦天每個月又省了一筆。

  秦天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看著曾經自己親手布置成的臨時小家,心裡感到一陣觸動,這裡的每一件物品都讓他充滿了回憶。

  秦天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回憶著自己以前獨自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個夜晚,還有曾經偷偷看成人教育片發泄躁動情緒的黑歷史,不由得發出一陣嗤笑。

  回憶了一會,秦天先打了個電話給房東楊阿姨說了要退房的事情,然後才開始整理自己想要帶走的東西,雖然他在這裡住的時間不太久,但還是有那麼一點家當的。

  過了半個小時,秦天還在收拾著東西,這時,房門被敲響,他以為是房東楊阿姨過來了,放下東西就走過去打開房門,結果,一個秦天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學妹!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秦天驚詫地問道。

  上官宛兒也滿臉驚訝,看著秦天微微吐了吐香舌,不好意思地說道:「學長,我是過來收房的,沒想到租房的人居然是你。」

  「那房東楊阿姨是你的?」

  秦天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身材豐腴待人熱情的身影,試探著開口問道。

  「對的,那是我媽。她在和朋友打麻將,走不開,看我回到家,就想著使喚我!」

  上官宛兒說著翻了個白眼,顯然是對她媽媽隨意使喚她感到有點不爽。

  「哇,原來你就是包租婆的女兒,失敬失敬,請問你腿上缺不缺掛件?你看我怎麼樣?」

  秦天看到上官宛兒在他面前沒有掩飾自己的小情緒,也不由得開了個玩笑。

  聽到秦天故作誇張的話,上官宛兒掩嘴嬌笑道:「學長你別開我玩笑了,這房子是我爸媽的,又不是我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看來上官宛兒已經沒有再生氣了,秦天開心地想到,然後他也沒有再繼續開玩笑,因為適可而止才能恰到好處。

  「學長,你怎麼會租到我家的房子的?」上官宛兒有些好奇地問道。

  秦天也沒遮遮掩掩,先是請了上官宛兒進去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才和她說起了自己畢業後找工作找租房的經歷,期間更是不吝嗇對房東楊阿姨,也就是對上官宛兒她媽媽的讚美。

  聽到秦天不斷地說自己的媽媽這樣好那樣好,上官宛兒的眼睛漸漸笑成了月牙。

  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贊她媽媽,不就是在贊她麼!上官宛兒單純地這樣想著。

  接著,秦天就和上官宛兒說到了想要退租的事情,沒想到他剛說了個開頭,上官宛兒就大方地擺了擺手。

  「沒事,雖然租房的租期還沒到,但是學長你放心,我媽說了,會把剩下的押金退還給你的。」


  秦天聽了以後整個人愣住,在心裡默默地否認道:我不是,我沒有。行有行規,先違約的我根本沒想過要拿回押金的好不!

  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上百萬身家的人,怎麼可能在美女面前因為一千多塊錢討價還價呢!

  這時,正在家裡打著麻將的楊阿姨打了個噴嚏,嘴裡念叨道:「肯定又是哪個八婆在背後罵我。」

  卻不知道這是因為她的女兒私自決定要退押金給秦天。

  這要是給她知道,肯定會想要好好教育這個敗家女兒,這麼搞,要喝西北風去啊!

  其實上官宛兒只是單純覺得,她和秦天已經算得上是朋友,而且,秦天其實也給她留下了挺不錯的印象,自然就不想賺他這個錢了。

  秦天沒有拒絕上官宛兒的好意,更沒有說自己不差這個錢的話,老實乖乖地在薇信收下了她退回來的押金。

  收完押金後,秦天看著這個善良迷人的姑娘,沒忍住問道:「學妹,你家出租的房子多嗎?」

  上官宛兒可愛地側頭想了下。

  「不算多吧!我想一下哈。我記得我媽好像和我說過,在村里和這棟房子一樣的還有四棟,市區裡面還有二十多套住宅和十多間店鋪,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秦天除了有點小鬱悶,但至始至終都顯得清澈乾淨的眼神,心裡不自覺地開心了起來,對秦天的好感也忽然加深了不少。

  秦天聽著上官宛兒的回答,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腳下這棟樓房,樓房每層有十間,一共有十層,還有四棟一樣的,更別說在市區的住宅和店鋪了。

  草率了!

  秦天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嘴賤地要求一位美女在自己面前狠狠地炫了一次富。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好奇地問道:「學妹,那你家到底是幹嘛的?」

  「我爸是村裡的村長,也是村企業發展商會的會長,而我媽就是家庭煮婦兼包租婆咯。」

  上官宛兒說完有些俏皮地看向秦天:「怎麼,調查戶口啊!」

  「沒有,沒有。」

  秦天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當初怎麼就沒認識你,不然,我就可以早點跳槽過來抱你的粗大腿了!」

  上官宛兒看了眼自己修長纖細的美腿,鼓起小臉蛋瞪了秦天一眼。

  這樣的腿哪裡會粗,哪裡會大啦!不知道有多美,哼!

  看到美女生氣,秦天趕緊轉移話題問道:「對了,之前我在這裡住了幾個月,怎麼都沒有看過你?」

  「你肯定沒有看過我啊!」

  上官宛兒一臉理所當然,「我家又不在這邊,沒事我過來租房幹嘛!」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過來租房處理事情呢!」

  「以前我媽從來沒有讓我管過租房的事,沒想到現在我剛上了大學,她就迫不及待地壓榨我。」

  說著,上官宛兒有點小氣憤,「她還說了,她準備打算退休,然後把家裡的租房都逐漸交給我打理。」

  「我才不要咧!收租很累的好不!」

  「她那麼年輕就想偷懶。」

  「我現在好不容易才脫離了高中苦海,還沒好好享受大學的美好生活呢!我一定不能讓她得逞。」


  說完,上官宛兒還握了握拳頭給自己打氣。

  秦天有些哭笑不得,事關長輩,他也不好隨意置評,靈機一動,開口撩道:「這麼說,我真的是挺幸運的,能收穫到你的第一次。」

  看到秦天真誠的眼神,上官宛兒突然感到心裡一陣莫名的甜蜜,嘴角微微翹起,雙頰也不禁微微泛起紅暈。

  然後她突然腦子一熱,嘴巴不受控制地開口回道:「學長,我們今天這是第二次遇見了哦。」

  秦天毫無防備地被上官宛兒反撩了一下,感覺驚喜來得太突然,然後腦筋急轉,抓住機會深情地看著上官宛兒說道:「對啊!」

  他語氣帶著憧憬,「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夠第三次遇見,第四次遇見,直到,我們每天都可以見面。」

  上官宛兒有些心慌地扭過頭,不敢去看秦天,然後在心裡不斷問自己:「怎麼回事?天啊!怎麼聊著聊著就突然變成了這樣子?」

  看到上官宛兒緊張害羞的樣子,秦天感到有些好笑,剛才反撩的勇氣哪去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12點了,秦天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主動開口問道:「已經中午了,肚子也餓了,宛兒,要不我們一起去外面吃飯吧!我請客,怎麼樣?」

  在這裡,秦天果斷地嘗試把稱呼改了。

  上官宛兒這時也壓下了心裡的悸動,大方地開口答應道:「好啊!反正我回家都不知道有沒有飯吃,剛好在我們村就有一家很好吃的茶餐廳,我帶你去嘗一下。」

  上官宛兒也同樣沒有再叫秦天學長,說完她便先行起身走了出去,秦天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他們所在的城中村有個挺好聽的名字,叫花溪村。

  聽說是因為村裡有一條從山裡蜿蜒出來的小溪,而且村民多在溪邊種植桃樹,在每年桃花盛開的季節,隨著春風輕輕拂過,粉紅色的桃花瓣就紛紛散落在清澈的溪水上,然後順流而下形成了美輪美奐的花溪。

  另外,由村里出產的桃花是很多花都人過春節時必不可少的一種花卉,據說,它可以讓人們在新的一年裡收穫屬於自己的愛情。

  和上官宛兒並肩走在村道上,看著身邊面似桃花的伊人,秦天感覺春天好像不遠了。

  秦天裝作無意地問道:「宛兒,我猜你應該沒有談過戀愛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上官宛兒挑眉反駁,然後才低著頭嘀咕:「還不是因為我媽管得嚴,怕我被人騙了,才讓我一直都是一隻單身狗!」

  然後她又強調,「有很多人想要追我的,只是我一直都沒有看上眼。」

  看得出,小姑娘心情有些惆悵。誰都會有美好的青蔥歲月,哪家少女不懷春呢!

  秦天笑著安慰道:「沒事,你現在不就有看上的嘛!」

  「呸,臉皮真厚!」

  上官宛兒白了秦天一眼,「快走啦!餓死了。」

  「收到!」

  秦天加快了腳步,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上官宛兒說的那家餐廳。

  這家餐廳開在了花溪村的一條商業老街上,餐廳的名字也很有時代特色,叫做三叔茶餐廳。

  人還沒走近就聞到了一陣誘人的飯菜香,秦天開始滿懷期待,嗯,這家店應該很好吃。


  可是,當他們走到餐廳門口才發現,好像沒位置了,因為門口已經等了一些客人。

  秦天問道:「要不我們也等一下?」

  「好啊!」

  上官宛兒乖巧地開口答應,然後正在看著店裡的眼睛突然一亮,拉起秦天的右手就急忙走了進去,很快便站在一張客人剛剛吃完起身離開的小餐桌旁。

  她有些開心地露出笑臉,「搶到了!我們坐吧!」

  你沒有聽錯,在有些小餐廳,吃飯的座位是要靠搶的。

  誰眼尖,誰先坐下,就是誰的座位。這雖然有些誇張,但的確存在。

  秦天沒有回應,他正低頭看著手中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

  感受著那溫潤如玉的觸感,秦天的心裡突然有一種想要一輩子握著這隻手的衝動。

  感覺到秦天有些安靜,上官宛兒回頭一看,突然觸電般地放開他的手,然後迅速地在餐椅上坐下,白皙纖細的脖頸上泛起片片紅暈,漸漸蔓延到了耳後根。

  秦天也回過神,笑著在椅子上坐下,眼神溫柔地看著對方。

  餐廳服務員收拾餐桌的動靜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上官宛兒抬起頭奶凶奶凶地對秦天嗔道:「你看什麼!還不點單?」

  「你是地主,你幫我點吧!」

  上官宛兒也沒反對,直接用本地話和還沒來得及走的餐廳服務員大姐點了單。

  「唔該,我哋要一份黑椒牛扒飯,仲有一份茄汁雞扒飯,每份加個荷包蛋,全部八成熟,再黎兩杯凍檸茶啊,多謝!」

  「沒想到你講粵語會這麼好聽!」

  秦天也會說粵語,自然聽得懂上官宛兒說的話,等服務員大姐走了,他開口拍了個小小的馬屁。

  上官宛兒突然板著臉,「想說我普通話很普通就直說,我不會不承認的。」

  秦天懵了,顯然這個馬屁拍到了馬蹄上。有時候,女人的腦迴路真的會讓男人防不勝防,而這時的秦天也沒例外中招了。

  不過,瞬間爆發求生欲的他,很聰明地沒有直接開口反駁說她理解錯了,而是溫柔地看著她說:「宛兒,你知道嗎?我的耳朵剛才也在不停地和我抗議,它說不僅你說的粵語好聽,還有你說的普通話它也超喜歡聽的。

  稍微停頓了一下,秦天深情地問道:「它說希望能一直聽到你的聲音,你可以答應它嗎?」

  上官宛兒撲哧一笑:「我剛才是逗你的啦!我才沒有那么小氣!」

  說完她眼神一凝,有些懷疑地問道:「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談過很多戀愛?」

  「沒有談過,以前一直都想談,但是月老好像故意把我忘了一樣,一直沒給安排。」

  秦天沒有傻傻地直說自己沒有談過戀愛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

  「沒有?」

  「真沒有!」

  「那你撩人的話怎麼那麼熟練的,張口就來!」

  的確,秦天今天的表現不僅讓上官宛兒感到懷疑,甚至連他自己都非常吃驚。

  難道說,他一直都是有泡妞的天賦?只是以前被生活壓住了,而現在解放出來啦?

  「如果我說,這是因為我想撩的人是你,你信嗎?」


  上官宛兒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又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他們點的飯菜被服務員大姐給端了上來,陸續在餐桌上放好。

  「嗯,飯來啦!快點嘗嘗怎麼樣?」

  上官宛兒沒有糾纏剛才的那個問題,而是拿了雙筷子遞給秦天,示意他嘗一下特意點給他的黑椒牛扒飯。

  秦天接過筷子道了句謝,眼睛看向面前放著的黑椒牛扒飯。

  白色瓷質圓形餐盤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被倒扣在上面,一個八成熟的荷包蛋蓋住了大半米飯,鮮嫩的蛋黃和Q彈的蛋白散發出誘人的色澤。

  在米飯旁放著一塊巴掌大而且已經被分割好的牛扒,即將熟透的牛扒外焦里嫩,搭配略顯粘稠的黑椒汁讓人有些食慾大開。

  米飯另一邊還點綴著一小份青菜和西蘭花菜,整體賣相非常不錯,各種食材也都隨著熱氣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秦天悄悄咽了下口水,馬上夾了一塊牛扒吃了起來。

  入口一咬,牛扒就在口中迸濺出鮮美的肉汁,混合黑椒的香辣,心裡瞬間湧起一股滿足。

  「好吃吧!你再試試這樣!」

  上官宛兒說著用筷子把秦天盤子裡的荷包蛋戳破,讓裡面的蛋黃流進米飯中,然後示意秦天嘗一下米飯。

  秦天聽話地用勺子舀起混合了蛋黃的米飯放入口中,然後馬上一股鮮甜的味道包裹住了舌頭,讓剛才受到黑椒汁刺激的舌頭感覺就像做了一次按摩。

  「嗯,很好吃。」秦天如實贊道。

  聽到秦天的讚嘆,上官宛兒止不住地開心,臉上也露出甜甜的笑容。

  ......

  接下來,他們都沒有說話,而是各自安靜地吃了起來,偶爾的眼神交匯,讓彼此都有一種舒服自在的感覺。

  似乎愉快的時間一定會過得很快,沒過多久,秦天就咽下了最後一口米飯,然後喝上幾口酸爽地道的凍檸茶,一股強烈的滿足感就湧上了心頭。

  此時此刻,秦天吃著美食,看著美人,心裡突然感覺到,曾經自己嚮往的生活,好像正在慢慢地向他走來。

  ......

  先吃完的秦天安靜地等了會,很快,上官宛兒也吃完了飯,她拿起凍檸茶輕咬著吸管,一抹鮮紅的番茄汁有些倔強地粘在了她的嘴角,這讓剛吃飽的他突然感覺有些餓。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上官宛兒看到秦天有些發愣的眼神,她有些奇怪地問道。

  「宛兒,你真可愛!」

  秦天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然後默默地遞過去紙巾,上官宛兒反應過來臉一紅,連忙放下手裡的凍檸茶接過紙巾低頭擦嘴。

  「宛兒,那吃飽我們走吧?」

  「嗯!」

  秦天起身去買了單,然後就和上官宛兒一起回了租房。

  ......

  「宛兒,誰要是能娶到你,那可就有福了。」

  租房裡,秦天抹了把汗對正在拖地的上官宛兒說道。

  上官宛兒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有些驕傲地回道:「那是,本姑娘可是上得廳堂又下得廚房。」


  她看了秦天一眼,「不過,想娶本姑娘可沒那麼容易哦!」

  秦天呵呵一笑,繼續整理東西,眼神里充滿著信心。

  「哎,你退了租要搬去哪啊?」上官宛兒拄著拖把問道。

  「回家。」

  「哦!」

  上官宛兒又開始拖地。

  「哎...喂,你拖到我腳了!」

  「你不會走開啊!」

  看著上官宛兒語氣有點沖的樣子,秦天豁然一笑,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道:「宛兒,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說完他從床底下拖出來一把吉他,然後拉著上官宛兒坐在沙發上。

  秦天一邊擦拭著吉他,一邊想起了那年夏天,那個舞台上唱歌的女孩。

  「你會彈吉他?」

  上官宛兒有些驚訝地看著秦天,越是跟秦天接觸,她就越是好奇。

  本以為秦天就是個過客,結果發現他不但是她的學長,更是她家的租客。

  本以為秦天是那種認真讀書、專心工作、不聞外事的男人,結果現在他卻拿出來一把吉他說要唱歌給她聽。

  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還有什麼在等著她發現呢?她心裡突然有些期待。

  稍微調試了一下吉他,秦天撥動琴弦,溫柔地看著面前的可人,輕輕開口說道:「這一生關於你的風景,送給茫茫人海中遇見的你。」

  隨著前奏過去,他開口唱了起來:

  ......

  遠方燈火閃亮著光;

  你一人低頭在路上;

  這城市越大越讓人心慌;

  多嚮往多漫長;

  ......

  秦天腦海里浮現出,以前自己晚上下班後,經常一個人站在租房的小陽台,看向這個城市的萬家燈火。

  那是一種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的孤獨,那是一種對這個城市深深的嚮往。

  ......

  這一路經歷太多傷;

  把最初笑容都淡忘;

  時光讓我們變得脆弱且堅強;

  讓我再來輕輕對你唱;

  ......

  他曾經壓在心底的暗戀,曾經偷偷練習的吉他,曾經啃了四年早餐的饅頭,曾經通宵達旦的加班,曾經被指著鼻子臭罵的遭遇。

  曾經一切的一切,他都默默地一個人扛,一個人去承受。

  小時候對美好生活的嚮往,終究是在他自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平凡中被遺忘。

  上官宛兒靠在沙發上,用手撐著頭,秋眸定定地看著秦天,隱隱覺得有些心疼,他一定經歷了很多吧!

  ......

  看著眼前的伊人,秦天有些慶幸老天還沒有忘記他,不但賜予了一個神奇的系統給他,還讓他遇到了想要一生陪伴的人,他繼續對上官宛兒唱著他此刻的心聲:

  我多想能多陪你一場;

  把前半生的風景對你講;


  在每個寂靜的夜裡我會想;

  那些關於你的愛恨情長;

  我也想能夠把你照亮;

  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陽光;

  陪你走過那山高水長;

  陪你一起生長!

  ......

  「你是這樣想的嗎?」

  聽著秦天唱歌,上官宛兒默默地在心裡想著,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她該相信他嗎?

  雖然她還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她也知道,在現實生活中,一見鍾情、二見傾心,終究還是極少數。

  他們會是那極少數嗎?她有些不敢確定,她有些慌亂地避開了秦天的眼神。

  她才18歲,一輩子對她來說顯得太過漫長,她突然從初遇的甜蜜中清醒過來,心裡有些沉重,耳邊繼續傳來的是秦天更加深情的聲音:

  我多想能多陪你一場;

  把前半生的風景對你講;

  在每個寂靜的夜裡我會想;

  那些關於你的愛恨情長;

  我也想能夠把你照亮;

  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陽光;

  陪你走過那山高水長;

  陪你一起生長!

  ......

  隨著吉他尾音漸漸消失,秦天看著上官宛兒游移不定的眼神和有些糾結的表情,沒有趁機開口逼迫她答應和自己交往,他現在只想讓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那就可以了。

  來日方長,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

  「來,給你租房鑰匙。」

  秦天鎖好租房的門,把鑰匙拔出來遞給一直沉默著的上官宛兒。

  上官宛兒接過鑰匙緊緊地握住,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宛兒,今天能夠遇見你,恐怕是花光了我全部的運氣,所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嗯,你說。」

  秦天把懷裡抱著的曇花盆栽捧起,遞給上官宛兒笑道:「這是我之前養的一株曇花,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運氣能讓它開花了,你可以幫我照顧它嗎?」

  接過曇花盆栽,上官宛兒撫摸了一下它翠綠的葉子,抬頭答應道:「好,我一定好好照顧它,等它開花了,我就告訴你。」

  「那就麻煩你啦!」秦天把行李拿好,「我們走吧!」

  「嗯!」

  上官宛兒懷裡抱著曇花盆栽,一路上默默地跟著秦天來到了公交車站,不一會,車來了。

  秦天露出笑容,和上官宛兒揮了揮手道別就轉身擠上了公交車。

  目送著公交車漸漸遠去,上官宛兒揮了揮手喃喃自語:「秦天,你知道嗎?其實...我也喜歡你...可是我有點害怕...如果以後我們還喜歡著對方...那麼...我們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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