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玉的朋友們自然不信。
「不可能,你兄弟肯定騙你了。」
「對啊,這塊玉我猜應該有些年頭了。」
「你們都別吵了,好好聽苟大師講解!!」
苟泊搖頭,這些人對玉的知識還是太淺薄了,玉斑根本不可能形成這麼薄的一層。
「朋友,下面的話你可聽好了,如果你聽了之後還敢戴,我真是服了你了。」
中年人喉結動了動,連忙點頭。
「 這塊玉佩起初全身上下都被黃金緊緊包圍,簡直就是全方位呵護,這在往昔科技還沒那麼先進的日子裡,算是保存玉色純淨、歷久彌新的秘訣了。。」
這些知識即便是玩玉十多年的行家也沒聽說過。
因此,許多人半信半疑,畢竟這聽起來確實有些聳人聽聞。
「你找張保鮮膜,用墨水染黑,然後把玉佩包起來,用手機手電筒照一照,讓大家瞧瞧。」
中年人不敢怠慢,畢竟苟泊已經說中了很多事,趕緊跑到廚房拿來了保鮮膜。
將鋼筆墨水倒進水裡,把保鮮膜染成了透明的黑色。
回到客廳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把玉佩包好,再用手電筒一照。
只見玉佩上不時閃爍著點點金光!!
觀眾們一個個瞪大了眼。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這顯然是金質殘留的痕跡,誰也沒想到用這麼簡單的土辦法就能檢測出來。
而且沒人知道苟泊是如何判斷出來的,只能在心裡將視頻中的這位年輕人奉為神一般的存在。
「哇哇哇!這苟小哥真牛,本小姐果然沒看錯人。」
「要是這樣的專家能跟我們玉店合作……不過有這本事的小哥哥恐怕也不屑吧,請他跟我去賭石現場都難QAQ。」
穿著旗袍的美女激動不已,一雙美腿在空中晃悠,心裡對苟泊佩服得五體投地。
屏幕上頓時安靜下來,再沒有誰自信滿滿地開口辯駁。大家都在等著這位年輕的大師繼續發言。
「岫玉背面的顏色略深,但仔細看會發現,斑的邊緣非常柔和,就像剛潑上去的水漬一樣。」
「但這東西就算洗一年也很難洗掉。」
「那污漬是油!長年累月浸泡,早已深入玉中。」
聽到這裡,觀眾們算是明白了,再無人心存一絲懷疑。
「靠!哪個敗家子把這東西泡在油污里。」
可這染色怎麼就一面深呢?再說了,之前提過的那層金箔包裹,按理說不該讓裡頭的顏色受到絲毫影響啊?」
「我印象中,要是被油漬浸過,顏色該是發烏才對。」
苟泊眯起了眼。
「不是油污,聞起來還帶著一股奇怪的香味。」
中年人特意聞了聞,連連點頭,確實有股奇異的香氣鑽入鼻中。
「這油,來自已故之人……」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看直播的人都覺得脊背發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肯定是我想岔了......」
「對對,苟專家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哪有什麼逝者之油啊?肯定是古人不經意間弄撒的...對,肯定是這麼回事!!"
彈幕上也炸開了鍋,其實大家心裡都有點數,但就是不願意接受這麼嚇人的事實。
屏幕前,一位中年人握著玉的手抖個不停...
結結巴巴地繼續向苟泊提問。
「苟...苟專家,您說的這個出自已故之人的意思到底是什麼,聽著怪瘮人的,能再說清楚點嗎?」
大家原本還在往好的方向猜,結果苟泊的下一句話直接讓不少人冷汗直冒。
一年時間,那屍油會呈現出黃里透紅的模樣,像是脂肪混雜了少許血液的傑作。而到了三年光景,紅色漸褪,唯獨留下深深的薑黃,伴隨著一股唯有逝者能賦予的獨特奇異芬芳。
眾人驚愕,一臉難以置信...
屏幕彼端的中年男士,手一哆嗦,緊握的玉佩險些滑落,就那麼在胸前晃悠著,顯得格外刺眼。
回想自己方才還多次把鼻尖湊近那玉佩,細細嗅聞,一股噁心感猛然湧上喉頭,他連忙捂嘴,拼盡全力克制著嘔吐的衝動。
這一幕,無論是直播間的觀眾還是那位中年男子,都仿佛被定格了十幾秒,大腦一片空白。
誰能料到,這樣一塊不起眼的玉佩,背後竟藏著如此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對勁啊,您剛說三年的屍油會變成深黃色,可我這玉佩的顏色,明擺著要淺許多嘛。」
中年人漸漸發現不對勁,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們提過的長期保存玉石的傳統方法嗎?」
「如果包裹的金子還在,早就被屍油多年侵蝕成深黃色了。」
「至於為什麼只有黃色,是因為外層的金子已經過濾掉了血,所以顏色很淡,但味道是過濾不掉的!」
中年人連連搖頭,眼神里滿是恐懼。
「那為什麼只有一面是淡黃色!另一面呢?」
「死玉不能翻面,如果正反顛倒,那是墓葬的大忌,盜墓高手也能因此判斷墓中有無不祥之兆!」
苟泊的話越來越沉重,竟然還扯上了盜墓的知識。
這一系列線索瞬間串連起來,連現場的工作人員都覺得空氣變得有些寒意。
不少小粉絲則把小腳縮回被窩裡,甚至有點不敢再聽下去。
苟泊喝了口茶,接著分析。
「據我判斷,這塊玉的主人應該是罪犯,或者犯過大錯的人,反正不是什麼善茬,但家裡似乎有點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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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苟泊老公抱抱~」
「苟專家,別說了,我覺得我今晚要失眠了。」
「趕緊的,趕緊的,這節骨眼上哪能不聽啊,就愛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看客們嘴上嚷嚷著心裡發怵,可心裡頭那股子好奇勁兒,比什麼都強!
「老鐵,要是你膽子還在線,就上手把那玉佩翻個面,再來回照照光。」
中年人喉頭一滾,心裡琢磨著這是個亡者隨身之物,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了。
自個兒居然還戴著它打過盹兒!
這會兒就算有人拿百萬現金砸他,他也不敢再往脖子上掛一宿了...
可事兒已至此,也只能咬咬牙,把這玉佩的來龍去脈給整明白了。
顫顫巍巍地再次拿起玉佩,翻到了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