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說,這玩意兒不宜硬拔,拔則邪出。」
「我們行內講,刀疤這是撞上了髒東西,中邪了。」
「非要用科學角度解釋,可以說是『急性精神分裂』。」
苟泊字斟句酌。
網友們自動忽略了後一種說法,對「中邪」之說倒是頗為認同。
畢竟這一系列事情串起來,邪乎得不行。
「可這急性精神分裂又是啥意思??」
「還能用科學解釋,我難以置信……」
「我是學醫的,正好研究精神領域,現在的情況確實是『急性精神分裂』的表現。」
苟泊也挑了挑眉,自己的直播間真是人才濟濟。
此時再看直播人數。
一千萬觀眾……
也難怪了。
「那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同感!」
+999
苟泊悠悠地啜了口茶,接著道:
「精神分裂這詞兒想必各位耳熟能詳,但這情況屬於那種說來就來的急性子。」
「簡單講,人緊繃久了,弦兒到了臨界點,咔嚓一聲,毛病就上身了。聽說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但處理不當,小命就懸了。」
嘶——
「嗯嗯,苟大師所言極是,咱精神學界也只能這麼理解。」
「不過,我這精神科大夫呢,還是願意參考風水那一套……」
???
「哥們兒,咱能專業點不?」
觀眾們聽得一愣一愣,這苟泊真是無所不知,風水能侃,連精神症狀也張口就來。
「那這位刀疤大哥豈不是危險了??」
「要不報警……」
「前邊那位,你認真的????」
此刻,不僅是寶友們心懸一線,連苟泊都急了。
畢竟連刀疤哥的位置都不知道,他要有啥閃失,這墓的秘密怕是要永遠埋沒了。
「唉,看他造化吧,別小瞧專業人士。」
眾人云里霧裡,不解苟泊之意。
而刀疤哥的話越發離奇,似是理智早已拋之腦後。
他猛然拔下水壺上的銅釘,高舉過頂。
這動作預示著什麼,不言而喻……
「咔嚓——」
仿佛骨骼斷裂的聲響再度響起,有什麼東西裂開了。
刀疤哥的動作戛然而止,銅釘落地,清脆的響聲迴蕩。
呼……
「看來是虛驚一場。」
現場靜默,刀疤哥半晌才回過神來。
瞥了眼地上的銅釘,再望向四周,空無一人。
剛才自己竟想用銅釘自戕,背後不禁一陣冷汗。
「刀疤兄,你這真是撿回一條命,差點玩完了。」
「……沒事兒了,苟大師勿憂。」
苟泊笑著搖了搖頭。
「我只怕直播被封,你那釘子一下去,我怕也得跟著涼涼。」
???
「我苟哥,真·鐵石心腸。」
「厲害了,直播見鬼,長見識了。」
「但剛才那聲又是哪兒來的?」
苟泊指向刀疤哥的脖子。
「把你掛著的玩意兒取下來看看。」
刀疤哥有點懵,不明所以。
他沒猶豫,拽出頸間的繩子,一隻幼年黑山羊角亮相於眾。
「裂了???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
男子一臉懵圈。
好端端的黑山羊角,怎會平白無故布滿裂紋?
早上看還好好的。
苟泊是又氣又好笑,這傢伙還沒轉過彎來。
「開過光的幼年黑山羊角,你師父比你專業多了。」
「吃一塹長一智,下次下地別見啥拿啥,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觀眾們恍然大悟,原來這東西救了他。
「難怪苟大師說看他造化,原來如此。」
「靠!以後下地我也得整一個黑山羊角,多謝苟師父指點。」
苟泊無語,自己這直播間是成專業交流平台了?
「各位省省吧,這黑山羊都是老手親養,飼料摻黑牛血,取七個月大的羊角,成本你們可想不到。」
「我不是你們師父,別亂叫,我信科學。」
???
誰信你啊!
刀疤哥聞言,忙不迭地重新戴上山羊角,生怕再遇不潔之物。
拾起銅釘,趕緊置於桌上,一刻也不想多碰。
那股中邪的滋味可不好受,再來一次,生死難料。
見一切如常後,
他才開始向苟泊追問五臟六腑釘的事。
「苟大師,如今確實證明了這釘子有放血槽,但那聲音是哪來的?」
「同問…」
苟泊搖搖頭。
「到現在還沒明白?那聲音是血流通過內通道產生的,通道由窄變寬,正好那窮奇像的巨口成了擴音器!」
觀眾連連點頭,苟泊的分析頗有科學道理。
古人手藝,不得不服。
但仍有眾多寶友疑惑不解,紛紛發彈幕提問。
「苟大師,照您這麼說,那銅釘發出的『咔嚓』聲咋回事?」
「對啊,通道咋能發出那種噼里啪啦的聲兒?」
苟泊面對眾人疑問,哭笑不得。
經歷這一遭,大家都愛往邪乎上想。
「別啥都複雜化……」
「剛才那噼里啪啦的動靜,其實是源自銅釘內部,但那絕對不是骨頭斷裂的聲響。」
「那是銅釘里血痂融化的動靜,通過管道放大,聽起來就像那樣。這還減緩了血液在裡面流動的速度,所以放血槽的出血也就慢了許多,幾乎半分鐘後才緩緩溢出。」
沒錯。
苟泊這套說法把所有要點串了起來,讓人不得不信服。
刀疤男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
「苟專家,您的意思是,血水由淡轉濃,是因為墓主血痂溶解出的血……」
苟泊點點頭。
這傢伙總算是跟上節奏了。
刀疤男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幾步,畢竟墓主的血就近在眼前。
「怕啥?就算真有啥,你用你的血融了他的血痂,也算沾親帶故了。」
「他不會找上門來的,放心吧。」
一臉懵圈。
「這啥跟啥啊,沾親帶故?」
「哎呀,苟專家不說還好,一說更瘮人了。」
「刀疤,你也別躲了,我看你這輩子算是和這墓主綁定了,要想解脫還得問問苟專家。」
刀疤男嘴角抽搐。
但苟泊都說沒事了,估計真沒啥大礙……
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苟專家,雖說您之前的分析都很到位,可您好像沒考慮到血液對銅的腐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