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想到之前已經將孩子的方向告訴陸明安了,著急道:「璟琛,我們趕緊去孩子的時空,陸明安一定會去的,到時候就晚了。」
陸璟琛不慌不忙:「放心夏夏,我早就將時空轉移了,他去了只會落入為他提前準備好的陷進。」
沈夏夏著急問:「那孩子現在在哪裡?」
陸璟琛:「一個安全的位置,沒有人能找得到。」
陸璟琛看了沈夏夏一眼:「現在比較著急的事是讓你的靈魂趕緊回到肉身里。」
沈夏夏想起之前她被泡得稀爛的肉身,應該只剩下森森白骨了吧:「我哪還有什麼肉身。」
「我已經將你的肉身帶回來。」
「啊!」沈夏夏大失所望:「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那個樣子。」
陸璟琛握住沈夏夏的手:「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
「騙人,」沈夏夏努了努嘴,「都說男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嘴裡說喜歡靈魂,實際都喜歡皮囊,如果不是我身材火辣,你當初會和我睡嗎?」
陸璟琛一噎,他承認最開始確實是發現沈夏夏這副皮囊不錯。
但是現在的他和沈夏夏經歷了這麼多,早已不是人間的皮肉之歡能夠比擬的。
「是真的,跟我來。」陸璟琛將沈夏夏帶到她肉身停放的病房。
沈夏夏的肉體已經恢復百分之八十了,周圍還貼著各種符篆,布置著法陣。
作為一個資深玄學家,沈夏夏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扶她陣。
需要用鮮血重塑一個人的肉身。
而且肉身塑造完成的前提是,將施法者身體裡的血全部換出來!
一個人沒有血還怎麼活。
沈夏夏震驚地望向陸璟琛:「你這笨蛋又做了什麼?」
陸璟琛抿了抿慘白的唇色:「只要你沒事就行。」
一旁的李總忍不住解釋:「掌總為了用鮮血給您擦拭肉身,將身上的血換了遍,掌總現在身上流的血都不是自己的了,自己的血都擦拭在您身上了。」
沈夏夏聞言心疼的摸著陸璟琛的臉頰:「笨蛋,每次勸我很會勸,說要以自己的安危為第一,為什麼到了你自己這裡就不行了呢?」
陸璟琛捉住沈夏夏放在他臉上的手:「放心吧,沒事的,你可以永遠相信鳴一科技的醫療水平。」
陸璟琛掃了眼床上的肉身,對沈夏夏的靈魂道:「你趕緊回去吧,聽說靈魂與身體脫離太久,就很難再回去了。」
沈夏夏嗤笑一聲:「什麼時候你對玄學這麼專業了。」
「喂,狗夏夏,看看我好不好。」
沈夏夏這才注意到被陸璟琛控制著的崔珏。
沈夏夏蹙眉:「崔判官?不應該啊,以你的身份和法力,怎麼會被一介凡人困住。」
崔珏抿了抿唇:「這就要問你的好老公了,都是他幹的好事。」
沈夏夏凝眉:「奇怪,困不住陸明安,卻困住了你這個地府的神,這個陸明安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崔珏:「先放開我行嗎?」
沈夏夏這才從沉思中緩過神來,讓陸璟琛放開了他。
「夏夏別再耽誤了,趕緊回到你的肉身吧。」陸璟琛催促。
「嗯。」沈夏夏點了點頭,往肉身的方向飄去。
只是她剛靠近她的肉身,便被一股力量彈了回來。
「我沒法靠近我的肉身。」沈夏夏神色疑惑地看了眼崔珏:「我該怎麼辦?」
崔珏翻了一下生死簿:「奇怪,生死簿上的記載你就沒死過,按道理,你這種情況屬於枉死才對,可是生死簿上並沒有記載。」
崔珏上前查看了一下沈夏夏肉身的情況,已經涼得透透的。
崔珏想要掀開被子,對著陸璟琛問了一嘴:「不介意吧。」
沈夏夏蹙眉:「這是我的身子,你要問也應該問我才對吧。」
崔珏睨了沈夏夏一眼:「你人都是他的,還有什麼可爭的。」
「你!」沈夏夏羞澀地垂下頭。
陸璟琛:「可以掀,穿得很嚴實。」
崔珏掀開沈夏夏肉身的被子,肉身上穿著一套寬鬆且保守的睡衣。
崔珏想要仔細看了下沈夏夏裸露在外的皮膚,並沒有任何希望。
崔珏抬手想要去解沈夏夏身上的扣子,被陸璟琛攔住了:「不行,她身上還有一些地方沒有好。」
崔珏明白陸璟琛的意思,戰術性咳嗽了一聲,背過身去:「你解開扣子檢查一下,看看她的身體有沒有異樣。」
陸璟琛抬手解開沈夏夏肉身的扣子,沈夏夏靈魂站在一旁觀看的感覺總是有點怪怪的。
沈夏夏羞澀地轉過身去:「檢查完了告訴我。」
陸璟琛仔細地查看著沈夏夏的每一寸肌膚,並沒有任何異樣。
沈夏夏後腰處的皮膚和肉一直沒有恢復。
陸璟琛想要再查看一下情況。
突然陸璟琛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沈夏夏那糜爛的肉裡面,好似刻著什麼東西。
陸璟琛定眼看了看,是一個符號,很眼熟。
「夏夏的後腰上有一個符號。」
沈夏夏聞言趕緊過去看。
看完後臉色緊繃,整個靈魂都呆立在原地。
「是那邪教的符號。」
打上邪教的符號,就意味著和魔鬼簽訂了契約。
可是沈夏夏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被打上符號,她也從未和魔鬼做過任何契約。
沈夏夏靈魂瞬間麻了。
崔珏看到後:「夏夏你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什麼異樣的事情?」
「我被陸明安設計綁了過去,他們將我泡在池水裡,然後我就這樣了,在此之前我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異樣。」
崔珏凝眉:「那問題就應該是出在陸明安身上,一定是他做了手腳,陸明安和邪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現在找到陸明安比較重要。」
沈夏夏思忖片刻:「他現在應該正前往白色時空。」
「現在就去白色時空。」
陸璟琛讓李總現在就將時空調整到白色時空,帶著沈夏夏過去。
崔珏絲毫沒有去的意思。
沈夏夏回眸看了眼他:「崔判官?你不是說你一直在追蹤陸明安嗎?你不去將他抓回去?」
崔珏支支吾吾:「我相信你們的能力,你們去我就不去了。」
沈夏夏回頭拉住他:「你在怕什麼?要去一起去。」陸璟琛和沈夏夏合力一起將崔珏拽入了時空洪流。
崔珏悶嘆一聲:「我這個判官當的也太憋屈了,被你們兩口子像支配傀儡。」
陸璟琛意味深長地看了崔珏一眼:「這難道不是崔判官自己提前計劃好的嗎?我們才是你play里的一環吧。」
崔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我想回地府,卻被你們強行帶到了什麼時空洪流。」
沈夏夏笑笑:「沒事,一會你就知道了。」
……
陸明安帶著邪教教徒抵達了白色時空,但是他並不知道別墅所處的具體方位。
就像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一個教徒提醒他:「沈夏夏一定會將孩子放在她平時最容易進入的地方,她平時在什麼地方呆得最多,那就意味著孩子在哪個方向。」
陸明安恍然大悟:「陸家。」
他趕緊帶著邪教教徒們趕往陸家方向。
片刻後,果不然一棟醫院和一幢別墅出現在眼前。
「看來沈夏夏這次沒有說謊。」
陸明安迅速出現在醫院,醫院裡的醫生護士正在按部就班的工作。
嚴謹標準的像個NPC。
邪教教徒抓住其中一個醫生,惡狠狠的逼問:「快說,陸璟琛和沈夏夏的孩子到底在哪?」
醫生驚恐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這裡並沒有什麼孩子。」
「不說我就殺了你!」邪教教徒準備將一團黑氣打在醫生身上,醫生嚇得瑟瑟發抖:「我說我說!在頂樓最左邊的病房。」
陸明安趕到頂樓左邊的病房,旁邊的邪教教徒一腳踹開房門,屋子正中央是一個搖籃。
「我的乖孫子乖孫女,爺爺總算找到你們了。」陸明安毫不猶豫掀開搖籃里的被子。
突然從裡面蹦出來一個極軟的東西,黏在陸明安胳膊上,陸明安怎麼甩都甩不掉。
這東西還可以變大,直到徹底的覆蓋陸明安的身體。
一旁的邪教教徒見狀紛紛上前幫忙:「陸教,陸教!」
這東西纏著的陸明安很煩,且旅遊伸縮能力,陸明安用邪力震開都沒用,就算震開了很快就會縮回來。
這東西材質特殊,任何邪力靈力等對它一點用都沒有。
「陸教怎麼辦,要不要找把刀來劃破它。」
邪教教徒準備上物理手段。
「還不快去。」這東西黏糊糊的,按理說陸明安並沒有屍體,任何凡間的物品都纏不上他才對。
邪教教徒正準備出去,陸明安身上的東西突然自己下去了,縮成一個小團,往門外滾去。
落在門口男人的腳下又竄到他手裡。
「璟琛?」陸明安凝眉,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又是你和夏夏布置的陷進,你總不能就為了用那東西噁心一下我吧。」
陸璟琛將這東西放好,並不理會陸明安說什麼,而是直奔主題:「是你給夏夏施了那什麼符咒把。」
「什麼符咒?」
「別裝蒜,那邪教的東西。」陸璟琛眸色陰沉:「如果夏夏出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陸明安嗤笑兩聲:「你是說陰蝕咒吧,對,是我施的,當你也不用怪我,是她自願簽訂的契約。」
一旁的沈夏夏急了:「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自願簽訂過,明明是你的陰謀。」
陸明安笑笑:「是你的靈魂與我簽訂的,你忘記了嗎?」
「是你跟我擔保,你一定會將孩子交給我,如果沒有將孩子給我,你就任我處置,顯然你騙了我,並有將孩子給我,還把我騙到這裡來。」
「你以為你很聰明,但是在你騙我的時候我已經將你的承諾以契約的形式記錄了下來,所以你要乖乖履行契約,否則你就得死,甚至你的靈魂以後都不是你自己的了。」
「你!」沈夏夏憤怒:「夠卑鄙的。」
「如果不是你信口雌黃在先,我也沒機會卑鄙。」
陸明安一臉勢在必得的模樣:「你們好好想想,什麼時候交給我,靈魂脫離肉身太久,神仙都救不回來。」
眼看陸明安如此囂張跋扈,但是崔珏沒有絲毫表示。
沈夏夏推了崔珏一把:「崔判官在此,你還敢囂張?」
崔珏咳嗽一聲:「陸明安,你趕緊跟著我回冥界接受審判!不要再作孽多端了。」
「崔判官,我的事你還是別插手了,我自己不是你府上的雜役了。」
說罷,陸明安便帶著邪教教徒們消失了。
崔珏一臉無奈:「這不怪我,他不聽我的,我也沒有辦法。」
很明顯這是崔珏在放水,他連試圖阻攔陸明安的行為都沒有,只是礙於沈夏夏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
「崔珏,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會你也是邪教里的一員吧。」沈夏夏狐疑地打量崔珏:「你剛才明顯就是包庇陸明安。」
「我真沒辦法,我連陸璟琛給我設置的紅色光照那玩意都破不了,你憑什麼認為我可以抓住陸明安?」
拳頭打在棉花上,陸明安打定主意裝傻充愣。
陸璟琛帶著沈夏夏和崔珏回到了鳴一科技。
崔珏擺擺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夏夏想要攔住他,陸璟琛制止了,待崔珏消失後,沈夏夏不高興:「你剛才為什麼阻攔我。」
陸璟琛:「就算你攔下來也沒用,我攔了他就幾天了,你看他說什麼了嗎?還不如放他走,早晚會露出破綻,現在最重要的是助你的魂魄回味,崔珏我依然有其他辦法。」
陸璟琛將那黏糊糊的東西交給了李總:「好好研究一下採集回來的成分。」
陸璟琛就是為了研究陸明安現在的狀態。
陸璟琛深深地看了眼沈夏夏。
「既然你的契約內容是必須將孩子交給他,那我們就將孩子交給他吧。」
沈夏夏立刻拒絕:「不行,我是不會同意用孩子的命換我自己的命。」
「誰說要用孩子的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