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陽帶領著他的小組不斷地前行著。
從地下一直探索回到地面上，
他們極為仔細的搜索著周圍環境的異常，從生態到土壤都沒放過。
然後，他們又換上潛水服，開始了附近的水流水域探索。
這些成員都是已經在這兒工作了一段時間，
哪怕實習生，也具備了一定經驗。
在鍾陽帶頭的細緻研究表現下，他們同樣仔細觀察著水流和水底淤泥，
以及最重要的東西——新形態的地衣植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
鍾陽和的手下小組成員們，終於發現了一個規律。
「這些地衣才是這種地底族群最根基的存在！」作為藍星最強的超能力者，他也有些感慨了，「這類地衣和其它的地衣不同，吸水能力被大大的加強了，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設計出來的！」
其他的研究人員，一邊記錄，一邊紛紛贊同。
剛才他們發現的規律，主要是這些新形態的地衣植物們，基本集中分布在那些有水的地方。
在他們所觀察的一些大量地衣匯集處，往往不會有明顯的水源，那兒的泥土土壤卻依然很濕潤。
他們還能親眼看見，一個小水窪是怎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短短几分鐘就被吸得乾乾淨淨！
許多水流量不大，儲水量也不多的新形成溪流等，
如今早因這些地衣植物的大量生長，而被吸得一乾二淨。
鍾陽在這時像個老農民，帶著手下彎著腰，小心翼翼挖掘它們。
把這些東西挖出來的過程並不容易。
因為它們的根系異常發達，纖維也十分粗壯，
看起來，就仿佛是一張張堅韌的漁網那樣密密麻麻集合著。
鍾陽這邊依賴靈能先挖出第一株完整的地衣植物時。
其他人都是圍觀過來，興奮地用尺子量長度。
「七米長！」
一些人聽得瞪大了眼睛。
只是再看看它們這七米長的龐大根須，它們吸收的營養能源，供應著長出了上百平方米麵積的地衣植物，並且這些地衣層層疊疊，平均高度直接達到了眾人膝蓋以上，接近腰間，至少超過一米高！
「長官！我這邊發現了疑似種子的東西！」
也有人找到了新發現，並迅速帶過來請示長官。
鍾陽和組長几人仔細一看，輪流把這桌球大小的東西在手中傳了一遍。
「看起來像球藻！」
「那兒還有一些，它們應該是順著水飄流，來實現迅速地划算和繁殖，快速占據更多的水流地盤。」
「很像，從這兒是首次發現它們的地方來看，極可能偏向低洼或者水流速度緩慢的地方，就像藤壺更容易寄生遊動速度緩慢的水中生物，也許這種傾向更有助於它們成功定點紮根。」
「嗯。」
鍾陽也點頭同意。
目前就找到一些線索，能做初步結論：
1、些地衣植物主要分布在有水的地方；
2、吸水能力極強；
3、能迅速地在水域中繁殖和划算。
「再挖一些，然後帶走，回去實驗室做更詳細的檢查。
「我們也要留下小批人繼續檢查更多水域的此類植物情況。
「再調一批人到高空中偵察，找到明顯的水流與土地接壤分界。
「看看這些地衣植物，是不是作為地衣族群反擊海洋海獸入侵的手段，
「是否特意創造出來的物種，用於消減海獸們依賴著的水源的辦法！」
鍾陽快速給這兒的組長交代任務，
他也通過通訊器，和營地負責人下達命令。
與此同時。
鍾陽減少了其他身軀容器的意識流量。
現在這邊發生的事情，讓他的研究之魂燃燒起來了。
無論是海獸們的人魚物種表現，
還是地衣族群們的水地衣特性，
似乎都印證了它們都有其獨特的價值所在，稱得上神奇。
……
不久之後。
直升機直接飛回了西非。
在這兒的城市裡，有著更完善完整的實驗室。
這是一整個園區。
遠東在這邊並沒有什麼大量產業，或者投入和基礎。
這片實驗區，是西聯邦過去在這兒的大玩意兒，
正是由聯邦製藥作為主要投資人建立，
而聯邦製藥這個大傢伙，也在與遠東方面的昇陽地區共同推進的「天空計劃」中嘗到了甜頭，如今在遠東方面有需求時，也是相當慷慨的共享了他們留在非這邊的資源。
反正這邊資源也因為地底怪獸的威脅而不太可能保得住了，
那些珍貴的、能帶走的，已經先撤走了。
一些不能帶走和不那麼貴重的，留下來給遠東的人接手。
對於他們來說，這筆生意非常划算！
鍾陽這邊則無所謂那麼多算計。
放眼更長遠和底層的收益後，他不計較眼前的枝葉小節。
假如割利換來成長時間的一方，有可能會贏，
那麼必然是因為收益的增長曲線上，屬於大後期英雄。
在後期的它，屆時體量會遠勝於急不可耐的急功近利方。
而在不久後。
第一份研究報告出來了。
眾人推測這種植物可能通過根系釋放某種特殊的液體，
該液體的特殊成分，可以改變水的表面張力，使其對植物根部產生引力，從而實現迅速吸水的效果。
「真是神奇……」有研究員感慨起來。
「不僅僅是利用這方式加強了吸水能力。」鍾陽同樣讚嘆，忽然想到了，「這種植物，或許可以為我們在乾旱地區的農業生產，提供新的思路和解決方案！」
「可是要注意它的不可控性。」有人立即提醒司令。
「是的，你說得很對。」鍾陽點頭。
他明白，這種提醒是有必要的謹慎。
如果說地衣是那些地下怪物出現的源頭。
那麼這些地衣會不會也擁有和黑液一樣的意志？
鍾陽想到了這裡有些好奇。
他決定過會兒，悄悄帶上一些這類地衣的活體離開。
如果它能通過概念之間的「檢測」，就說明安全。
至少它在數量少時，不會有什麼自我意志。
有的，頂多是更像完全能預測的化學反應。
而在接下來的研究中。
鍾陽和團隊進一步測試它的特性與生長環境。
他希望看看這種特殊的地衣植物的適應能力，和繁殖能力，與侵略性，還有它在土裡和水裡的不同狀態……以測試出，它是否真的具有對抗海獸文明的強大潛力，能否為他們所利用。
哪怕地底族群也是個坑，可如果能挑得兩虎相鬥也不錯。
畢竟海洋繼續這樣下去，就要引來核末日了。
鍾陽原本打算用核武器轟出個核冬天，好讓「遊戲環境」變成2.0的核末日版本，而自己遠東-昇陽地區所有人都點出「高抗輻射能力」，從而贏在遊戲版本，迅速橫推統一藍星。
結果海洋里這樣種情況一出，倒不用他當惡人了。
西聯邦方面也識趣的，遠比其他各方識趣的主動投靠過來。
「長官！有新發現！」
鍾陽在準備離開前，這兒又有了新的情況。
這個情況的發現，讓大家感到頗為鼓舞。
從它們的體內成分中，檢測到了少量的放射性物質殘留！
「太好了！」有研究員立即高興起來。
「確實，一種天然的核污染過濾器。」鍾陽同樣點頭。
他明白大家在高興什麼。
一方面，這種發現證實了這東西，確實可能是專門出現來對付海獸。
無論是它能吸收放射性物質，還是快速吸水，甚至能專門吸收其以鈉為主的，總和占海水鹽分99.9%比重的主要成分。
……
時間一晃。
來到了北美時間的17號的晚上。
鍾陽在非洲的克隆體，已經完成了初步工作。
地衣植物通過傳送通道，快速傳給了北美的本體。
他甚至不需要自己人類身軀搬運。
一隻烏鴉。
一隻城市裡的小貓或者小狗。
甚至在地上挖掘的蟲子等。
它們都可以成為他的肢體手腳延伸，極為方便。
他正在漸漸變成當初構思那樣。
當願意時，
黑液大群之主，就是這顆星球的一切。
宛如在未來中的超級科技文明，製造海量皮米機器人。
而比納米機器人還要小的皮米機器人們，會在原子尺度，重構起了世間的一切。
包括它們可以群聚起來後，如靈能、黑液的特性一般，誕生出更加強大的群體超級智能。
正如人類大腦只有一顆細胞不是行的。
大腦需要有許多顆神經細胞組合在一起，並成網絡後，才能讓它正常的運轉起來。
鍾陽也藉此發現了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
在過去，他也曾經困惑過。
自己理論上，能藉助概念之間收納海量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都可以作為他的能力。
那麼，是否什麼電磁力、相互作用力等……
也是能被使用的能力？
到後面，鍾陽發現理論是那樣。
這個理論的根源，就在於2點基礎。
1，超級感知。
2，概念之間。
前者是一切的基礎，他想「使用電磁力」，影響原子級別的電磁力……
可以！
但，有這個能力之前，
需要先能看見它、操縱它，才能使用出來。
概念之間可以將一顆原子的狀態凝固，電子云停下了永遠不停的運動，它們會被拆開……
但，他看不見。
所以直到靈能和黑液的出現，才有了變化。
鍾陽才真正的藉助著這些更高級的生命形式，藉助概念之間的強大，將它們分析出無害化的狀態，才進行吸收，並且在後續提供更便捷安全的掌控形式。
否則光有超級感知，他也需要有工具。
不然就只能在概念之間這個工作室里幹活，
或者本體意識要呆在概念之間，
操作意識分流到外界時空去運行。
但有了靈能後，他就在任意時空都有了趁手工具。
除非只能觀察，很難操作。
而這點，也關係到地衣植物的發現。
鍾陽發現自己確實是可以將這種植物收入。
問題在於，他不知道要怎麼利用這東西！
靈能喜歡寄於人的腦部，同時還有相應的時空存活著靈能生命體。
這讓他先得到靈能生命體的身軀後，才反過來，方便的操縱與使自身靈能能力壯大。
黑液則是通過感染人類，反向與人體綁定，
再之後，他就通過將黑液大群主體固定在概念之間裡，完成了生物身軀層面的無敵基礎。
「可這地衣植物，也不是真菌，能讓我感染啊？！」
鍾陽困惑於這點。
進入了概念之間的地衣植物，卻沒有操縱渠道。
也就是說，概念之間不是許願機，不會自動把任何東西都餵到嘴裡，連咀嚼都不用，連胃都不需要工作，腸道菌也不需要工作，直接就像充電一樣，得到食物就馬上全部轉化成生物能源。
這事兒等再過三十年的科技，才有可能做到。
「算了，先留著吧。」
鍾陽搖頭，再把概念之間裡的空間劃分出一塊，
這一塊空間，將專門用於儲存每株不同類型的地衣原始株種。
……
離開概念之間後。
鍾陽在非洲的克隆體，給手下們安排了一個任務。
收集不同各類的地衣株種，如果能溯源最好。
越原始，越具代表的株種，質量越高。
而完成任務完成得好，獎懲機制自會有人完成。
鍾陽只管下達他的需求。
他大多數時候，需求會儘可能直白。
他的權威力量來自於——個體的超級偉力。
而不在於什麼「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的奇葩操作。
任何道理都要應用於某定時期、環境、狀態。
鍾陽清楚自己的狀態，就不需要搞別的東西來彰顯威權。
他只要還保持著能單防飛彈海、十分鐘內摧毀一座人類城市……
再加上不久後，將在公眾眼裡單體直飛太空……
那麼，他哪怕對別人再溫和輕聲細語，
可自身力量具有的質量就擺在那兒，就會讓有智慧的人敬畏。
而非洲的手下們，接到清晰的要求。
找株種，還有具體要求，然後還有分級獎勵。
至於怎麼設計，當地負責人會完成。
……
在隨後的一整夜過去。
第二天，
鍾陽從西聯邦派來協助自己的幾人組成的小團隊中，
他知道了各方的反應。
首先是東聯邦的反應，證明了一件事情。
它，確實是開始自我肢解了。
姬家、葉家……還有其它地區，
都漸漸將「自立為王」的「割據勢態」表現了出來。
這次西聯邦對它們的聯繫，就把這種形態徹底暴露了出來。
東聯邦議會在拖著不表態，因為各方意見不一。
作為統一東聯邦的最高代表，東聯邦議會沒有明確回復，
但私底下，
包括像姬家和葉家等家底厚實的，都表示有意向細談。
這說明，東聯邦被自我肢解後……
鍾陽對著現在笑靨如花和自己聽著匯報的少女維姬，笑著說道：「這就說明他們單獨一家家族積累的勢力實力，就差不多和強於現在的神聖同盟，弱於過去完整的神聖同盟。」
「噢！」維姬眨眨藍寶石般的清澈眼睛，眼裡全是他的身影。
「你以前都沒接觸過這些嗎？」鍾陽享受這種感覺，挑眉追問。
「沒有。」維姬搖頭，說她以前從來不接觸這些。
鍾陽立即就有明白了。
難怪了！
不過要說養女兒，作為西聯邦里老牌傳統白男的杜馬家族，
其手段要比昇陽那邊的手段，顯得更加天然美好。
昇陽那邊的做法，是把春子徹底當成物化的侍奉商品培養。
杜馬這邊的做法，是讓維姬在無憂無慮的環境裡，飼養出純真善良的美好品質。
鍾陽有些感慨，現在他也算明白不同文化土壤結不同的果實了。
「其他地方呢？」
他繼續聽著這群現在服務於自己的小團隊匯報。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幾人也會跟著他回遠東。
其作用，大概相當於「北美及國際事務諮詢處」的官員。
「神聖同盟方面，由北歐海灣聯合王國……」
「嗯。」
鍾陽一聽就明白了。
北歐受災最輕，反而成了這時能扛起大旗的帶頭大哥。
其它陷入戰爭泥沼中的同盟國成員，則能出多少力出多少。
總歸要拼一拼這外星遺蹟的機會，看能不能幻想著撿到便宜。
然後就能短時間內翻盤起飛，反過來打擊兇殘無比的光耀聯合國。
畢竟現在鍾陽這邊的遠東部隊追緝獵殺它們，殺得越凶，這些光耀聯合國的人一邊朝著遠東大聲吠叫，一邊加緊欺壓神聖同盟的其他成員國，要從這些國家身上榨油榨血，甚至不惜用聖光快速改造俘虜成為信徒。
遠東這邊的作戰指揮者的參謀與將軍們，基於他們遠東自身的利益，選擇讓光耀聯合國使勁地咬同盟國成員，迫使同盟國成員不斷割肉救援，向東、西聯邦救援，也有如條頓王國這種極力向遠東靠攏的選擇。
鍾陽自身則更多是惡趣味的不去阻止手下們這樣決策。
他有時候挺喜歡看狗咬狗，打得越精彩越好。
至於非洲和南美，則也非常樂意參與，
不過這兩個地方過去，都是分別給東西聯邦輸血的血包大陸，開著二十世紀初的科技老車，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這個衛星探索行動，僅僅是其他人表面上還要些臉面，照顧一下血包的心情情緒，會象徵性給聽話的幾個名額。
如此一來，
明日，或者快的話就今晚。
要升空的國家和人選，就差不多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