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許大茂沒去軋鋼廠上班，一直在院裡等待著機會。
終於，傍晚時分，賈張氏滿臉怨氣的從屋裡走了出來。
拉糞車這個工作雖然不累，但賈張氏已非常的嫌棄。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去乾的。
可因為昨晚的事情，今早她沒去拉，今天傍晚如果再不去，明天肯定有人去街道辦事處告她的狀！
許大茂瞅准機會，也悄默默的溜了出去。
他沒選擇跟蹤賈張氏，而是直奔街道辦事處的化糞池。
這年頭四九城的生活沒後世的那麼便利，沒有完善好用的下水道體系，外面的公廁也都是旱廁。
一般幾個胡同共用一男一女兩個廁所。
而整個街道的奧利給，會集體匯總到化糞池。
現在天氣已經開始變熱，化糞池周圍的味道有些上頭，蒼蠅蚊子嗡嗡亂飛。
許大茂找了個隱秘的角落，捂著鼻子耐心等待了起來。
大約過了有二十幾分鐘，許大茂便聽到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該死的許大茂，竟敢不賠錢，我早晚把你按到糞坑裡淹死！」
「還有那該死的保衛科，什麼玩意啊，竟然想抓老娘，我呸！」
聽到罵聲的許大茂心裡更來氣了。
好傢夥！
這老虔婆背地裡沒少罵自己啊！
就連拉糞車的時候，嘴巴也不閒著，都特麼不嫌臭的嗎？
瑪德，讓你坑老子，讓你滿嘴噴粉。
今天就讓你嘗嘗大糞到底什麼味道！
等賈張氏拉著糞車進了院子，許大茂悄悄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麻，稍等片刻便跟了進去。
此時的賈張氏正好往化糞池裡倒著奧利給，絲毫沒聽到身後的動靜。
賈張氏，食屎去吧！
許大茂心裡大喊，然後抬腳狠狠地踹了出去。
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賈張氏的屁股上，直接把她踹的向前撲騰了幾步，直接摔進了化糞池。
踹完這一腳，許大茂頭也不回的撒丫子開跑。
這化糞池不遠處便是街道辦事處的養豬場，賈張氏要是開喊，肯定會有人過來。
到時候被人看到臉就麻煩了。
「噗通~」
「呸~」
「啊！！！是誰~！」
賈張氏的聲音從化糞池裡面傳了出來。
因為許大茂這一腳是踹的屁股，所以賈張氏是以臉朝下的姿勢，直接扎進了化糞池。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腦袋便埋了進去！
混雜著奧利給的糞水順著她的鼻子，嘴巴往裡灌。
「咳咳咳！」
被嗆了一嗓子的賈張氏感覺自己腦袋都變得昏沉沉的了。
太臭了，實在是太臭了。
臭的賈張氏無法呼吸。
好在這化糞池的只有一米多深，賈張氏的腿沉下去後，猛地一用力，腦袋從奧利給中抬了起來。
「呼，呼！」
得以喘息的賈張氏張開嘴巴，拼命的呼吸著空氣。
可吸了沒幾口，那股子惡臭又重新頂了上來。
「嘔~~」
強烈的惡臭味刺激著賈張氏，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此時的賈張氏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這樣狂吐了好一會，賈張氏才堪堪好了一些。
用手把眼睛扒拉出來，賈張氏便強忍著噁心游到池邊，想爬上去。
可這化糞池常年被糞水泡著，池子邊緣光滑的很。
加上賈張氏個頭不高，且平日裡好吃懶做，壓根就爬不上去。
直到把力氣耗盡，賈張氏都沒成功。
「救命啊~快來救我啊！」
實在沒招的賈張氏，只能強壓著嘴巴里的臭味，大聲呼救。
可這化糞池的位置偏僻，一時半會還真喊不到人。
直到另外一個拉糞車的老頭來這裡倒糞，察覺到此處的異常。
「誰偷懶把糞車丟這了？？裡面的糞都沒清理乾淨！」
老頭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然後放下自己的車子，想把賈張氏的車子挪到一邊。
可手剛碰到車，老頭便察覺到化糞池裡有動靜。
此時已經是傍晚，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老頭好奇的朝里打量了一下，發現池子裡好像有什麼動靜。
只是還沒等他看清，賈張氏先看清了他！
「啊！！快救我！」
賈張氏剛才都喊累了，坐等著有人來。
此時看到同時拉糞人的老頭，立馬便來了力氣。
這一嗓子，可把老頭嚇得一哆嗦。
還特麼以為是粑粑成精了呢！
「鬼啊，有鬼啊！」
老頭強撐著發軟的雙腿，扭頭就要跑。
眼看救命稻草就要沒了，賈張氏也不顧糞水會不會灌進嘴裡了，大聲喊道：「我是拉糞車的賈張氏，我掉池子裡了。」
「快特麼來救我啊！」
老頭聽到動靜，突然反應了過來。
嗯？
不是鬼啊？
於是老頭壯著膽子，又返了回去。
可低頭朝池子裡看去，裡面果然有一個人形的東西在晃動。
「還愣著幹啥，快來救我啊！」
「你這沒良心的玩意，怎麼才來啊！」
老頭確定池子裡的東西是人後，膽子便大了許多。
只是他沒搞懂，這好端端的人，為啥非要藏化糞池裡嚇人呀？
「不是，你怎麼跑池子裡了？」
「我....嘔~我是被人踹下來的。」賈張氏含含糊糊的說道。
「你等下，我拿鐵鍬把你拉上來！」
老頭看賈張氏也怪可憐的，想都沒想便開始救人。
待鐵鍬取來後，老頭把鐵鍬的一頭遞了過去。
「你抓緊了，我拉你上來！」老頭大聲喊道。
他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從化糞池裡救人。
只能嘗試著拉一下。
可真拉起來，情況卻比想像的要糟糕。
賈張氏因為手太滑，所以用兩隻手一起攥著鐵鍬。
但老頭使出吃奶得勁，也沒把她拉動多少。
就這樣扯了好一會，賈張氏手上一滑，整個人又跌了回去。
足足喝了好幾口，賈張氏才重新站了起來。
還好化糞池不深，還好這糞水有點浮力，不然就這麼一跌，賈張氏可能就淹死裡面了。
很明顯，老頭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先不說這池子裡有多滑。
但說著賈張氏的大體格子，就不是他能拉動的。
而且賈張氏身上還穿著衣服，衣服吸足了水分。
衣服加上賈張氏，起碼得有兩百來斤，這老頭能拉動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