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和易中海便來到了廠長辦公室。
「廠長，我和易中海需要請個假！」
當何雨柱和易中海一起出現在廠長辦公室的時候，楊廠長便明白怎麼個事了。
「是去公社看那那個女娃？」楊廠長笑著問道。
「沒錯，廠長你記性可真好呀，這點小事都記得！」
何雨柱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楊廠長這個大忙人，還把這件事給記心裡了。
「哈哈哈，只要你倆一起出現在我的辦公室，基本都是來請假的，我能記不清嘛！」
何雨柱但凡少做一頓飯，那群工程師們就得嗷嗷叫的鬧騰。
據說昨晚吃什麼麻辣火鍋吃嗨了，今天一大早集體去醫務室拿藥了。
也不知道何雨柱給他們吃的什麼玩意。
說完，楊廠長便很痛快的批了個假，然後對何雨柱說道：「以後你請假，給食堂那邊說一聲就行，不要特意來找我，你平時忙，我能理解！」
「行，謝謝廠長了！」
楊廠長擺了擺手：「要說謝謝，還得是我謝謝你才行，昨天要不是你出手，我老丈人可就危險了。」
昨天楊廠長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整個人都快嚇傻了。
老丈人要是在軋鋼廠出了什麼事，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後來得知是心臟病發作，被何雨柱給救了過來，楊廠長這才鬆了口氣。
心有餘悸的同時，又對何雨柱會治病產生了興趣。
如果不是眼下不合適細問，楊廠長都想拉著何雨柱細聊了。
得了假的兩人從廠長辦公室出來後，便騎著自行車朝公社趕去。
有了上次的經驗後，這次易中海雖然心裡很激動，但也不敢騎太快了。
此時鄉下，二狗家。
婦女一手抱著自己的老么，一手輕輕扇動著蒲扇。
懷裡的易小花看著動來動去，還帶風的蒲扇，小手努力的向上抓。
「阿巴~~阿巴阿巴~」
她才幾個月大，連最基本的學語都不會，兩個眼睛滴溜溜的轉，看什麼都新奇。
婦女看著懷裡的孩子，一臉不捨得說到：「你看老么多乖，這麼多孩子裡，就屬她最懂事，晚上也不怎麼哭鬧，是來報恩的。」
距離易中海來接孩子的時間越來越近，這婦女的心裡就越來越不捨得易小花。
「可不就是來報恩的嘛，把她送走咱們還有錢拿！」
二狗滿不在乎的說道，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從兜里掏出幾片曬乾的樹葉子，把其中幾片搓成碎片，用葉子捲起來送到嘴邊當煙抽。，
這是這樹葉和菸葉不一樣，抽了兩口就嗆得他咳嗽不止，眼淚直流。
「抽抽抽，就知道抽，沒錢也要抽樹葉子，早晚抽死你！」
看著二狗這副沒出息的樣，婦女又忍不住埋怨了幾句。
但她雖然嘴上抱怨，手卻把這『香菸』奪過來丟到了一邊。
這麼大一家子，還都指望著二狗活呢。
要是他抽出個什麼好歹，這個家就真的垮了！
「我這不是愁的沒辦法嘛，一睜眼就那麼多張嘴要吃飯！」
二狗不以為然的把丟掉的樹葉子撿了回來，這次倒沒抽，放在面前就這麼點著。
他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院裡玩耍的兩個女兒，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就想要個兒子呀，為什麼就這麼難！
一連五個都是閨女，一個帶把的看不到，現在就算是死了，也沒辦法去見已經去世的老爹。
二狗是地地道道的小農民，從小是聽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長大的。
他要是生不出兒子，家裡這一脈算是斷掉了！
「你發愁就去賺錢呀，整天把老大老二打發出去幹活，你自己在家唉聲嘆氣。」
二狗聞言沒說話，心裡在盤算著等把易小花送走，自己是不是該找人問個偏方？
這樣生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萬一下一個還是閨女怎麼辦？
婦女見狀也是無奈嘆了口氣。
家裡都窮成這樣了，人能活著就不錯了，二狗卻整天想兒子，都快要想瘋了。
「要不咱們別生了，萬一再是個閨女！」
「你給我閉嘴！這種話怎麼能亂說？」
二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就炸毛了。
埋怨他沒本事可以，但不能說他生不出兒子！
跟他一起長大的人里，都有兒子了，他沒有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以後這種話不能再說，不然老子打死你！」
二狗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媳婦！
然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不就是不捨得老么嘛！」
「但咱們錢都收了，這孩子必須送出去，不然我二狗成啥人了？孩子已經上別人戶口了，以後別人家的孩子了，一輩子都是！」
婦女聞言，直接低頭哽咽了起來。
二狗說的沒錯，這孩子已經上別人家戶口了，是別人家的孩子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
二狗忍不住罵罵咧咧：「老么去城裡是享福的，跟著咱們也過不上好日子！」
正說著呢，在院裡追逐打鬧的老三和老四顛顛的跑了過來。
倆孩子圍在婦女身邊，先是畏懼的看了眼二狗，然後小聲說道：「娘，我餓了！」
「娘，我也餓了！」
這倆丫頭歲數不大，還處於吃完飯，玩一會就喊餓的年紀。
婦女聞言擦了擦眼淚，然後抱著易小花站起了身。
「來來來，跟娘來！」
婦女領著老三和老四進了堂屋，從桌上拿了兩個碗，用暖水壺倒了兩碗水。
「先喝點水，再撐兩個鐘頭，就該吃晌午飯了。」
家裡的吃的不多，每一頓都是算好的。
所以除了吃飯的時間，家裡人是吃不到食物的。
老三和老四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等水晾涼了，便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倆丫頭年紀不大，但喝起水來倒是挺快，沒幾下碗底就見空了。
「娘，我還是餓，能再來一碗嘛？」
老三揉了揉自己的小肚皮，還是覺得餓。
婦女摸了摸老三的腦袋，嘆著氣又倒了一碗。
「最後一碗了，再喝肚子就要撐大了！」
倆丫頭聞言點了點頭，喝水的速度也比剛才慢了許多。
看著連喝水都得算著數來的閨女，婦女心裡更加的惆悵了。
家裡五個孩子兩個大人，每天光吃飯就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都這樣了，還有必要生兒子嗎？
生下來，養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