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上
「道兄可曾看出端倪?」
猴子一手駐起金箍棒,一手搭涼蓬,跳身起來,人在棒上。仿佛耍那雜技。眾人只見猴子兩眼金光運出,吞吐不定,隨後遠遠朝對面陣中窺視過去。
一片霞光晶芒電閃,其中無窮量的氤氳紫氣流動,一層一層,不知多少億萬,就是猴子再使神通,玄功變化,也休想看得明白分毫。
「著實古怪,顓頊請來什麼人物?」猴子受了玄功法眼,單憑目力望去,卻還分明一些,能見到軍士整齊,威武雄壯。更有那旌旗招展,也看得分明,只有對方蘆蓬之上湧起光暈,仿佛那霧裡看花,不怎真切。
但一運法眼玄功窺探過去,便連士兵都看不見了,晉南關前似乎是被祥雲籠罩。比不運法力看時要差了許多。猴子心中疑惑,跳下棍來,見鎮元子上前,連忙問道。
「此猴煉就有七十二般變化,肉身通玄,擅長變化,可大可小,如意靈通,當真是趨吉避凶的好手段,只是未免冒失了一些。卻是性情所至,膽大至極。虧得有娘娘護它,其師准提道人更是維護。否則劫難不小。看此陣勢,就因該知道對方來了厲害人物,怎可冒失就用神通過去窺視?自我妖族大戰巫門之後,前古洪荒崩塌,辛存者也自不少,都隱居各地,修成無邊法術者也不在少數,眼下是殺運逢起,一點都怠慢不得。」
畢方見了猴子使用法眼神通直接窺視,心中略有微詞,他為上古妖神,經歷巫妖大戰,親見祖巫,東皇之隕落,深深知曉厲害,是以隱居多年,不曾聞名,眼下是被女媧娘娘招出,不得不入人教,完殺劫,但還是小心翼翼,哪裡有猴子這般膽大?」
卻不說畢方心中這般想,鎮元子也運神通觀看,情況也可猴子一樣,見猴子發問,不由得壽眉微皺道:「吾也不知,竟看不出是何厲害人物,不過陣前對持,兩軍交戰,如用神通強查,便有些冒失。好在陣前對持,當可見分曉,既然對方又有變數,我等也當小心。」
猴子嘎嘎笑道:「人教大興,乃是天數,顓頊氣數雖然未盡,卻也做不得人皇,此事准提祖師早就告之於我,更有娘娘法諭,領妖神前來相助,料定我無防礙,道兄小心過頭了。」
鎮元子道:「話雖如此,但小心總不為過。」猴子聽了,只是怪笑。
兩人依舊回到蘆蓬,李聖問道:「有何變故!」鎮元子道:「暫時不曉,可依舊派人上前叫陣,只對那顓頊言明,今日一戰,定分勝負。」
那燃燈佛祖也道:「殿下時間只有三月,要掃平南海,難免是緊張一些,不可再在晉南關前拖延,今日一戰,分出勝負,乃是必然,再遲恐生變數,誠為不美。」
李聖點點頭,命李洪道:「你便去叫陣,再不可輕敵。」
李洪接令道:「定尊殿下所言。」
當下雷炮連響,震得地動山搖,天上雲霧撥開,當頭一輪紅日起自東方,照得晉南關大好河山一片金霞凝輝,紅光億萬重。
唐軍艦隊開起,漂浮在空中,密密麻麻,層層迭迭,宛如無數條青龍升騰勁舞。艦船上的兵士,各安其位,或是主持太乙神雷沖,或是主持純陽烈火旗門。
唐軍氣勢龐大,對面的王陰陽兵士,卻也不遜色幾分,南海郡王李仝本就要造反,多造戰艦,窮兵黷武,現在被王陰陽接收,都派到晉南關前抵禦。
只是南海畢竟是地域不廣,礦脈資源雖然不少,卻比不上李世豪的大唐。
尤其是李世豪占了西牛賀洲,資源簡直是無窮無盡。但李聖雖然掌握大軍,只因為不被李世豪所喜,又受李元排擠,並不得意,兵士艦隊補給並不齊全,且大有虧空。
不過李聖有花果山,傲來國經營數千年的資源,並有妖兵,卻也不小,現和王陰陽對上,自然占了上風。
這且不提,卻說李洪化起遁光,一閃就落進場中,見得對面陣勢,卻也不敢過分靠近。今日爭鬥,不比昨日,昨天只是相互試探,都知了對方底細。今天正是要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分個你死我活。
「妖孽邪魔!殿下慈悲,還與你等一次機會,可放開關口,跪地乞命,還有生機!」李洪與陣前怒罵道。
卻說周青與通天教主坐蘆蓬,聽得李洪於陣前叫囂。周青對通天教主笑道:「老君一脈之道,所傳非人!」通天教主道:「老君一脈,還有氣數。這次不當損於關前。」
周青道:「正是如此。氣數不盡,我等也只順之。」
王陰陽哪裡容得一黃口小兒在陣前囂張,連忙下旨,對張自然道:「你且去將那黃口小兒擒來,容不得他放肆。」
張自然咬牙道:「此小狗賊殺我二十三姨,此恨不可消,待我擒來,定將其在陣前活剮。」西瓜將鐮刀與了張自然道:「卻要小心。」
張自然道:「小姨放心,我有金剛鐲,誰能奈何得了我?」當下又來拜周青。隨後提鐮刀下了蘆篷,領一隊兵士,躍進了陣中。還見李洪怒罵,當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二話不說,提鐮刀殺來。
卻說李洪見得張自然殺來,鐮刀烏光大盛,來勢兇猛,心中暗道:「此先天魔物,昨日吃過一場大虧,今日需要先下手。」
當下心神一動,大喝道:「無恥邪魔小狗,敢來送死!」用手一指,斷玉鉤迎空絞去,疾如閃電。同時取了血神心羅出來。
張自然將鐮刀一震,飛出兩條烏金光華敵住。同時取金剛鐲。
兩人同時取寶,卻說那猴子看得真切,對鎮元子道:「金剛鐲已出,道兄不可怠慢。」
鎮元子道:「我當收了此寶,當面去質問青牛!」隨後默坐,運轉玄功,頭上現出畝余大小一片黃雲,黃雲之上,一株人參果樹。這人參果樹一現,一片綠光湧起,上沖重霄,直接雲天。
鎮元子雖然法力比張自然要高千百倍,但要收那金剛鐲,卻是不敢怠慢。
人參果樹連連搖動,隨後一個變化,成了一個相貌清奇的道人影子,直朝陣中飛去,其後,鎮元子頭上又飛出一點星芒,黑白交雜,電誑虛閃,隱隱跟在後面。
原來鎮元子是打算,先飛出人參果樹之化身,吸住對方,後面那黑白交雜的星芒,乃是自己本命元神所化,正好隱藏,伺機收了金剛鐲。
話說是張自然與李洪拼鬥,張自然料定李洪要取血神心羅,是以先就敵住斷玉鉤,隨後念動真言,將金剛鐲取了出來。「二十三姨!看今天侄兒怎麼幫你報仇。」
張自然自被西瓜搶去,生活在幽冥血海之中已有了二三十年,修羅七十二公主都曾見過面,還不時挑逗他。他自幼幾乎在問溫柔鄉,脂粉堆里打滾,雖然修羅公主對他不懷好意者有,但有西瓜護著,倒也無事。
到得以後,一來二去,都十分熟悉,卻也自有一份感情。現在被人活生生當場斬殺,張自然卻是怎麼都忍受不住,就如失了親人。
明晃晃的圈子一拋而出,隨後便是一片晶光,李洪剛剛取出血神心羅要祭而出,突然間手上的法寶仿佛失了控制,陡然飛起。朝空中漂浮的那個白圈子中央投了進去。
「此獠以為得了人教聖器就可妄為,豈是不知人教聖器,有德者才能居之。」李洪知道鎮元子早就安排,看見這情況,卻也不急,只是急忙後退。
剛剛退身,果然見一道綠色人影飛身而來,宛如那流星趕月,剎那就到了圈子旁邊,一手抓住血神心羅,另一手朝金剛鐲抓去。
鎮元子法力強橫無邊,這次出手,也用了六七分精神,張自然只感覺面前綠光一閃,心中警兆連連,暗叫一聲不好,虧得他機靈,連忙運起玄功,用手一指,那金剛鐲晃了一晃,往上疾飛三四十來丈,隨後猛然落將下來,化為一條白光,宛如一條天幕倒懸下來。
這人參果樹化身雖然抓住了血神心羅,但那金剛鐲卻突然產生出一股大力,居然掙脫了自己的手掌,朝上飛去。心中不由暗暗讚嘆一聲:「好法寶!」
金剛鐲衝上天空,再飛墜下來,其勢比電還疾,人參果樹化身剛要抵擋,只先飛起一條綠影大手,剛剛迎上,砰一聲大響,大手被一舉擊破。金剛鐲依舊落了下來。正中這化身肩膀,直打得連翻了一個跟斗,跌將出去。
「好!」張自然還沒看清楚來人,那金剛鐲就將其打了出去,心中頓時大喜,正要使玄功,再御使金剛鐲追擊。
突然只見得黑白光華一閃,一點黑白星芒正幾迎上了金剛鐲,啪啦一聲,爆散開來,形成了一團形如太極的光圈。只將金剛鐲死死包住。隨後那綠色人影又飛了回來。一把將金剛鐲抓在了手中。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對方正好是乘自己舊力已斷,新力未生之際,一舉出手,將金剛鐲裹去。張自然連忙運轉玄功,連連收回金剛鐲,但哪裡收得回來?
只見金剛鐲受得法訣感應,跳動不已,但只被鎮元子用本命元神壓住,張自然連收幾次,都自無功。
「你將此人拿了。」鎮元子一面壓住金剛鐲的動彈,一面將血神心羅丟給李洪。「那次相救孔宣,也對過金剛鐲。」
不知怎的,鎮元子心裡突然冒出舊事,當時准提道人,連同悟空,連同他,救被誅仙劍陣困住的孔宣,鎮元子出了全力,運轉地書,已經被金剛鐲把地書砸散,用了許久,才恢復元氣。現在突然冒出這往事,鎮元子心中突然涼了一下。
卻說李洪接了血神心羅,見得張自然失了金剛鐲,心中大喜:「這個邪魔,待被我抓住,定象那魔女,斬去四肢,吊在陣前。」
當下一震,大吼一聲,將血神心羅祭起,一片血光,如那潮水,朝張自然涌了過來。
砰!晉南關陣營之中,突然飛出一片紅雲,紅雲之中,裹一件紫光閃閃的小錘,噼里啪啦響動之間,放出千萬重如銀蛇狂舞一般的電光。正要迎上了血神心羅,一個碰撞,雙雙都被彈開,隨後又斗在一起。
這一剎那,陣中又飛出一件漁鼓,與紫電錘一起夾攻血神心羅。
「紅雲,原來是你,你敢來攪擾?」鎮元子一見,頓時心中恍然大悟,真身隨後飛進場中,取了地書,揚手就是一片黃光飛出,也向那紫電錘,漁鼓迎去。
紫電錘,漁鼓見黃光捲來,知道不敵,紅雲一卷,捲起張自然,退到陣中。
鎮元子也收了地書,又叫李洪收了血神心羅。隨後就見賀子博夫婦走出陣來,鎮元子一見,大喝道。
賀子博道:「鎮元子,你長於混沌之中,怎的欺負小輩?沒由來自降了身份。」
鎮元子笑道:「紅雲,你不該來。人教大興,爾後伐天,乃是天數。你現為天庭仙官,也在劫中,速速回天庭,等候討伐,還可避得一些時日。」
卻說猴子見了,連忙一跟鬥打到陣前,將金箍棒挽了花怪笑道:「原來是紅雲老祖。那小輩先入魔道,又妄阻天數,持人教聖器行兇,鎮元道兄順天行事,收他法器,也在情理之中,你等速速退去,否則老孫我棒子卻不認人。」
賀子博夫婦乃是通天門下,猴子乃准提門下。兩門有許多仇怨,猴子自然沒好臉色,心中暗付道:「這兩個夯貨,遲早要一棒打殺了。」
賀子博見得一人一猴嘴臉,只是冷笑道:「涿中枯骨,也知天時否?誠為可笑!」
猴子聽後,暴跳如雷,舉棒就要打,卻吃鎮元阻住道:「兩位速回,還有一線情面,不可阻擋在此。」
晶兒道:「我不與你這等將死之人分說,你們兩個,速速來見來兩位聖人,自行乞命。」
卻不說晶兒在陣前分說,張自然失了金剛鐲,跑到周青面前,跪地道:「老師做主。」
周青道:「你且起來!」張自然就起來。周青隨後對通天教主道:「道兄,鎮元子氣數只在這一時辰,我兩自要走上一遭。」
通天教主道:「何必多說。」
當下王陰陽請兩位教主前行,周青上車,由紅玉童子,青玉童子緩緩向前拉來。通天教主騎牛,王陰陽親自牽起。兩位聖人出得陣來。
聖人動,必有異相。
卻說鎮元子聽見晶兒冷喝,心中一驚,正要說話,突然見對方陣中祥雲陣陣,雲光衝上,一邊是三花翻騰,五氣湧上,一邊是雲光如水,內現一口鐘,金鐵悠揚。
「那兩位怎會到此?」鎮元子一見,頓時大驚。猴子也安靜下來,兩眼金光射出。
那邊李聖見得異樣,知道不好,連忙帶人下了蘆蓬,往陣前而來。李聖提軒轅劍上前,與鎮元子並立,猴子往後退了幾步。
賀子博見得周青,通天教主出來,連忙立到一邊,隨在通天教主左右,大喝道:「大膽狂徒,見到兩教聖人,還不拜見。」
鎮元子見狀,思付一陣,與李聖對望一眼,雙雙上前,對周青稽首道:「見禮了!」
周青道:「你們兩人為何欺我弟子,更不尊前言,使無恥手段圍攻?」
鎮元子道:「教主弟子無故阻撓人教紛爭,妄造殺孽,誰是誰非,教主心中自然明了。」
周青道:「你說我弟子妄造殺孽,我且問你,眼下兩軍對壘,我弟子可曾殺過你方一人?」
鎮元子道:「不曾?」周青又問道:「你方可開過殺戒?」鎮元無言。突然有人叫道:「邪魔歪道,人人得以誅之,我等為正道,自然要行斬妖除魔之事。」
眾人一看,正是蜀山李洪。
當下烏巢禪師,燃燈佛祖,畢方等人,都離蜀山眾弟子遠了一些,就連猴子,也悄悄離了遠,心中暗道:「這套言語,不為人子,當年玉帝老兒攻打我花果山,也是如此說。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周青何等身份,怎會與李洪一般見識,見李洪氣數未盡,紅玉童子都不與他分說。
「此晉南關還有百年氣數,人教合該三分,你等妄自攻打,實屬逆天行事,可速速退去。」周青對鎮元子道。
鎮元子沉默,李聖上前道:「教主此言差矣,不過是想延長人教之爭,保全弟子而已。」
「大膽!你敢如此膽大!」紅玉見李聖不敬,怒喝道。
李聖不言,那猴子忍不住道:「你不過是青丘一老狐,窺得盤古血脈,一步登天,卻來我面前懲威,忘記當年去花果山求我模樣。還敢來見我。」
此言一出,連鎮元子都自大驚:「死猴子還是口無遮攔?」
周青笑道:「好狂妄的猴頭。」轉對鎮元子道:「你且回陣營,與你半個時辰撤走,如若不走,阻擋天數,我也救你不得。」
猴子還要叫,卻被鎮元子一把抓起,隨李聖回了陣中。通天教主,周清默坐原地。
「聖人親來,不可抵擋,我且去見准提老師。」猴子道。鎮元子道:「速去。」隨後來到陣前,將地書一擲,化為一蓬黃雲,猴子將修羅旗與了鎮元子。隨後一跟斗上天去了。
來到靈台方寸山,猴子急得仿佛火燒屁股,一把推開童子,就跳到准提道人蓮台之前。
「你這猴頭,怎如此沒有規矩!」准提道人喝道。猴子叫道:「實是緊急,還請老師去晉南關。」
准提道人曰:「事情我已知曉,還需等過時日。」猴子道:「等不得,等不得。」
准提道人又曰:「你這猴頭,還是這不沉穩,得不成大道。鎮元子氣數已盡,我也救他不得,你且在我洞中等過半個時辰,我便去見西天教主。」
猴子一聽,頓時宛如九九天當頭被人潑下一瓢冰水,牙齒搓動,亂跳起來。大叫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准提道人喝道:「你這猴頭,又撒潑!」
猴子大叫一聲,一個跟斗朝外翻去,准提道人喝道:「孽障!」用手一指,一道彩光飛出,將猴子捆住,憑空吊了起來。
「你這猴子,妄在我門下多年,怎不明天時,不知氣數。日後如何得我道統。暫且吊你一吊,好生反省一二。」准提道人罵道。猴子放聲大哭,真箇宛如巴猿夜泣。
「可憐億萬年吞吐,今遭化為灰灰,我誤道兄,我誤道兄。」猴子大哭,淚雨滂沱。
准提道人看了,只是嘆道:「孽障,孽障,怎生成道。」隨後,出了洞府,往西天去了。
卻說鎮元子等了快半個時辰,還不見猴子來,心中焦躁,連忙一算,只覺得心神不寧,哪裡又算得出來,忽然聞得前面鐘聲又響。頓時越發心如亂麻,出得陣前黃雲。
「鎮元子,你怎還不走。」半個時辰之後,王陰陽帶大軍來到陣前來,只見有黃雲阻住,周青出車道。
鎮元子出來,對周青道:「教主不可前來。」隨後將修羅旗一搖,萬朵黑蓮隱藏在黃雲之中。
周青見狀,不由嘆息道:「氣數已盡,怎可奈何?」隨後將手一拍車闌,進了黃雲之中。
通天教主也進了黃雲之中。
只見朵朵黑蓮漂浮,宛如一面屏障,擋在周青與通天教主面前。
周青屈指一彈,一團混沌都天神雷炸出,頓時那黑蓮都成齏粉。現出一面修羅旗。只見鎮元子滿臉肅穆,大叫道:「悟空誤我。」隨後鼓動地書,將那黃塵緊緊裹了上來,同時遁出元神,化身。
元神朝外遁去,化身反朝兩位教主撲來。好迎得一線生機。
周青又發一雷,黃雲盡消,地書掉落。三次發雷,那迎面而來的化身被震死,成了一株果樹。
通天教主將青萍劍一拋,一條青光繚繞,將鎮元子肉身斬成兩截,隨後青光衝上,只一回合,追上鎮元子元神,又一繞,便神形俱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