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包養

  回到售樓處，依舊是角落的那張桌子，楚瑜利落地把合同等資料給我準備好，告訴我哪些地方簽字按手印。1206號房，外加一個車位，總價478w，在鳴海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價格還算不錯了。刷完卡，餘額不多了，看來又得苦逼接活碼代碼努力掙錢了。

  楚瑜拿著我的身份證複印回來，坐我身邊盯著我的臉，忿忿地說∶「你居然比我還小3歲？韓默！」「你還欺負我！？」「你這麼多錢哪來的？老爸老媽給的吧？」「還騙我過的很苦！哼哼。」

  她已認定我是個紈絝的富二代。我嘆了口氣道∶「簽了合同，韓總也不叫了，唉。這轉變快的！嘖嘖。」

  楚瑜小臉一紅，拿起桌上的筆，作勢戳我手臂，「對，應該叫你小默好了。」為買這個房子，我們聊了大半天，哭過也罵過，關係也算熟悉起來。

  「謝謝瑜姐關照哈。但我可沒騙你哦，我父母不在了，我讀小學時就是個孤兒。錢是我自己掙的，信不信由你！」我收好身份證，「啥時候能拿房產證？」

  楚瑜瞪大眼睛認真的看著我，不會有人拿父母在不在說謊，她懷疑的眼神變成了同情，而後又覺得不可思議。「嗯，房產證土地證我會幫你辦的，辦好了我聯繫你！喏，加個聯繫方式。」

  我們互留了電話號碼，加了V信。差不多事都辦好了，我打算離開。想了想又湊到楚瑜耳邊，輕聲問∶「瑜姐，提成多少？」楚瑜耳邊掛著一顆珍珠吊墜，襯得耳朵小巧精緻。

  楚瑜伸出兩根手指，俏皮的在我眼前晃了晃。「咦，才兩百呀？小楚呀，別幹了，哥包養你！卡里還有50w」我一本正經的把銀行卡插在那兩根纖細手指中間。

  楚瑜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正要發作，突然又忍了下來，把卡握在手裡，眯著眼睛笑道，「好呀！」

  我以為臨走前再嘲諷撩撥一下就溜，沒想到她居然忍了下來，看來這多次的來回拉扯中楚瑜已經成長起來了，不再被動防守。

  我繼續一本正經的說，「口說無憑，我要簽合同！」

  楚瑜「噗呲」笑出聲來，捂著嘴道，「韓總，手續都辦好了，您走好！」

  我陪著笑，又湊到她耳邊說，「瑜姐，卡里沒有50w，只有5w，要不我們再聊聊，先把卡還我。」

  「唉，5w就5w吧！」楚瑜說完站起身來，把銀行卡收入小西裝口袋，哼著小曲徑直離開。

  銀行卡有密碼，反正過不了多久還要見面，我也不用擔心，收拾好背包先回學校。

  日子一天天的過，我在等著楚瑜的消息，等拿到房產證我就可以真正入住了。閒暇之餘，我把大一的全部課本快速通讀了一遍，將各科教材內容都復刻拓印在腦子裡。我覺得過個考試是沒問題了，因為做客觀題只需在腦子存儲記憶中提取課本內容一樣簡單。當然，具體實務題還需對知識點的真正吸收理解，最終應用到實務中。

  寢室里金燦一周見不到幾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葛洪和劉蕭山天天泡圖書館，葛洪說圖書館美女很多，劉蕭山則抱怨班裡太卷了，不努力期末可能要掛科。

  我喜歡一個人躺寢室里，趁他們不在，用筆記本電腦寫寫代碼，泡泡論壇，偶爾也利用國外代理IP在網上掃描搜尋肉雞伺服器，利用漏洞練練手，心情好時幫機主打打補丁，堵住漏洞，退出時留個後門方便以後回訪，同時清理刪除日誌，抹除痕跡。在網絡中的我像一個幽靈，不受規則限制，可以肆意走訪窺探。我始終認為一切技術為王，不在同一技術層面的，那必將是降維打擊。

  臨近期末，去圖書館的人多起來了。金燦也回寢室了，時不時抱著一堆書跟葛洪、劉蕭山跑圖書館，大家開始捲起來了，我不裝用功就顯得另類了，只能陪著他們仨往返圖書館。上次高數排名事件大家已經淡忘，也沒有人繼續議論我的名字，我也不再避嫌。

  進了圖書館，人挺多，我們分散開撿著空位坐下。我找了個角落位子，從背包里拿出平板和財務管理課本，準備做張思維導圖，有些知識點和案例還是要好好吸收消化的。

  這時，我看到了陶婉和她兩個同學，她們四處尋找空位。陶婉明顯看到了我，撇下同學徑直向我走來，我迎著她的目光坦然微笑。who怕who？前些天與楚瑜的拉扯較量中我已茁壯成長，學會自信，不再謙卑。

  現在已是深秋，陶婉身上一件黑色小西裝，內搭一條米色碎花連衣裙，下面是一雙長筒皮靴，淑女又颯爽。陶婉在我面前空位坐下，利落地從書包中拿出一本高數習題集，翻開標記頁碼，寫了個紙條夾在裡面推到我面前。

  美女無論在何處都是關注的焦點，陶婉一進圖書館，就有引起不少同學關注，她剛才的舉動又讓大家開始注意到我。

  我攤開紙條，原來她讓我教她書中的一道題如何解。我知道陶婉已知曉我數學的真實水平，在她面前我不敢藏拙。加之周圍的目光都在關注著我，我如芒在背，想著儘快解決好離開這裡。

  我看一遍題，不假思索便在平板上提筆開始解答，3分鐘後，我將平板推到陶婉面前。看著她對著平板認真思索的樣子，我心裡著急。最後她又寫了張紙條，讓我把平板上的解題過程發給她，她還需要再琢磨琢磨，同時留了手機號和V信。我打了OK的手勢，收拾起背包逃出圖書館。

  回到寢室，我加了陶婉的V信，在平板上手寫推導過程，並且詳細備註了解題思路和方法，正要轉發給她，她的信息進來了。

  「韓默，你跑什麼？怕我吃了你嗎？沒見過這麼慫的！」後面是一個發怒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