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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6章、玄幽子的反常表現

2024-10-12 00:48:37 作者: 提筆潑墨
  亦如發現黑火閻魔屍體時一樣,唐元二人於炎火劍尊屍體上同樣瞧見了遺留的納具。

  接連如此,符卿卿安慰的話不再提及,明顯也預感到了陸風處境的不妙。

  納具還能說是忽視了,沒有看見,可炎火劍尊身邊的這柄火紅長劍分明品質非凡,按說不該為人忽略才對。

  二者皆不取,已然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二人懷揣著忐忑的心繼續朝著落鷹嶺中央區域靠去。

  沒過片刻。

  走在前頭的符卿卿突然駐步,臉色大變,雙手猛然撐開護在唐元跟前。

  還不待唐元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時候,一股狂暴恐怖的能量突然傾瀉而來。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符卿卿整個人便被生生震飛了出去。

  唐元躲閃不及被符卿卿撞入懷中,只覺一股巨力壓迫得五臟六腑都幾近破碎,連帶著齊齊倒飛了出去。

  足足被轟飛幾十丈開外,二人才終是強撐下來。

  唐元撫平著體內動盪的氣血,關切道:「你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符卿卿劇烈嗆了一聲,臉色顯得無比難看,剛要開口,唇角卻不自覺的淌下了一縷鮮血。

  「不礙事,」符卿卿虛弱的擦去唇角血跡,滿是驚駭道:「只是被這突然狂暴湧現的陣勢給轟到了,有些措手不及。」

  頓了頓,疑惑道:「也不知道陣內方才發生了什麼變故,好端端的竟會使得陣勢突然如此失控。」

  唐元平息著體內紊亂的氣息,驚疑道:「按說方才那兩獄之勢既平,剩下三獄所成之勢當比五獄之時還要來得穩定才對,除非……」

  二人同時一驚。

  異口同聲道:「有人破了勢!」

  還不待二人平復心中的震驚,腳下的大地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一條條裂痕在二人跟前開裂,遠處岩壁不斷有落石滾下,天空中的雲層都為之沉了不少,天地間透著一股恐怖的壓迫。

  好在經由連番的血祭之下,此刻上空盤旋的迭翼黑蝠已經全部飛離,否則怕是會被這股突然的壓迫勢頭給碾成血沫。

  動盪足足持續了小半刻。

  期間不斷有狂暴雜亂的陣勢瀰漫傾瀉而出。

  饒是符卿卿已經恢復不少實力,面對此般傾瀉之勢下,仍舊被震懾得心頭直跳,容不得半點鬆懈大意。

  待得平息,整座落鷹嶺近乎已經完全變了樣。

  沒了高聳的山嶺,沒了鬱鬱蔥蔥的樹木,更沒有半隻飛鳥走獸,只有那一眼望不到頭的狼藉,遍地都是焦黑溝壑的土地,以及一股股濃郁腥臭的血腥之氣。

  活脫脫一座經歷了浩劫的人間煉獄。

  另一邊。

  玲瓏閣等一行人所在。

  賀艷等人同樣也看到了落鷹嶺內慘絕人寰的煉獄景象,因為居高臨下的關係,她們比之唐元二人看得還要更清楚許多。

  準確的說,在黑火閻魔死後,金之獄的陣勢平息之下,她們的視線便少了許多的阻礙;

  待陸風出現與炎火劍尊廝殺,她們已是能完美收入眼底,也是頭一回真正瞧見了陸風所布之陣以及他自身實力的恐怖。


  炎火劍尊的名頭她們都並不陌生,待得第一眼看見是炎火劍尊對上陸風下,她們還一度嚷嚷著陸風此番必然死定了的話語;

  一個個都覺得陸風主動獻身以劍道去和炎火劍尊對抗,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不要命的愚蠢行為。

  然,當她們看到炎火劍尊被陸風一番狂轟猛戰下,砍得傷痕累累,又被陣勢衝擊的七葷八素下,所有人都不由驚愕在了原地,全都久久難以回神。

  直到炎火劍尊突然周身爆發出一股紅霧,陸風強行扯下上空的迭翼黑蝠,她們才一個個反應過來。

  但那個時候,她們心中仍舊高看著炎火劍尊,覺得那紅霧應該是某類特殊秘法,炎火劍尊施展下定能將陸風滅殺於劍下。

  可結果卻是又一次讓她們大跌眼鏡,滿是震撼。

  尤其是陸風那近乎瘋魔般,失去理智的不要命的打法,實在太過驚怖。

  拋開那股瘋勁,她們更沒想到,在那般情景下,陸風竟還能施展出熾陽三十六劍,以著絕對完美的劍勢生生壓制住了炎火劍尊的炎火劍法。

  她們看得很清楚,那一劍之下,陸風並沒有藉助大陣之勢掩護,而是完全實打實的憑著自身劍術壓制住的炎火劍尊。

  雖然付出的代價也不少,幾乎被砍的渾身都是傷口……

  但最終是他削下了炎火劍尊的頭顱,這一幕她們都看在眼中。

  陸風那時渾身沐浴魔氣,殺紅眼的瘋狂模樣,饒是事後回想,她們仍舊心頭髮怵,忍不住為之戰慄。

  尤其是賀艷,原本的她還在想會不會不是如玄幽子所言那般,陸風並沒有施展什麼調虎離山之計,想著要不要追隨師尊下去看看。

  再得見陣勢之恐怖,陸風真正實力的可怕下,她心中有的便只剩下慶幸兩字。

  毫無疑問,陸風最後滅殺炎火劍尊的那一劍,集三十六道火勢化於一道璀璨火光劍芒的一劍,她這輩子怕是都難以忘卻了。

  在親眼目睹炎火劍尊死後,她再也無法保持此前的平靜淡然,心中止不住的充滿了對師尊的擔心。

  想到此前自己對同門的那些輕蔑不屑的說教話語,賀艷只覺一陣汗顏羞愧。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派人回去請人馳援之際,卻是發現底下剩下的區域突然變得雲霧籠罩,完全看不清視野。

  足足持續好久,那濃霧才緩緩散去。

  只是又不待她進一步看清,整座落鷹嶺突然都劇烈震顫了起來,底下的塵埃被盪到半空,昏天暗地的使人瞧不清東西。

  直到一陣白芒閃過,那灰濛濛的雲霄仿佛被利刃給劃開一般,露出了一抹嶄白。

  玄幽子滿是狼藉身上遍布血污的身影從那抹白芒之中飛了出來,神色顯得無比驚慌,原本整齊的頭髮也披散了開來。

  賀艷瞧此情景,頓時想到此前那般劇烈震盪的緣由,多半是與她師尊破勢而出有關。

  就玄幽子的模樣來看,或許以逃出二字來形容更為合適。

  印象中,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師尊如此狼狽的模樣。

  心中不免對於陸風更為驚懼害怕。

  其餘一眾同門面面相覷間盡皆大氣也不敢喘,呆若木雞的驚悚立在原地。


  每個人都無比好奇,那段雲霧籠罩看不清視野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讓得她們的師尊落得如此下場?

  而且,就那雲霧籠罩的勢頭來看,怎麼隱約又有些像是她們玲瓏閣自家的雲霧幻陣?

  賀艷心中下意識狐疑,想著那般雲霧會不會是自家師尊營造出來的時候。

  玄幽子叫喝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退!」玄幽子從那抹白芒之中驚閃而出後,瞬間接管了賀艷等人維持的九曲玲瓏陣;

  但卻並沒有以此陣來攔截或是對付底下的陸風,反而道了一個讓得所有人都驚在原地的喝令。

  『泄!』

  賀艷一度還道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直到玄幽子率先撤去第一根陣柱,將最核心的那部分陣法勢能宣洩出去,她才緩過神來,連忙照做。

  其餘眾人也都紛紛效仿。

  霎時間,磅礴的陣勢宛若九霄落下的巨型瀑布一般,瘋狂朝著山嶺之中傾瀉而去。

  無數坍塌的山峰、開裂的溝壑,崩碎的樹木石塊等等,都在這股傾瀉陣勢的沖刷下染上了一層靈華,抹去了原本的粗糙。

  其中不少屍體碎塊也在這股陣勢沖刷下,被生生攪碎衝擊的面目全非。

  賀艷眼中便即清楚的捕捉到一具屍體被生生衝散被亂石砸得體無完膚,血肉橫飛。

  此般情景,結合玄幽子這沒來由的一出,讓她腦海下意識浮現出了『毀屍滅跡』四字。

  只是不知自家師尊到底要以此來掩蓋什麼?

  礙於身份下,也不敢將此般猜疑表露的太過明顯,只得深深藏在了心中。

  「師尊,我們不攔截那賊人了嗎?」

  有弟子驚愕間還是詢問了出來。

  但迎來的卻是玄幽子一個憤怒的瞪目。

  良久。

  玄幽子才意識到有些失態,嚴肅回道:「那小子有邪陣在手,拿了無數性命血祭,荀老弟他們都折在那了,此番不可再戰,咱們需得趕緊回去知會其他人小心提防。」

  說話間,右手有意無意的掩蓋著胸口。

  賀艷餘光掠去隱隱可以瞄見有著一道深深的劃痕,傷口處有著像是被雷霆劈中的痕跡,不由再生疑慮。

  覺得師尊此番話語很是違和,行為也透著一些反常,大有幾分焦急想離去的架勢,像是不想讓人瞧見自身的傷勢一樣?

  許是為了顏面著想?

  賀艷如是想著,並未敢點破。

  隨著陣勢宣洩之下,徑直同玄幽子一起離開了山嶺地界。

  唐元與符卿卿此刻原本都已經踏足剩下三獄地界,突然受到玄幽子的這手陣勢宣洩下,連忙提防抵禦起來,竭力抗住那份衝擊。

  看著四周一切痕跡都在這股沖勢下被摧毀抹除,二人不由都皺下了眉頭,預感到了其中微妙的違和之處。

  符卿卿迎著傾瀉而來的陣勢,感應間狐疑道:「這股陣勢宣洩有著傾向性,刻意針對著土之獄和火之獄兩處,看來這逃脫之人不是很想讓咱們窺見那兩獄之中的情景呀。」


  唐元沒有搭話,此刻的他心緒緊繃著,完全被陸風的處境安危所占據,根本抽不出閒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只要尋得陸風,那陣內發生的情景,也就全都明了了。

  「他在那~」符卿卿魂識不斷深入蔓延下,突然驚喜嚷了一聲;

  透過瀰漫的重重土塵,依稀可以感應到還有著一股氣息潛藏在中央區域。

  二人支撐著防禦靈罡,迎著那股逐漸衰弱的陣勢衝擊不斷朝前靠去。

  臨近,依稀可以瞧見一道微弱的白色光罩,像一顆明珠閃爍在濃濃塵埃之中。

  光罩之中盤膝而坐著一道身影。

  唐元心頭一緊,雖瞧不清身影長相,但就其映襯出的輪廓來看,他一眼便認出那就是陸風的模樣。

  當即隨著符卿卿快步靠去。

  「他……傷得好重!」

  符卿卿靠近下忍不住驚呼。

  唐元兀自看去,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此刻的陸風可以說渾身浴血,周身上下數不盡的傷痕,為數最多的是遍及全身的焦灼狀劍痕,應是源自炎火劍尊的劍勢所留。

  自一道道深刻的劍痕中,唐元恍惚間腦海似都能推演出那激烈的戰鬥場景。

  可以想像,那時的戰鬥有多麼的瘋狂激烈,怕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毫無疑問,炎火劍尊對於此般同歸於盡般的戰鬥定是存著一絲畏怯,而陸風基於那等漠然殺戮心境下,定不會在意這些,此消彼長下,最終迎得那般結果似乎並不意外。

  隨著外界陣勢宣洩的停下,四周塵埃逐漸散去,陸風庇護周身的靈氣罩子瓦解開來。

  唐元二人更為清晰的看到了裡頭陸風的處境。

  看著他胸口那泛黑的掌印,以及周身瀰漫的凶戾魔氣,二人臉色陡然變得十分凝重。

  「他身邊的這些都是什麼?」

  符卿卿目光突然注意到陸風四周有著不少赤紅色的棱形玉石塊,每一塊上都有著繁複的紋路,內里還有著一縷黑煙狀物件。

  唐元一怔,咂舌道:「老陸他……好像是在刻銘?」

  符卿卿驚得瞪大了眼,「刻銘?你說他於方才那般場景下?居然還抽得出身?靜得下心來銘刻陣紋?難道是想著憑眼下這些奇怪的玉石,同那個破陣逃出去的人進一步戰鬥嗎?」

  唐元搖頭,對於陸風此舉他也看不透,不明所以。

  正在這時,陸風身影緩緩站了起來。

  唐元和符卿卿二人對此卻渾然笑不出半點。

  一股駭人的殺意,隨著陸風起身的那剎,猛地朝他們轟了過來,讓得他們心頭直顫。

  目光再朝陸風看去時,只見其四周縈繞著一縷縷同此前玉石之中所見一模一樣的黑煙。

  這些黑煙猶若一條條黑蛇一般,扭曲懸在半空,又似火焰般上下竄動游離著,說不出的瑰麗邪異。

  每一縷黑煙之中,都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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