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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1章、陸風的心境變化

2024-10-16 23:27:43 作者: 提筆潑墨
  符卿卿聽言瞪大了雙眼,眼底透著深深的狐疑,「先是五色神幡中的黑幡,現在又是御靈神壇和六道棺,我族至寶為何全都在你二人手中?」

  陸風冷冷的掃了符卿卿一眼,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此刻漠然心緒下的他,也不屑去解釋任何。

  唐元見狀,連忙開口:「說了都是巧合啊,這古荒壇和六道棺是老陸在一個名叫無憂村的隱世小村落之中發現的,後來的黑幡更是因緣際會下所得。」

  「小村落,無憂村……」符卿卿喃喃念叨,神色突然一凜,「是當初尊上帶雪兒回來的那處地界?」

  見唐元下意識點頭。

  符卿卿神色愣了愣,滿是愴然苦笑:「尊上那時候居然沒有尋錯,我族先輩雨尊的隱世之所,竟真的在那兒~」

  「雨尊?」陸風聽言,腦海驀然浮現火雨的身影,而『先輩』二字,又讓他一陣失落。

  能被喚作先輩的存在,儼然非今朝之人,非同活在一個時代,他想要再一次見到火牛、火雨等人的念頭不由徹底破滅。

  符卿卿解釋道:「族內古籍有雲,曾有一先輩自外界而來入得我族潛心修行,功成之日取走此二寶前去復仇,然卻一去未返,二寶也遺失至今。」

  「那時與之同行的族人施展秘法逃回一縷殘魂,稱二寶被那先輩臨死前以全部力量封禁在一處遠離世俗的小村落之中,但他僅僅道了一個大致方向,並未來得及道明具體地方,便散去了最後的餘力。」

  「以至於讓得我族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派人苦苦找尋。」

  符卿卿說話間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直勾勾看向陸風,眼中滿是暗示之意,盼著後者領會下能予以歸還。

  但陸風卻面無表情,像是沒察覺符卿卿的目光一樣,絲毫不為所動。

  腦海中回想無憂村的種種經歷,與之符卿卿所言,一定程度上倒是可以對應得上。

  無憂村或許本身就是火雨出身之所,此後經歷了血族或是別的什麼仇家滅村,倖存其一人藏於祠堂活了下來,輾轉遇上了那個時代的御魂族,習得一身本領後回去復仇。

  只是此般經歷當初何以會是以火牛的殘魂模樣道出?而不是火雨本身?

  突然,陸風想到什麼,朝符卿卿確認道:「你口中的先輩,是一人還是兩人?可有具體名字?」

  符卿卿搖頭,「古籍之中記載的僅僅寥寥幾筆,除了『雨尊』二字,其他的都沒有提及,只能判定那先輩應該是名剜魂尊。」

  南榮妍附聲:「那古籍唯有族巫和聖女等少數幾個才有資格查閱,先輩們應是擔心別有用心之人得知後,會私自找尋那兩個寶物,然後獨吞進口袋。」

  陸風聽言,不由更為確信心中之念,或許火牛和火雨……在村中劫難一役都倖存了下來,只是最終在御魂族修行期間,其中一人發生了意外;

  而那時的火雨可能已經成了御魂族的剜魂尊,不忍火牛就此離世下,將之化作了魂靈。

  如此便就都說得過去了。

  故而,火雨死前才會整出無憂幻境那般存在,一則祭奠二人和村落的往昔;二則也是想藉此將火牛的魂靈連帶著古荒壇與六道棺一併保護在那裡。

  也因此,時隔多年後,陸風才會有那般機會見著火牛的殘魂,得之些許當年的過往。


  只是……

  有一點陸風想不明白。

  若古荒壇與六道棺真關係著復生之法……

  何以那時作為魂靈的火牛,並未去嘗試復生?

  是因火雨之死,蕭頹於世?不願獨活?

  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符卿卿見陸風毫無歸還之意,噘著嘴問了句:「那古荒壇和六道棺在你納具之中嗎?可否取來看看?」

  想著至少先見識見識族內傳說中的至寶,再想著取回之法也不遲。

  陸風沒有答應,反而質疑的目光朝符卿卿瞪去,「你知這二物的使用方法?」

  基於當初與火牛殘魂消散前的那段接觸,他隱隱有種感覺,這二物或許都不一定是御魂族之物。

  如若不然,何以火牛隻字不提讓他有朝一日幫著歸還之事?

  反倒是大費周章以幻境將二物留存在了無憂村之中?

  這般行徑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無憂村本身之物;

  結合幻境之中提及的有關祠堂之事,保不准這兩物自一開始就存在於那祠堂之中,也正是因為這兩物的存在,才庇佑下了火牛火雨兩人,讓之逃過了村中劫難。

  符卿卿尷尬搖頭,她連聽聞都鮮少聽聞,又哪會知曉相應的使用之法。

  陸風見狀,心中那份猜疑念頭不由更甚,轉而看向南榮妍所在。

  見後者同樣搖頭,不禁冷笑:「你們既連使用之法都不知,又如何能揚言這御靈神壇和六道棺便是你們御魂族所有?」

  「難保不是你口中那位雨尊偷師學藝時自帶入門之物?輾轉被你御魂族所侵占的呢?」

  符卿卿聽著陸風的話,氣得直跺腳,鼻息都明顯重了幾分,死死瞪著陸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唐元考慮到這二物的重要性,朝符卿卿說道:「老陸這話我也認同,甚至感覺你口中的雨尊學成之日去復仇,你御魂族都可能不願將這二物交付還給她,是她偷摸著帶離的,而你御魂族那時的先輩得知後,還派遣人去抓拿於她,卻意外受到牽連,僅僅逃回一縷殘魂,甚至於那殘魂就是雨尊憤怒下所為;」

  「所以你們先祖輩最終才並不知寶物的具體下落,只得順著那雨尊最後重傷逃離方向逐年累月的找尋。」

  符卿卿初聽滿是怒氣,但暗自分析之下,心中卻愈發沒底起來;

  隱隱感覺,唐元陳述的,似乎比古籍所載的,更具說服力,也更貼合實際一些。

  如若不然,祖上既然一直都有派人找尋,又豈會沒有流傳下來相應的使用之法?

  怕是再真正尋得之前,羞於記述吧。

  南榮妍沉沉的嘆了一聲,提醒符卿卿道:「那本古籍之中似乎確實僅僅提及了族內有過御靈神壇和六道棺兩件寶物,並未明確記錄兩件寶物的背景來歷,仔細想來,這點與之天香奇魄或是五色神幡等等至寶的記述,多少有些出入,存在違和。」

  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符卿卿有些氣餒的朝陸風伸手:「我不討要了,那給我見識見識那六道棺總行吧?若此物真非我族所有,我倒是想看看它又是如何能作用在我族特有的魂靈之上,讓之安然復生的?」


  南榮妍瞧著符卿卿此舉,眼中流露一抹讚賞,此舉儼然存在以退為進之意在;

  若是六道棺的使用之法需得由她們御魂族秘法輔助,那各種猜測無疑就可以不攻自破,證實卻乃她們御魂族之物了。

  陸風直言道:「六道棺如今不在我身邊。」

  符卿卿和南榮妍臉色不由同時一怔,心生狐疑。

  唐元連忙幫著解釋:「因為這六道棺對於我們武道修行有著很大助益,老陸就將之融進了一座修行大陣之中,給他的那些徒弟修煉用了。」

  二女相視一眼,繼而明顯都沮喪幾分。

  能作用於武道一說,足以讓她們的盤算給落空了。

  陸風將裝有書老魂靈的御魂盞取出,鄭重交到唐元手中。

  唐元一愣,明白陸風此舉是想著由他來幫著護送書老去往曲阜山,取得嵌在那裡的六道棺,嘗試復生之法;

  此舉,雖然一言不說,但無形中卻大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感覺。

  這讓得唐元神情尤為沉重。

  陸風心中滿是苦澀,若是有得選,他斷然不會如此隨意將書老性命轉手於人,哪怕那人是唐元。

  可他……無法親力親為!

  時間實在所剩無幾。

  他必須趕在這所剩不多的時日裡,將君子朔滅殺掉才行,只有解開了後者介於書老魂靈上的契約禁制,書老才有機會藉助六道棺復生。

  唐元神色滿是凝重,沉思下領會到了陸風心中盤算,毅然將手中御魂盞重新交付了回去。

  「人,我來殺!」

  唐元明白,不管哪種復生之法,君子朔都是必殺的先決條件,無可避免。

  「老陸,」唐元異常鄭重拍著陸風肩膀,「你不宜起殺意,再我得手前,你且安心留在這,好好跟著妙青修習觀心釋。」

  陸風撇了撇肩,避開了唐元的拍擊,嚴肅道:「我留於此處靜修,無非是在那三個月的殘命上,多拖延上一陣毫無意義的時間,結局還是一樣的;」

  「倒不如竭盡最後的力量,以此殘軀,去換一份書老復生的機會,如此,才是最值得的。」

  唐元待要開口,被陸風抬手堵了下來。

  「書老交於你守護,我才能安心去做這些,」陸風鄭重託付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同樣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

  唐元一愣,下意識開口:「什麼事情?」

  陸風拜託道:「幫我設法傳信給老默和小依,告訴他們我們所瞧見的事情,讓他們提防好君子朔。」

  唐元一驚,「虎度尚且不食子,他該不至於對自己親弟弟妹妹下手吧?」

  陸風目光深邃道:「唐婧死後,君子朔心性恐怕已和瘋子無異,怕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唐元猶豫著開口:「可這貿然傳信會不會不妥啊?若是萬一恰好被君子朔知曉了過去,難保反而弄巧成拙,連累的小依她們被殺人滅口?」

  「畢竟君子朔於此地行事明顯存著掩蓋之意,怕是不想輕易被君家知曉,若真要傳遞消息,我想我們當順帶想好如何安頓小依才行,知情的她留在君家只會更危險。」

  「你若實在放心不下,回頭我們一起去玄金城,將小依他們接到獸谷避上一陣。」


  陸風暗自分析下點了點頭,感激道:「在理,是我太焦急,失慮了。」

  想了想,又道:「既如此,那便趕在事態失控前,我先設法殺了他。」

  唐元感受著陸風話語的冰冷,連忙勸道:「別衝動啊老陸,君子朔他再怎麼說也是君家年輕輩第一人,代表著君家的顏面,可不是輕易說殺就能殺得了的。」

  陸風冷厲看著唐元,「你方才可張口就是殺!」

  唐元臉色一窘,有些尷尬,方才的他,出於對陸風的保護,焦急之下確實有些說話不過腦子。

  陸風嘆了一聲,「所以還是我來,你身後有著獸谷與體宗,牽扯太多,行不得這樣的事情,需要置身事外。」

  唐元神色黯然,憂心道:「可君子朔如今實力,就算身邊沒有護衛,怕也不好殺啊?你打算怎麼做?」

  陸風冷肅開口:「各種手段施展下,總會尋到機會。」

  唐元兀自皺了皺眉,「退一萬步講,即使真的被你成功殺了,後續君家的怒火,你又當如何承受?」

  「君家的報復可不會再如此前那些人那般小打小鬧,保不准光雙榜上的強者,都能請來一大半,集結著來殺你。」

  「可惜了,要是那座五獄絕殺陣還在就好了,這樣你多少還能有點厲害的自保手段。」

  陸風冷笑了一聲,「沒什麼好可惜的,那凶陣用得恰是時候,若沒有此陣,我怕是要折在那落鷹嶺之中。」

  頓了頓,陸風臉上的冷意似濃了幾分,漠然說道:

  「非要說可惜的話,那就是沒能殺個痛快;」

  「我實力不足,沒能將五獄絕殺陣徹底蘊養圓滿,發揮不出它極限的威勢,無法體會那種將敵人輕鬆玩弄鼓掌,一舉盪盡所有賊寇的痛快;」

  「此乃人生一大憾事也!」

  「實難想像,五劫時代的敕幽子,操控如此大陣,一舉坑殺幾十萬修士,該是何等的風光恣意。」

  唐元暗自聽著陸風的感慨,眉頭越皺越緊。

  他原本聽得陸風打算不折手段對付君子朔,還沒深想,覺得君子朔死有餘辜;

  此刻見陸風竟拿坑殺幾十萬修士的事情,感慨成風光恣意……

  不禁意識到,陸風的心境受到那些殺意浸染影響下,已然在潛移默化中發生變化。

  那些靜心凝神的丹藥,恐怕不止於平復壓抑了他的內心……

  連帶著他那份對人命的憐憫與敬畏,似乎也隨之淡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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