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說銀器不值錢,我就把提手壹,青花大碗,胭脂盒,搬了出來。
那老頭一看瓷器,便露貪婪的眼光,對青花大碗,仔細鑑定,等他把胭脂盒,手提壺全部看完。
便說到:「這些東西,年代太淺,不值幾個錢!」
我從未接觸到古玩,但貨比三家,這道理我懂,見老頭往我房間亂瞄。
我這才想到,今天弄回來的東西,老頭子肯定不知情,他一定是沖昨天,弄回來了寶貝,上了心,只聽狗娃新大姐一講,馬上讓她帶人上門。
我想到,昨天哪件東西,會讓這種鄉下收散戶,那麼上心?
茶壺,三隻青花杯子,還是那茶盞?我心裏面也有了打算,釣這老頭一下,銀器,銅錢要就出手,那套茶壺,連看都不讓他看!
我說到:「這幾件,算多少?先談好,再說下面的物件?」
我的意思就是,不先談好這些瓷器,我不會讓他看下批貨,包括那套茶壺。
這糟老頭子果然太壞了,他也沒有想到,我十二三歲的年紀,做買賣時,還會連環套,他這才重新,看了我一眼,鄭重說道:「我老了,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小兄弟,沖你這處世不驚,鎮靜的態態,我還不知好歹,以後,再也難與你做生意了!」
這老頭鬼精靈,知道要和我搞長遠投資,不想眼前小利,而錯失了,以後大賺特賺的機會。
「老伯,這幾件收多少?」我還是如此,看他上不上道,還是我趕人?
老頭子清了清嗓子,道:「手提壺光緒粉彩定二百,咸豐大青花碗,有衝線給三十,胭脂盒乾隆紅釉為五百,三件共七百三十,小兄弟,這價行不行?」
我其實並不知道價格,這是我的短處,等有了錢,該去買點有關書籍了,才不會,陷入被動。
我點了點頭,交易成功,老頭子從重把瓷器裝入了鞋盒內,並數了七十三張大團結,遞給了我。
看老頭子的黑色背包內,還鼓鼓都是錢,我的呼吸也加速了。
把錢拿進了我的房間,我捧著大木箱,木箱內,裝著那套茶器。
我為什麼,不繼續賣銀器,銅錢,只因見好就說,你弄他兩回沒賺錢,這老頭子,定會在第三回使壞。
所以,我出其不意,讓他見識一下,我不僅會挖墓,還會使計謀,最好,在我面前得照規矩來。
當我放下木箱子,打開後,讓他看時。老頭子倒退了一步,說道:「照規矩,小兄弟請拿到外面來。」
古玩界的規矩,怕人下雷,把破開的瓷器用沾粘住,你下手去拿,便破掉了,這下你百口莫辯,只能認倒霉了。
這老頭子行走外面見識廣,江湖流傳一句:小童,和尚,老婦瞎道人,這四種人不能小看,往往會吃大虧的。
他小心點保沒錯,活到老學到老,不能馬虎,與這個小兄弟做事情,得提十分精神來,自己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我笑死了,這老頭子真的高看了我。
紫砂壺,青花小杯孑,茶盞三件套,我輕輕拿了出來,放外面的地上。
老頭子確定了,沒有地雷後,先拿了茶盞,仔細地,反覆觀察了一遍,才放在地上。
接著拿起其中一隻小杯,看了沒無衝線,然後,在青花瓷杯上,看了幾遍,連底款也看了好久,確定無疑後,這才放下了杯子。
紫紗壺留在了最後觀看,鑑賞。
壺蓋的口沿,看了許多龜拿,才開始對壺口查看幾遍,也在壺底款上,仔細地鑑定完畢。
看他全部看完了,也正考慮清楚,要將價格,如何對我說明。
「小兄弟,三件套,你想賣多少?」老頭子,想試下我懂不懂貨價。
我知道,對面糟老頭,不安好心,但做為第一次賣貨的主,也不能被看破,硬起頭皮說道:
「惠盂臣,是出了名的制壺大師,你能看到多少?我能出就出,決不說二價。」
我說的話,就在半醒半夢之間,皮球又扔了回去。
意思讓老人認準確的,能多少算。
老頭子又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便開口道:「紫紗壺是完整,給你五千,三隻杯子是官窯精品,一隻八百,三隻兩千四,茶盞沒有款,算一千,總共八千四百,如何?小兄弟!」
如果現在,開這個價,我會直接甩他一個大耳瓜,沒辦法,八二年的一千塊,就現在十萬有餘了。
這老頭子也下了血本,就壓了龍泉窯的茶盞價格。
我知道,這些東西不止那個價格,於是,我比個1字,又搖了搖頭。
老頭子一愣,見我己開了價位了,也讓他有一定空間了,多多少少能賺個大萬了。
於是,老頭子一口答應道:「成交,交你這個小兄弟了,以後,多給幾口飯吃!!」
老頭子滿是委屈,向我直要個承諾,沒辦法我便道:「三天你來一次,合作愉快!」
給他吃了顆定心丸,老頭子從黑色皮包,拿出十疊十元鈔票,共一萬元整。
八二年的一萬,是現在的二三十萬吧。
當時一名教師,月薪才五六十元,如此巨大財富,讓旁邊的老媽,狗娃新大姐,都驚呆了。
糟老頭子收好了物件,讓我找來紙筆,給我留了地址,及名字。
原來他叫陳松敏,是個縣水利局病退人員,轉行干起了鏟地皮,走散戶的勾當。
這種收冥器也是灰色生意,被舉報也是相當嚴重的。
送走了陳老頭,狗娃新大姐,我終於放下了心。
五千塊是狗娃新的,我拿出了四千五百元,遞給了老媽,道:「媽,你收著,明天起多買些肉,我想吃肉。」
老媽手中拿著這麼一大疊錢,百感交集,眼睛紅了,不停地抹眼淚。
我急忙走開,家裡還有訐多銀器,先收一段時間吧。
現在,趁消息末傳出去,趕緊多干幾天再說,等村莊的人,知道掘個墓,就能破萬元,那些明面的明清古墓,還不得遭罪了!
剛想完,把牛牽去牛棚的狗娃新,回來了。
當我把五千塊錢,放在了狗娃新手上,他大叫一聲,「幹嘛呢傑哥。」
我笑了,此狗小子被錢多多嚇著了。
「東西賣了一萬,一人五千,怎麼了?不要肉嗎?」我調侃一下他。
聽到了,能分這麼多錢,狗娃新咧開了嘴,露出了兩排發黃的牙齒。
「傑哥,我少拿些,不能分一半!」狗娃新,想到了關健,我和他同分的,於是,他選擇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