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哀，莫大於心死（過渡章）
「綱手大人，我們真的要走了麼？」
霧隱村綱手住宅處，加藤靜音仰著圓潤的小臉，看向一旁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撤離的綱手。
「可是我覺著在霧隱村生活的還挺自在的，學校里教授的東西也非常新奇，不像在木葉還有著諸多的束縛……」
當初綱手擔心加藤靜音年幼無人照顧，外加自己沒有精力照顧小孩，便以沒有同齡人陪伴容易孤獨為由，向鬼燈新月要求令她入霧隱村忍者學校學習。
不過令綱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令加藤靜音入學反而會成為一件令她後悔終生的事情。
加藤靜音被綱手從木葉帶走的時候才不過四歲，雖然當時已經記事，但是對於木葉的印象可以說是非常微弱。
而且由於加藤一族的頂樑柱加藤斷的死亡，加藤一族在木葉的處境可以說是非常不妙，是以在加藤靜音的心中，其實對於木葉的歸屬感並不是那麼強烈。
甚至可以說，加藤靜音與其說是木葉忍者，倒不如說是綱手的私人隨從。
只不過是由於後世綱手成為了第五代火影，加藤靜音才會跟隨著綱手回歸木葉。
而在這個世界，得益於鬼燈新月對霧隱村忍者學校的大力投資和改革，忍校內部增設了大量的政治思想和愛國教育內容。
特別是低年級，他們的課程學習內容基本上是政治思想理論和忍者課程對半分，目的就是確保要在這些孩童懵懂之時，在其心中種下忠於鬼燈、熱愛村子的種子。
所以在這種背景下，又有著同齡人的氣氛氛圍加成，儘管出於忍者的早熟，加藤靜音有一定的思想抵抗能力，但是也根本抵禦不住種種鬼燈新月借鑑前世傳梟的思想洗腦手段。
現在她對於霧隱村的好感也是每日劇增，現在已經頗有鬼燈新月粉絲的傾向，估摸著再過幾年，就能夠成為一名正宗的「精神霧隱忍者」。
綱手聽到靜音如此說，當即放下了手中的物品，轉過身看著她，臉上難得流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靜音啊……你真的覺著霧隱比木葉要好麼？」
「……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在綱手嚴肅的神情之下，還是小孩子的加藤靜音當即敗下陣來，低著頭說道。
看著加藤靜音的樣子，綱手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在霧隱村的這兩年多來，每天都在刷新著她的認知，可以說她是真正見識到了一個和木葉截然不同的世界。
霧隱村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城市早已分化為內外兩城區。
內城區主要是忍者們居住、活動的地方，外城區則主要是平民區、商業區。
現在霧隱村的商業之繁榮發達，倘若現在把霧隱村的內城剝離，說這裡是哪個國家的首都，綱手也完全不會懷疑。
這些年來她深刻認識到了經濟在一個勢力之中發展所處的重要地位。
她的工作範圍主要就是集中在醫院和學校內，而這兩處地方，特別是學校，又是最能體現一村政策的地方。
雖然東大陸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僅以她看到這部分，就已經令作為木葉忍者的她心憂不已。
從她的視角來看，現在的霧隱村實力是比不上木葉的，但是其發展勢頭之迅猛，卻是木葉遠遠比不上的。
作為千手柱間的孫女，她雖說離開了木葉，但是心中亦始終對木葉的發展抱有一定的期待。
她曾經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包括鬼燈新月在霧隱村施展的諸多政策以及自己的建議全都寫成情報寄回木葉，試圖令自家老師從中所有借鑑。
不過可惜的是，她非但沒有等到自己老師有所行動，等到的反而是自家老師退位，志村團藏上台的消息。
雖然具體的內情她不知道，但是僅從旗木朔茂自殺、旗木奈央身死、志村團藏和宇智波富岳兩個火影候選人來看，木葉內部亦是多事之秋。
甚至她也隱隱看出來了自家老師在其中所發揮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徹底對木葉失去了希望，順帶著她在霧隱村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畢竟她當初留在霧隱村也可以說是幫木葉還帳，現在都對木葉徹底失去希望了，她自然不想留在這裡了。
更何況看加藤靜音的架勢，要是再在霧隱村待一段時間，怕不是這傢伙就直接想留在霧隱了。
雖然她不想靜音回到木葉，但是也不想她留在霧隱，成為一名霧忍啊！
於是在懷著這種心情，綱手收到了鬼燈新月同意見她的消息。
——
「葉倉小姐還真是光彩照人，風采更勝往昔啊！」
「這段時間忙於公務，沒有來得及與葉倉小姐交流一下感情，還望葉倉小姐不要介意才是。」
水影辦公室，鬼燈新月看著面前這著裝格外大膽的砂忍女子，臉上流露出了主角看見美女時專屬的「欣賞但不含一絲猥褻」的表情。
眼前的妙人一頭綠髮，兩縷由綠轉橘的頭髮自臉頰兩側自然垂落。
身著露背緊身背心，光潔的後背不作任何遮掩，映出一片雪白；
腰部一圈白色束腰帶，旗幟鮮明的將身體的上下兩部分分割；
真正意義上開叉開到腰部的裙擺，與灰色短褲的怪異組合，可以說是令每一個「紳士」面露難色。
鬼燈新月在看到這一身打扮的時候，心中問題便接連浮現而出：
這樣的打扮真的應該出現在風之國的沙漠中麼？
穿著這樣的衣服皮膚竟然還這麼白皙，她的底子究竟得有多好啊？
「鬼燈大人真是謬讚了，在下的容貌別說玖辛奈小姐了，恐怕就連您身後的秘書也比不上。且霧隱村與我砂隱村來往眾多，以我們兩村之間的關係，自是不必如此客氣。」
葉倉側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會客沙發上，一臉平靜的回答道。
這位來自砂隱村的「灼遁使」，也就比鬼燈新月小個幾歲，但是實力也已經達到了上忍的層次，可以說是砂隱村當前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
把這種人物派到霧隱村來當大使，足以見得現如今的砂隱村是多麼的重視兩村之間的貿易。
「呵呵，葉倉小姐在村子裡可還習慣？倘若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講。就算不是為了兩村之間的友誼，葉倉小姐這樣實力強大的忍者也會得到我們的尊重。」
鬼燈新月繼續沒話找話，和葉倉寒暄著。
雪凪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鬼燈新月的身後，對這眼前的一幕視而不見，充分展現了一個秘書的高素養。
事實上，他把葉倉叫過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如他之前所講，和葉倉多交流交流，培養一下感情。
在原著中，因為三代風影的離奇失蹤，砂隱村主動挑起了第三次忍界大戰，卻被人打的找不著北，在此過程中羅砂乘勢而起，成為第四代風影。
不過在戰爭後期，為了和霧隱村休戰，羅砂或許是出於打壓競爭對手，亦或是真的腦子有包，竟然選擇用葉倉這麼強大的忍者的性命，去換回霧隱村的休戰。
羅砂這個人腦子有沒有包先另當別論，反正鬼燈新月是看上葉倉了。
且不提葉倉這外表和身材，就單說她的血繼限界和實力，就足以鬼燈新月出手救助她了。
所以儘管和砂隱村是盟友，但是鬼燈新月並不打算提醒現風影青岩，關於「赤砂之蠍」的事情。
他就打算這麼坐看著三代風影身死，羅砂上位驅逐葉倉，然後他出手相救。
於是抱著這種心態，鬼燈新月打算在葉倉卸任大使離開霧隱村之前，每個月至少要和葉倉交談一次，以增進感情。
二人於是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一直聊到了綱手的出現。
「砂隱村的人？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綱手一進門，就看到正聊的火熱的二人。
看到葉倉的瞬間，她的心中不由得快速浮過了一抹疑問。
她自然是認識葉倉的，畢竟忍村之間互派使者這種事情忍界也沒有幾例，霧隱村對此也是議論紛紛，她只需稍加打探便能夠知曉。
「既然鬼燈大人您有客人，那麼我便先行告辭了。」
綱手這麼明顯的巨大特徵，葉倉自然是識得的，所以眼見二人有要事要談，葉倉也非常識趣的告辭離去。
「聽聞綱手大人想要提前結束約定？難不成是我這裡招待不周？」
眼見著葉倉離去，鬼燈新月當即收斂心神，應對綱手。
「沒有，貴村的招待很好……主要是當初安排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加之木葉有我尊敬的前輩離世，所以我才想著離開罷了。」
綱手自然不會說出自己離開的真正原因，敷衍道。
當初綱手來到霧隱村，鬼燈新月曾交給她兩個任務。
其一就是治療輝夜一族的血繼病，其二就是指導醫院的醫生和忍校的醫學特長生。
輝夜一族中越是天賦驚人的族人，其生命越是短暫。
如果是按照鬼燈新月前世的猜想的話，那便是由於屍骨脈和「共殺灰骨」之間存在緊密的聯繫。
或者說，共殺灰骨就是屍骨脈的上位演變。
作為血跡網羅的共殺灰骨，其表現形式和屍骨脈類似，都是從身體各處伸展出一截骨刺。
只不過和屍骨脈不同的是，共殺灰骨具備強大的殺傷力，沾之即死。
按照前世網友的猜想，輝夜族人的天賦越好，也就意味著屍骨脈越接近於共殺灰骨。
但是由於輝夜一族本身沒有六道級的實力，這遠不能駕馭這血繼網羅，所以這屍骨脈便會反噬其主，造成越是天賦出眾，越是英年早逝的現象。
也許這猜想並不是空穴來風，當鬼燈新月將這點猜想旁敲側擊的提醒了一下綱手之後，哪怕是以綱手之能，也無法解決這血繼病，只能研發出特定的藥物以盡力延緩血繼病的發作時間。
而關於醫學指導這方面，沒有什麼好說的。在綱手的指導下，現如今霧隱村已經建立了一套完整健全的醫療衛生系統。
當初鬼燈新月讓她來，主要想的也就是藉助綱手，建立一套完整的醫療培訓體系。
畢竟真正高深的醫療術式綱手也不可能教，而中級的手術，當初二戰時派往雨之國的人道醫療救助小隊，也在四國病員們的「無私奉獻」之下掌握的極為純熟。
霧隱村真正欠缺的也就是一套體系性的醫療教育建設。
「唔……雖說當初是三年之約，但是綱手大人終究對我霧隱村的醫療體系建設做出了貢獻，此時要走倒也不是不行。」
鬼燈新月看著綱手，面上裝作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如是說道。
而鬼燈新月的說辭很顯然出乎了綱手的意料，她本來還想著要費一些口舌，但是沒想到這麼容易。
不過還不待她說些什麼，鬼燈新月便開口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我這裡倒是有一些資料，不知道綱手大人有沒有興趣？」
一邊說著，鬼燈新月一邊示意雪凪將桌子上的文件袋給綱手遞過去。
綱手接過文件袋，仔細的翻閱起來。
短短片刻功夫，她的臉色便由平靜變得驚訝，旋即轉為憤怒最後又回歸平靜。
「鬼燈大人，扶持團藏成為第四代火影……呵，真是好手段啊！」
綱手將文件袋拍在桌子上，扭過臉來看著鬼燈新月，平靜的神色難掩眼底的深深悲哀。
沒錯，剛剛給綱手的那個文件袋，正是之前志村團藏來霧隱時，和鬼燈新月約定的條件，志村團藏成為火影的始末以及當時二人會談的照片。
既然志村團藏都當上火影了，那麼二者之間的聯繫自然不用隱藏了。
倒不如說，現在如果能給志村團藏添點亂，那麼倒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而當綱手看到這份資料的剎那，以她對志村團藏的了解，自然知道了這份資料的真實性。
剛開始她還很憤怒，但是緊接著她便突然感覺這和木葉相關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無趣。
志村團藏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她老師猿飛日斬，難道就是個好東西麼？
從之前對千手一族的態度，到近一段時間對旗木朔茂的所作所為，可以說猿飛日斬的行為已經喪失了她對自己老師的信任。
所以，再看到眼前這一疊資料後，綱手不僅沒有告訴猿飛日斬的打算，反而對木葉徹底的喪失了信心。
「哪裡哪裡……主要還是貴村給機會，不是麼？」
鬼燈新月看著對面哀莫大於心死的綱手，露出了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