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緊緊的盯著謝司珩:「這個人,我要親自殺!」
這麼多年來的矛盾加上地牢中積攢的怨氣,宣平侯想要親手手刃了謝司珩。
鍾離洲咬牙上前幫忙。
實在是沒想到,和慧濟第一次見面,這人就如此難纏。
那些粉塵儘管他捂住了口鼻擋了一些,但是沒有用,黑羽衛和禁軍還是吸入了不少,那些粉塵無孔不入。
在場之中唯一情況還好的就是季長櫻了,她抽出一把長劍準備開始大開殺戒,慧濟見她動手扭過頭盯著謝司珩:「去殺了她!」
他不知道為什麼對季長川下的蠱蟲沒有用,但是也不耽誤他忌憚季長櫻這個人,想要她死。
謝司珩手腳僵硬的緩緩把劍尖對準了季長櫻,不過是一個轉身的動作,他腦門上就青筋直蹦全都是汗水。
季長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抗拒和身體的不受使喚。
狗兒聽到慧濟下的命令,眼中閃過一抹幽光,突然從小腿上拔出一把匕首反手朝著慧濟捅了過去。
感覺到手中的異樣,慧濟想也沒想到的一掌打了過去,狗兒彎腰迅速躲閃,仗著身子弱小輕易的在慧濟的腰上割了一刀。
感覺到腰上的痛意,慧濟怒了:「白眼狼!」
原本是想給他一個活路,他此刻卻有種被背叛的恥辱。
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朝著狗兒的頭頂就按了下去。
季長櫻看出謝司珩行動緩慢,身子在和腦子做劇烈的鬥爭,速度不如之前快速,她不做理會直奔狗兒過去。
看到慧濟竟然想殺了他,連忙用異能扯住狗兒的身子往後退了一些飛快接住,然後把人往季豐收那邊甩:「躲好!」
她用異能朝著慧濟就攻了過去。
慧濟當即就感覺不對,立馬往右閃,恰巧躲過季長櫻的攻擊。
一擊失敗季長櫻並不失望,慧濟對於她的異能敏銳程度她見識過的。
慧濟沒想到謝司珩中了他的蠱蟲,竟然還有反抗的餘地,沒聽他的指使殺了季長櫻,反而還給她機會沖了過來,頓時咬牙。
季長櫻的異能聲東擊西,她整個人速度比起之前更快了一截。
武力和異能同時發力,慧濟感覺到手中的蠱母對著後方有些躁動,立馬腳尖一轉換了方向,卻沒想到季長櫻早在那裡等著他了。
揮劍橫劈過去,慧濟感覺不對往後一仰,只差一點兒他就屍首分離。
這個認知讓他驚出一後背冷汗,季長櫻的攻擊卻再次到了,這個和尚不死,今日之事很難善終。
而且,她也不想再讓這個不定時的炸彈時不時的跑出來噁心人。
此人,必死!
抱著這樣的決心,季長櫻把周圍的其他人暫時全都屏蔽了,專心對付起了惠濟。
感覺到攻擊招式的猛烈,惠濟心中一沉。
今日本來有九成的把握,卻不知道為什麼在季長川那裡出現了變故,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此刻也不會被這個小娘子這樣追著打。
季長櫻脫掉腳環就像是馬兒失去了馬鞍,內力運用起來更加自如,就連力氣比起之前都更難招架。
惠濟接連下了好幾種藥,季長櫻卻毫無反應,他不得不開始抵擋季長櫻的招式。
但是每一次對方的劍揮來,他都要拼著全部的內力和吃奶的力氣去抵擋,就算如此手腕也被震的發麻,兩隻胳膊就像是沒了知覺似的。
惠濟心中著急,再這樣下去,不出兩招,他就撐不住了!
「還不住手!」
宣平候看到黑衣人抓到了明德帝和季豐收他們,臉上閃過一抹快意,看到季長櫻還在追著惠濟打,忍不住喝道。
「不用管我們,殺了大國師!」
明德帝看著惠濟眼中全都是痛恨和厭惡。
此人如此大的禍害,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他!
可是季長櫻看著季豐收和季長川倆脖子上被人劃出的血痕,有些怒了。
她轉身飛撲過去,異能齊出緊緊的盯著那些黑衣人:「給我死!!!!」
只見原本還架在季豐收他們脖子上的刀,突然全都鬆開了,那些黑衣人的手腕不受控制的全都調轉了刀尖,對準了自己,在他們驚慌的眼神中,捅向了自己。
宣平候被這樣的一幕弄得大吃一驚,看著季長櫻的眼神全都是驚恐。
就連一向喜歡『神跡』的惠濟,此刻也用一種懼怕的眼神看著季長櫻:「非人力所為!妖孽!」
這一道聲音格外的尖銳,在場之人不分敵我,眼神全盯著季長櫻,眼中帶著幾分驚懼。
季豐收和季長川心中一沉,站到了季長櫻的身前,周氏指著慧濟破口大罵:「老妖怪!誰妖的過你?年紀都不知道多大了,一會男一會女,我看你才是個妖人!」
惠濟不理會周氏的怒罵,對著黑衣人吩咐道:「殺了她!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
他已經明白過來,今日如果不除了這個人,他們的一切計劃都將泡湯!
「無量天尊!」
一聲輕嘆從人群中傳來。
一個仙風道骨,穿著一身道袍的道士帶著黃老從宣王的私兵中,鑽了出來。
「師弟,收手吧!」
老道士看著慧濟,眼中全都是勸誡。
黃老到了這裡,就直奔江千若的方向。
慧濟看著他臉色變了變,隨即鎮定的回答:「我乃佛家弟子,這位老道怕是認錯人了。」
無憂子並不生氣,他腳下一步,就走到了兩米開外的慧濟身前,沒等他反應過來,手上掐了一個訣就點住了慧濟。
從懷裡摸索了半天,找到一個髒兮兮的符紙,用一邊的燭火點燃然後放入水碗中,捏著慧濟的下巴就灌了進去。
季長櫻怎麼看那張髒兮兮的符紙,好像都有些眼熟。
仔細回想了一下,她眼神一凝,終於想到了。
那天那個老乞丐給她的符紙,就是那樣的!
季長川也看見了,「咦?那符紙怎麼長的跟姐姐給我求的平安符有點像?」
季長櫻聽見這話扭頭看他:「我什麼時候給你求平安符了?」
季長川有些懵:「我報考那天,不是你給我求了一個平安符嗎?我看到掉了出來,就撿起放荷包里了。」
「拿來,我看看!」
季長櫻伸手,季長川連忙去解自己腰上的荷包,動作了一半才想起來:「掉進湖裡時濕了,我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