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看到她臉色變了,皺了皺眉騎馬追上。
「怎麼了?」
季長櫻指著黑狗的身影:「它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瘋了一樣往那邊跑,我們上去看看。」
狗兒看到兩人跑遠,著急的扯了扯正呼呼大睡的無憂子。
睡得正酣的無憂子扯過自己的袖子嘟囔道:「吵什麼吵!等下他們就回來了。」
黑狗一路狂奔,直跑到一棵粗壯的樹木跟前,這才停了下來。
它站在那棵樹面前,指著樹幹唧唧叫。
季長櫻用異能探了探,發現這棵樹裡面竟然是空心的,下面還有一個很深的洞穴!
她伸手:「借你長劍一用。」
謝司珩立馬明白過來,他腳下一點飛身而起,樹幹被橫劈折斷,露出裡面的黑洞。
「空的?」
他劍利落的回鞘:「下面有洞。」
話音剛落下,他就看到黑狗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我們也下去看看?」
季長櫻說是詢問的口氣,但是人已經跳了下去。
謝司珩毫不猶豫的跟上。
兩人到了下面才發現是一個陰暗潮濕的洞穴,往裡面走了沒多久,他們就聽到黑狗呲牙兇狠的聲音,兩人腳步加快很快到了裡面。
他們看到一條碗口粗的大蛇正盤旋在一堆箱子上面,嘶嘶的吐著舌頭瞳孔變成了一道豎線正陰冷的看著黑狗,和它對峙。
季長櫻看著那些箱子只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看頓時明白過來。
和她發現黑狗的地方收的那些箱子,何其相似!
又是前朝的寶藏?!
謝司珩已經動了,看到那個大蛇的瞬間,他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速度極快的朝著大蛇刺去。
三兩下那隻大蛇就被分屍成了一塊塊的血肉,伴隨著血腥之氣讓人看的作嘔。
季長櫻看得有些反胃,忍不住皺眉:「你下次,能不能殺的美觀一點?」
謝司珩:「······儘量?」
箱子打開,裡面的東西果然同樣是金銀財寶,黑狗聞到這股味道就亢奮的抱著不鬆手。
「寫信回去,讓鍾離洲派人過來取走?」
「嗯!」
·····
季長櫻不在,整個車隊都是左正獻做主,季長櫻回去的時候正看到他焦灼的準備派人去找他們。
看到她們回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季大人!」
「我無事,發現了一點情況,原地休息,我給皇孫寫一封信。」
季長櫻飛快的寫了一封信說明情況,就讓白壁把信送了回去。
他們等在此處不過三日的功夫,鍾離洲派來的人就到了。
季長櫻想了想,重新寫了一封信讓人帶給鍾離洲,順便讓人把黑狗也一同帶了回去。
黑狗既不捨得箱子,也不捨得季長櫻,抱著箱子不鬆手,看著前來搬東西的人齜牙咧嘴的一直凶人。
季長櫻看著它:「你好好表現,如果能繼續找出像今日這樣的箱子,我回頭就接你回來。」
說完她連箱帶猴,一起扔給了來拿東西的人。
無憂子含笑看著:「功德一件!功德一件啊!」
——
走了月余,他們終於到了北燕的境內。
一路過來,他們看到了有別於大曆的風土人情。
路過北燕受災最嚴重的地方。
那裡土地開裂,滿目乾枯,百姓眼神黯淡,雖然都吊著一口氣,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口氣就泄了。
之所以還堅持著,就是因為這裡的官府有賑災糧給他們。
但是根本的問題還是不能解決。
街頭牆角經常能看到為了一塊餅子一口水而砸破腦袋的人。
路過農田,經常能看到有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還有百姓指天罵地。
也有那赤著雙腳挑著擔子跑去五公里外挑一點水回來往田裡澆去,但是那乾涸的土地就像是無底洞,半桶水下去立馬就沒影了。
季長櫻她們這一行人,全都看沉默了,就連出了京城都沒個正形的無憂子,也連連嘆氣:「現在他們只是活著,卻隨時都可能會死去,郡主要挽救的,不僅僅是一條人命,更是生的希望。」
「如果放任下去,易子而食、屍骨遍野、失去人性之日,那時才是真正的災難。」
季長櫻想到了之前水災之時見到的那些人,不免有些沉默。
雖然立場不同,但是人卻都是一樣的。
謝司珩冷聲道:「這是身為一國之君的責任,而非一人之責,道長將這些全壓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未免太過沉重,綁架他人。」
無憂子長嘆一聲:「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謝司珩嗤笑:「無稽之談!如果不是道長強加,責任何來?」
無憂子哼了一聲:「你不懂。」
他們繼續往前,走了半個多月終於到了北燕的皇城——雲城。
他們身上的厚衣服越脫越多,等到了雲城他們身上只著了一件薄薄的夏裝。
雲城的情況要好一些,儘管不似災區那樣嚴重,但也能看出乾燥和悶熱。
路上的行人臉色也不似以前那般無憂無慮。
無憂子搓搓自己的腳底板:「前面已經有人在等我們了,快走吧!」
雲城完全不似京城那樣恢宏大氣,反而更顯繁複華麗。
不管是街道還是路邊的商鋪,複雜華麗的雕飾隨處可見。
到了城門口,公冶泓已經等在那裡了。
看到以季長櫻為首的一行人眼睛一亮,連忙迎了上來:「好久不見!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季長櫻含笑:「我也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等在了這裡。」
公冶泓唰的打開扇子,「實不相瞞,今日過來是陛下的命令,除了接郡主之外,還為了——」
他指著一邊的謝司珩:「他。」
公冶泓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謝司珩:「沒想到再見謝世子,竟然是這樣尷尬的身份。」
謝司珩站在那裡不動,任他打量:「我來,只是為了確定一件事,無心你們北燕之事。」
他只是想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並且確定一下這件事。
不管別人對他是敵意也好,好奇也罷,他並不在乎。
公冶泓含笑看著他:「是嗎?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他心中還是有些驚嘆。
沒想到謝司珩竟然是陛下的親子!
別說,兩人氣質還真還有些相似。
就是長相不仔細看不太看的出來,想必這位應該是像母親吧?
就是不知道陛下見到了,該是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