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似乎並不買帳,仍舊堅持:「方案嘛,自然是要看的,不過這酒,也是合作的一部分嘛。沈尋胭,你要是不喝,是不是對我們合作沒信心啊?」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威脅,讓我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手機適時響起,屏幕顯示是周時閻的來電。我心中一動,這或許是個脫身的好機會。「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我邊說邊向一旁走去,按下接聽鍵。
「沈尋胭,你在哪兒?」周時閻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冷靜而有力。
「我在應酬客戶,遇到了點麻煩。」我簡短地說明了情況。
「應酬?孟時雨安排的?」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嗯,是的。她和周先生你一起參加交流會去了,我這邊……」我話未說完,就被周時閻打斷。
「你待在那裡別動,我馬上過來。」他的語氣不容置疑,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回到桌邊,對李先生抱歉地笑笑:「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公司那邊有點急事需要我處理,可能得提前離開。不過我的同事會繼續和您詳談,保證不讓您失望。」
李先生臉色一沉,但礙於我剛才提到的「公司急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悻悻地放我離開。
周時閻的到來如同一陣清風,瞬間吹散了包廂內的尷尬氣氛。他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那雙銳利的眼睛在觸及我微醺的臉龐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他徑直走到我身邊,沒有給李先生任何寒暄的機會,只是簡單而冷淡地說道:「李先生,沈尋胭的身體狀況不宜飲酒,我想我們的合作誠意已經通過其他方式充分展現。如果還有業務上的細節需要討論,請直接聯繫公司的相關部門。」
李先生顯然沒有料到周時閻會如此直接,臉色微微一變,但礙於周時閻的身份和氣場,最終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當然,當然,周總言之有理,我們改日再詳談。」
周時閻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轉向我,眼神中滿是關切:「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的意識雖然還算清醒,但腳步已有些虛浮,酒精的作用讓我無法站穩,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周時閻見狀,二話不說便將我輕輕擁入懷中,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定,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低聲道歉,臉頰因酒精和羞澀染上了紅暈。
「你從來不需要對我說抱歉。」周時閻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避開了眾人好奇的目光,向包廂外走去。
到了樓上專門為VIP準備的包間,周時閻細心地為我找來一套乾淨的衣服,輕聲說:「你先在這裡換一下,濕衣服穿著對身體不好。」
我猶豫了一下,畢竟這樣的場景對我來說太過親密,但看到周時閻不容置疑的眼神,我只好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背對著他,開始笨拙地更換衣物。
周時閻則體貼地轉過身,留給我足夠的私人空間。房間裡靜悄悄的,只聽得到我細微的穿衣聲和自己加速的心跳。換好衣服後,我感覺整個人清爽了不少,但臉頰的熱度似乎仍未消退。
「感覺好些了嗎?」周時閻轉過身,關心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低聲回答:「好多了,謝謝你,周時閻。」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寵溺:「以後別再勉強自己了,你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我抿了抿唇,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正欲開口,周時閻卻搶先一步:「好了,我送你回家休息,明天不用來公司,好好養身體。」
「可是……」我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打斷。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反駁的堅決,但那雙眼睛裡卻滿是關懷。
我最終只能妥協,點了點頭。走出包間,夜色已深,周時閻的車安靜地停在門口,他為我打開車門,等我坐好後,自己才繞到駕駛座。
車內,柔和的音樂輕輕流淌,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周時閻偶
我與兩位同事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應酬現場。剛走出酒店大門,就看見周時閻的車停在路邊,他本人則靠在車門上,一身西裝筆挺,眼神中帶著幾分焦急。
我快步上前,他立刻拉開車門讓我進去,隨後自己也坐進駕駛座,啟動了車子。「怎麼回事?孟時雨怎麼會派你去應酬?」他一邊開車,一邊詢問,語氣中滿是不滿。
我把晚上的遭遇簡單描述了一遍,周時閻聽完,眉頭緊鎖。「孟時雨越來越過分了,這種場合根本不適合你。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直接拒絕,有我在,她不敢拿你怎麼樣。」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卻五味雜陳。「謝謝你,周時閻。但我不想總是依賴你,我得學會自己處理這些事情。」
周時閻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學會處理是一回事,保護自己又是另一回事。記住,你的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
車子在夜色中平穩行駛,車內播放著輕柔的音樂,我靠在座椅上,心中涌動著複雜的情緒。周時閻的出現,如同一道光,照亮了我在這場權力遊戲中的前行之路,但我也清楚,真正的獨立和強大,需要我自己去爭取。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發現孟時雨的辦公室門緊閉,聽說她昨晚提前從交流會上回來,臉色不太好。我心中暗自猜測,周時閻是否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投入到工作中。
午休時,孟時雨的助手突然找到我,表情有些尷尬,「沈尋胭,孟總請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我心中雖有預感,但仍面不改色地點頭應允,隨後向孟時雨的辦公室走去。推開門,孟時雨正站在窗邊,背對著我,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邊,卻也顯得她的身影格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