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夏有容故意沒把這件事發到家庭群里,就是不想看到現在這種局面!
她努力了14年,眼見就能徹底取代夏夜在夏家的位置,可現在倒好……
那個被夏家人捧在手心裡的夏夜,竟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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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隊原想立刻找夏夜做筆錄,但考慮到她精神狀況不太穩定,決定先緩一段時間。
許禾捨不得夏夜帶傷長途勞累,執意讓王大海把車子先開到鎮裡醫院,請醫生給夏夜消毒傷口並做全身檢查。
不然她真的不放心。
小鎮的醫院也沒想到能迎來夏家這種大戶人家,全程都是院長親自接待。
院長一臉歉意地將三人帶到三樓普通病房:「夏夫人,真的太抱歉了,頂樓的vip病房都滿了,現在只有三樓有空位,您看行嗎?」
許禾看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病人:「三樓是不是太吵了?」
夏有容十分『懂事』地在一旁勸:「媽,您就別難為院長了,我看這裡條件也不錯,況且妹妹傷的不是很重。」
夏有容比夏夜早一個月出生,很自然地就叫上了妹妹。
就算夏夜回來了又能怎樣?
自己不還是夏家的大小姐?
而她,不過是個二小姐!
夏夜衝著窗戶外瞧了瞧,比量一下高度,意味不明地挑一下眉:「三樓挺好。」
她都這樣說了,許禾只好同意。
入院後,醫生仔細為夏夜消毒包紮手腕、腳踝上的傷口,並做了全身檢查,好在都是些外傷,住院觀察一晚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萬幸,14年來罪犯只是囚禁夏夜、精神上施虐,並未做別的。
旁晚,許禾拿著套新買的衣服,輕輕推開夏夜房門。
「媽,妹妹她……」
「噓,」許禾看著換完藥已經睡著的夏夜,眉眼溫柔地朝夏有容打了個手勢。
病床上,夏夜睡姿有些奇怪,既沒蓋被子,也沒枕枕頭。
她枕著自己一隻胳膊,身子蜷縮著躺在床中央。
若是能長出一條毛絨絨的尾巴,那便像極了一隻可愛的小狐狸。
許禾會心一笑。
她的小甜糕真的好可愛啊。
許禾:「對了,小甜糕回來的事,還得趕緊告訴江家。」
「告訴江家幹什麼?「一聽到江家,夏有容立刻警惕。
許禾抿唇笑笑:「你妹妹跟江家少爺打小就有婚約啊,對了,你跟他不還是同班同學麼?他以後啊,可是你妹夫呢……」
聽到這聲『妹夫』,夏有容死死捏了捏手。
京都無人不知,江氏財團對當今華國的影響力。
財團總裁的侄子江允舟,更是京一高中當之無愧的校草。
不僅成績好、長得也風流倜儻。
這樣完美的貴公子,她夏有容早就惦記上了,憑什麼讓給夏夜?
而且一個鄉野瘋丫頭,配得上江家矜貴無比的少爺?
許禾將親自為夏夜挑選的衣服放在床頭,又很細心地幫她蓋好被子,絲毫沒注意到夏有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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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另一邊,一棟看起來很低調的中式別墅內。
江允舟火急火燎地撥開管家,衝進書房,他叔叔江玄正在往牆上掛一幅畫。
雖說是叔叔,其實只比他大8歲,但已經坐穩了江氏財團最高決策人的位子。
叔叔很少現身財團,行蹤神秘。這趟來小鎮,就是為了收這幅畫。
江允舟趁寒假,各種軟磨硬泡,叔叔才答應帶他一起來了。
上上世紀,最負盛名的古典主義畫家T·D的真跡。
歷史上關於此畫家的記載極少。
國籍不明、年齡不明、身世不明……
只知是男性……
可就是這種情況下,他叔叔卻能從琳琅滿目的高仿贗品中一眼認出真跡。
江允舟也不由地佩服。
仔細瞧瞧,畫中場景他似乎在地理課本里見過。
是世界第七大未解之謎——遺蹟天坑。
此天坑直徑七千三百米,科學家至今無法解釋它是如何形成的。
報導一致認為:這可能、是人類離外星人最近的一次!
「叔叔!夏家千金回來了!這下我死定了!」
江玄慢條斯理地將畫掛在身後的牆上,仔細端量片刻,確定沒掛歪,這才緩緩回頭。
那是一張冰冷又疏離的臉,白的過分。膚如凝脂、領如蝤蠐,一雙狹長眼眸深邃而絕美。
清風朗月,輒思玄度。
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間絕色了。
男人不緊不慢地坐回位子上,睨著侄子一臉崩潰的神色,似乎能看穿他內心一般。
他右手食指在左手關節上細細摩挲,開口時,聲音低沉、語速緩緩:「你想、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