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姍從市裡面回來,終究是晚了一步。
她看著小黑的身形筆挺挺的倒下,心裡也沒來由的一陣心疼,按下扳機的那一刻起,她似乎都忘卻了自己還是洛玉姍。
當一切混亂開始歸於平靜的時候,有人喊她的名字。
「洛小姐,求求你救救小黑吧!」
洛玉姍記得,小黑是這隻大黑狗的名字,平日裡生龍活虎的它,此刻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她帶來的人簇擁著她往前,將她推到了小黑的面前。
小黑的眼睛還在睜開著看她們,仿佛是在說: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大家先別哭喪了……
洛玉姍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忽然大聲喊道:「去找獸醫來!」
「村里沒有獸醫!」
已經聽到聲響的村民嘟囔了一句,連忙先給韓清怡打電話。
此時蘇甜的大腦一片慌亂,她按著小黑腹部的傷口,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傷口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
「小黑,你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你死!」
「別睡著了,等清怡姐回來!」
小黑吐了吐舌頭,努力舉起爪子,表示自己還能堅持一下。
等了半晌,韓清怡回來了,眾人先將小黑抬到了院子裡面,然後就見韓清怡開始準備手術的東西、
檢查了半天,發現小黑腹部的傷口是貫穿傷,子彈沒有留在裡面,不需要取彈,只需要縫合傷口就好了。
好消息是,血液凝固的很快,失血沒有過多。
韓清怡先在傷口覆蓋草藥,然後小心翼翼的包紮了一下。
小黑自始至終都沒有吭聲,堅強的令人心疼。
又過了半個小時,相關部門的人來了,將琳琅帶走。
洛玉姍配合調查,只留下蘇甜和韓清怡兩人照顧小黑。
「對了,玲玲呢?」
蘇甜此時才反應過來,剛才一直都沒有見到莫玲玲,她的店鋪也都是關閉的。
「你忘了?她送貨去了,到喬莊後面的村子去了,大概晚上才能回來。」韓清怡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
蘇甜終於放心了一些,一天的高度緊張,讓她的精神幾乎崩潰。
「那尋歡呢?」
「還沒有聯繫上,但應該是沒有事的,瑾萱跟著他一起的,要是有事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打電話回來了。」
蘇甜一想也是,便靠著沙發,眯著眼睛休息。
……
蔡家別墅里的人越聚越多,但還是和先前一樣,這些人少了主心骨之後,只能光看著,卻沒有打算繼續對付李尋歡。
這似乎是一個好消息,李尋歡不想把京都攪的天翻地覆,所以只要對付蔡經國一個人就夠了。
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李尋歡等的有些百無聊賴,正想問一下蘇甜過去了多久時間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人蒼老的聲音。
一進門就開始痛哭起來,有人將蔡經國的屍體帶到外面,外面圍著一群蔡家的長輩,喊聲震天。
李尋歡沒了喝茶的興致,打算出去看看。
但曾瑾萱攔住他,只是輕聲說道:「放心吧,他們會進來的,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就好了。」
這話好像是對的,李尋歡這個時候並不應該主動出手,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要是想讓這件事繼續惡化的話,就留在這裡等著就好了。
即使想要往好的方向發展,也應該主動讓他們找上門來。
這裡,畢竟是蔡家。
又等了一會兒,外面的人好像是在處理蔡經國的後事,李尋歡留在客廳,這裡仿佛成了他的主場一般,居然被人直接忽視了。
好在,蔡家的長輩們並沒有讓他等太長的時間。
一伙人怒氣沖沖的走進來,帶頭的人是跟蔡經國長相相似的中年男人,兩鬢已經斑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受到的刺激的緣故,整個人的臉色很是難看。
李尋歡問道:「你是蔡經國的父親吧?」
「你敢殺我兒!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有人攔住他,有人還在臭罵著李尋歡。
等他們發泄完,李尋歡才淡然的開口說道:「他已經死了,你們要是想報仇的話,儘管可以出手,我也相信,在這種悲痛的時候,你們想的一定是要好好對付我,可你們別忘了,那些人有熱武器我都不怕,更何況,是你們這些老傢伙。」
「李尋歡,你不要太囂張了!」
蔡經國的父親一臉煞白,這是因為沒有辦法親自為兒子報仇,所以臉色很是難看。
但李尋歡依舊是那種神情,只是輕描淡寫的回道:「我不是囂張,只是你的兒子先要對我出手的,我來這裡,只是想要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並且主動要你們放棄蘇甜,但是現在,不好意思,變成這樣,我也不想的。」
此時的蔡家人都籠罩在陰影之中。
有人在哭,有人依舊在破口大罵,李尋歡聽的不耐煩,直接罵道:「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真當老子好欺負!」
曾瑾萱將棒球棒提了起來,打算再開殺戒。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沖了進來,附在蔡經國父親的耳旁說了幾句什麼,蔡經國整個人都變了個樣。
他忽然癱坐在地上,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支撐的男人。
「你們應該是有兩部分的計劃,一部分是留在這裡等我,另外一部分,則是要在蓮花村埋伏我的家人,可是說實話,你很相信你的人,我也很相信我的狗,沒猜錯的話,你那些人,也都跟著出事了吧?」
「計劃落空了吧?」
這話有濃濃的嘲諷意味,蔡家的人雖然一下就聽出來了,但是卻沒有任何反駁的辦法。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蔡經國向來高傲,並且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建議。
關於蘇甜的事情,其實蔡家很早之前就已經放棄了。
蘇家雖然在某些時候看來,只是很一般的家族,而蘇甜也只是三房的女兒,對於蔡家的往後格局來說,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跟這樣的家族聯姻,最終還有可能拖垮自己的家族生意。
可蔡經國鬼迷心竅,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家裡人不管怎麼說,都無濟於事,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