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酒宴上。
「此次秦安城雖然爆發了獸潮,但此次獸潮並不足以為懼,秦安城的力量足以平息這次獸潮。」吳羽對著身旁的葉枝枝與寒荊竹微笑說道,「倒是勞煩二位真人跑這一趟。」
葉枝枝聞言挑眉,對著他同樣報以微笑說道:「少城主此言倒是見外了,秦安城乃是天問宗治下屬城,庇佑秦安城乃是天問宗的職責所在,我等身為天問宗弟子,自然是要奉命行事,協助秦安城平安度過此次獸潮。」
吳羽聞言面色不變,「真人實乃大義!但在下有一言不吐不快!」
「還請少城主直言!」葉枝枝看著他,微笑說道,只是這笑意未達眼底。
坐在一旁的寒荊竹沉默地聽著他們二人對話,老實說,聽不太懂他們兩人打的什麼機鋒。
「秦安城雖然是天問宗屬城,但也不能事事都依賴天問宗,秦安城需要成長,正如孩子需要離開父母方才能長大。」吳羽看著面前葉枝枝,神色真誠懇請道:「還請真人答應在下一個不情之請,此次獸潮若秦安城能夠應對,還請二位真人不要插手。」
葉枝枝聞言並未說話,只是目光盯著他。
似乎在審視他此言的真意。
而吳羽面色坦然,目光澄澈,神情真誠望向她。
就仿佛他當真是一片赤誠之心,為秦安城考量,並無任何私心在其中。
但是葉枝枝會信嗎?
她信他個鬼!
吳羽打的主意不要太明顯,他這話術一套套的,總結下來就是一個意思,他不希望葉枝枝和寒荊竹二人插手秦安城的獸潮之亂,或者往深里說,他不希望他們插手秦安城的事情。
最好就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什麼事情也不要多做,什麼話也不要多說。
但葉枝枝會聽他的嗎?
當然不會!
你越想要我做什麼,我越不做,主打一個就是叛逆!
所以葉枝枝臉上適時地露出為難之色,她狀似苦惱說道:「少城主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亦懂得少城主的一片苦心,只是……」
吳羽聞言臉上神色越發溫和,善解人意地問道:「真人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只要是在下能夠做到的,定然義不容辭!」
「唉!」
葉枝枝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他,口氣顯得親近說道:「既然少城主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實不相瞞,少城主這番話實在令我為難。」
「我既然接了宗門指派的任務,那必然是要做出實事,拿出成果,方才能向宗門回稟。」葉枝枝說道,「若是我什麼也不做,這趟純屬來遊玩,到時候回宗門,我如何交代?」
吳羽聽後臉上表情頓時更加和善,看向她的目光溫和極了,他放柔了口吻,對著葉枝枝輕言細語安撫道:「這個真人不必擔心,在下既然敢和真人開這個口,那必然是將一切都打點好了。」
「真人只需在秦安城遊玩幾天,時候到了再原路返回,其餘的自會有人替真人解決安排。」
葉枝枝聽後沒有說話,她目光盯著面前吳羽,問道:「你可有把握?別唬弄我,萬一我聽了你的話,回頭事情敗露了,少城主你倒是不怕,我到時只怕是難以再在宗門待下去。」
「這個真人儘管放心,不瞞你說!天問宗那裡,我們已經全部打點好了,包管真人無事!」吳羽對著葉枝枝信誓旦旦說道,「若沒這個把握,在下怎敢開這個口?」
葉枝枝聽後,沒有做聲。
她坐在那裡,表情沉默不語。
吳羽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伸手拍了拍,只見門外進來一群長裙貌美的少女,每個少女手中都拿著一個打開的寶盒,和而這些盒子裡,無一不是盛放著價值連城珍貴罕見的寶物。
「在下不會讓真人白跑這一趟,這些就當是在下給二位真人賠罪之禮,聊表心意,還請真人們不要推拒。」吳羽對著前方葉枝枝笑眯眯說道,至於一旁的寒荊竹,他並未多加在意。
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一看就是個愣頭青,做主的明顯是這個年輕女修,只要說服她,一切都好辦。
不得不說,在這點上,他倒是看的很準。
寒荊竹確實聽葉枝枝的。
但是葉枝枝是那麼好收買的嗎?
葉枝枝目光掃過前方那群少女們手中捧著的寶盒,不得不說,這些確實都是價值連城的珍貴寶物,若是今日換做其他人在這裡,說不定真就動心了。
但葉枝枝和寒荊竹是什麼人啊!
葉枝枝可是魔域的小公主,從小到大什麼寶物沒見過?而寒荊竹,亦是出自劍仙世家,所見過珍寶無數。
所以這些在吳羽看來貴重的足以收買任何金丹真人的寶物,在葉枝枝和寒荊竹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
兩人的內心都沒有絲毫波動。
但葉枝枝看著前方吳羽臉上自信滿滿的表情,覺得她不能這麼掃人家的面子,得捧他個場子,否則後面的戲那就唱不下去了!
所以葉枝枝很配合地露出了驚艷的神色,看著前方那些寶物雙眼發光,忍不住說道:「少城主好大手筆,竟然如此捨得!」
她臉上露出了心動的表情,但到底還顧忌著身份,克制住了內心的激動和垂涎,沒有太失態。
而葉枝枝的反應,也讓吳羽很滿意,他看著前方葉枝枝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真誠了,「只要二位真人能夠滿意,那一切都值得的。」
「不知二位真人意下如何啊?」他看著前方心動的葉枝枝,正式提出了他的要求:「這對於二位真人而言並非是什麼難事,只要二位在秦安城內舒舒服服玩上幾天,到時在回宗門復命即可。」
葉枝枝聽後,沒有立即回答他。
她面露沉思,似乎陷入了內心極大的鬥爭當中。
而吳羽也沒有催促她,葉枝枝的掙扎正是在他的預料之中,若是她一開始就輕易鬆口答應,他反而還要懷疑一下她的居心。
像葉枝枝這樣的清高修士,他見多了,大宗門的修士總是有著這些無謂的清高,但最終不還是會如他所願,妥協,同流合污。
吳羽心下輕蔑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