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政手持棒球桿,在那人臉上拍了拍,恐嚇道,
「少特麼的廢話,說要緊的!」
那人哆嗦了幾下開口,
「是一個打扮時尚的小姐,我們只看到她的側影,很瘦,留著及腰長捲髮,耳朵上戴著珍珠耳釘。
她給了我們哥三個十萬塊現金,讓我們蹲在保華路上等一個漂亮女人,把她玷污後再給我們十萬塊。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求求大爺別打了。」
另外一個歹徒縮著脖子瘋狂點頭表示事情就是這樣。
霍庭深心底升起一陣冰冷的麻意,幸虧她沒事,想到許之漾差點被這三個人渣毀了,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線索到這裡也就斷了。對方若是給個帳戶,他還能順著查下去,關鍵對方也留了心眼直接用現金交易。
霍庭深琢磨了半天,腦子裡倒是出現了一個長捲髮的女人,僅僅幾秒他便推翻了心裡可怕的猜想。
怎麼可能,她倆是親姐妹。
她素來單純善良,對街里的流浪貓狗都格外疼惜,不會做出這等兇殘的事。
這時,霍庭深的電話響起來,他也沒避諱在場的幾個大漢,直接接起,
「阿深,我心臟有點不舒服,你今晚來陪我好不好,我好害怕,我會不會死在你的公寓裡?」
清柔的女聲在略顯空曠的廢棄倉庫迴旋,霍庭深看了眼腕錶,回復,
「好,等我。」
姜助理心裡為太太嗚不平,怪不得太太跟他鬧離婚,活該他娶不到好女人。他心裡這麼想,但也不敢說出來。
幾個保鏢看霍庭深這是要走,忙問道,
「霍總,這三個雜碎怎麼處理?」
霍庭深抬腿往大門走,出門前留下一句,「扔海里餵魚吧。」
倉庫哭聲一片,「霍總饒命!」
霍庭深箭步走出門,對身後的哀嚎置之不理。
到車上吩咐姜政,
「去玉龍灣。」
他答應了秦蓁蓁過去,臉上卻看不出一絲著急之色。
姜政不緊不慢的打著方向盤把車開向主幹道。自秦蓁蓁住進玉龍灣之後,姜政時常充當司機送霍庭深過去,路早已走熟,連導航都不用開。
前幾天,那個女人打電話說不舒服時,霍總急得不行,一路上催促他開快些。姜政從車裡反光鏡偷瞄了一眼此刻的老闆,他在安靜地看手機。他便更不著急了,開車嘛安全第一。
那個女人每次給總裁打電話,理由都是難受,快不行了等,姜政耳朵都要磨出繭子,這種狼來了的把戲耍多了也就沒人信了,總裁自然不是傻子,他還願意過去,說白了對那個女人還是縱容。
姜政再次心疼自家溫柔賢淑的太太幾秒。
車子開到玉龍灣地下停車場,霍庭深獨自上樓,他沒有敲門,直接按指紋開鎖,竟意外的開鎖失敗。
他又按下密碼0613,是他和許之漾的結婚紀念日,那個女人執意要把家裡所有的密碼都改成這個,他對這些鎖事沒什麼在意的,便由著她來。
密碼竟也打不開。
正想再試一次,咔嚓一聲,門從裡面打開了。
秦蓁蓁精心打扮過,一身大紅色緊身長裙,像朵嬌滴滴待摘的紅玫瑰。
「深哥,你來了,我剛剛感覺心跳好快,休息了一會感覺好多了,你摸摸現在正常不?」
秦蓁蓁拿起霍庭深的手捂到自己的心口,勾著眼睛看著他,心裡眼裡都是期待。
霍庭深的手忽然觸到一處柔軟,像觸電般的彈開。
秦蓁蓁再次貼過來,抱緊他的腰身,
「深哥,你今天別走了,人家好想你,我煮了你最愛吃的羅宋湯,燉了兩小時,盛一碗給你好不?」
秦蓁蓁抬頭索吻,及腰的捲髮在身後盪開。
霍庭深輕輕撥弄她小巧的耳垂,秦蓁蓁忍不住嚶嚀出聲。
她認識霍庭深這麼多年,第一次他與她如此親近,耳垂傳來他的體溫,她閉著眼睛感受著,雙腿酥麻,整個人往他身上靠。
「深哥,深哥……」
霍庭深驟然收手,把手心攤到秦蓁蓁面前,
「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副耳釘?」
秦蓁蓁雙眼迷離地看著他,剛剛明明在調情,話題怎麼忽然就跑到耳釘上了。她嗔怪一句,
「你好討厭,拔人家耳釘作什麼?」
霍庭深再次發問,「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副耳釘?」
神色比剛剛更嚴肅了幾分。
秦蓁蓁任是再想與他調情,也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
「你這麼凶作什麼,這個是思遙前兩天送我的,我還沒戴過幾次,還給我。」
她從霍庭深手裡拿回耳釘再次戴到耳朵上。
霍庭深聽到她說前兩天,深邃的眸子眯了眯,神情緩和下來。
時間對不上,不是她。
他放下戒備,坐進餐廳,秦蓁蓁端來燉的湯。
霍庭深喜歡番茄,她便去搜羅一切與番茄有關的菜譜,學著做。
「防盜門怎麼換密碼了?」
秦蓁蓁一口湯差點沒嗆住,緩了緩,她開始委屈的不行,
「深哥,我知道原來的密碼是你和姐姐的結婚紀念日,現在你把我一個人丟進這房子,我每輸一次密碼心就痛一次,你忍心這麼對我?」
說到這裡,她有些傷情,眼睛濕潤起來,
「若不是我身體不好,需要出國治療,我們早就結婚了,說不定已經有了寶寶,都怪我身子不爭氣,害你被迫結婚,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回來了,我們的路還長著呢,深哥,你想不想要一個寶寶?」
霍庭深被她幾句話勾起回憶,
「蓁蓁,那不怪你,你那年是為了救我才導致心臟病復發,變得這麼嚴重,是我欠你的。」
秦蓁蓁拿來幾瓶紅酒,倒了兩杯。
「深哥,我們多久沒像現在這樣一起吃個飯了,你每次過來都急著走,今天陪我喝一杯好嗎?」
一杯酒而已,霍庭深拒絕不了。
秦蓁蓁藉機與他敘舊,把幼時相遇的事從頭說了一遍,說到跳進湖救他那次,不由得抹起眼淚,
「深哥,如果能重來一次,我還是會跳進水裡救你,哪怕付出生命。」
霍庭深的孤傲的性子最受不了欠著別人,眼前的小女人哭哭唧唧,他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準備要走的時候,站起來一陣眩暈。
「深哥,深哥,你喝多了,把工作先放下吧,我給你煮醒酒湯。」
霍庭深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眼前模糊一片,他雙手掐住眼前女人的削肩,
「不是跟你說了以後喊老公麼,怎麼還不長記性?」
秦蓁蓁心裡悸動不已,他終究還是愛自己的。
「老公。」
她嬌媚地喊了一聲,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把自己送了過去,「老公,我們回床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