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不回,躲在酒店吃幾十塊錢的外賣,我是餓著你了?」
他言語一如既往地刻薄。
許之漾吃著生煎完全不想跟他吵,除了影響食慾沒別的結果,她又吵不贏那個毒舌男,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霍庭深下一秒隨意地躺到那張大床上,剛好是許之漾睡過的位置,順手拿起她的手機扒拉著。
許之漾吃著飯覺得耳根清淨不少,轉過頭一看,他正拿著自己手機看得專注。腦子裡頓時警鈴大作。
手機里藏了太多不能給他看的秘密。
「你在看什麼?」
她扔下筷子,下意識地撲到床上來搶手機。
霍庭深哪會讓她那麼容易得逞,他反應也快,在她撲過來的那一刻,迅速把手機舉起到她夠不到的高度。
許之漾撲了個空,直接跌到他胸前。鬆散的浴袍被扯開一半,蓬勃的胸肌呼之欲出。
室內的空氣在逐漸升溫。
霍庭深把睡袍整理好,戲謔地問,
「摸夠了嗎?哈喇子快掉我胸上了。」
許之漾怔了怔,觸電般地挪開手。
霍庭深的視線定在她那瑩白的手指上,第一感覺那隻手單調得像是少了什麼東西。
他反應了幾秒,是婚戒。
三年前結婚時,他態度敷衍。爺爺為了哄孫媳婦買了限量款對戒送來,那枚戒指她戴了三年不離身,而他的那枚至今還躺在首飾盒裡。
「許之漾,你的婚戒呢?」
「被搶了。」
許之漾輕描淡寫地回答,心裡卻像磨了砂子硌得生疼。
就在他提離婚前一晚,秦蓁蓁回來的當天,她的婚戒被搶了。
事情就是這麼巧。
霍庭深眸子逐漸深邃起來,顯然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
「能不能找個說服力強一點的理由?比如洗手掉進下水道都比這個可信度要高一點。」
許之漾用手撐著想要從他身上趴起來,下一秒被後背突然出現的惡劣力道壓了回去,下巴直接磕到他裸露的一小片雪白皮膚上。
「你要做什麼?」
許之漾掀起眼皮瞪他一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狐狸。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想個理由。」
他壓根就沒信戒指被搶這種鬼話,那幾個歹徒都被他抓回來了,也審清楚了,對方只為劫色,她身上的貴重物品一樣都沒動,怎麼會要她一個戒指。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雙標?那戒指你自己戴過嗎?你自己都不戴憑什麼來要求我?」
霍庭深被連連質問,沒有一點心虛的意思,
「不戴歸不戴,總要說清楚戒指在哪吧?你也知道那對戒指的價值能在三環換套高級公寓,我總得問清楚去向吧?」
許之漾哼笑一聲,
「所以你以為我把它賣了當了?我還挺後悔之前沒拿它換套房,至少在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有個地方去,不至於住酒店。」
霍庭深一個翻身直接把人壓在身下,
「所以你還離家出走上癮了是吧?不妨展開說說這家酒店有你什麼人?」
她住到這家酒店,姜政給他查到的名單里根本就沒有許之漾這三個字,顯然是刻意隱藏行蹤躲著他,這讓他心情很不愉快。
「以後不許玩失蹤知道嗎?我這個人你也了解的,跑到天涯海角也能給你揪出來,就看我願不願意。我沒說讓你走,最好乖乖地等我回家。」
許之漾哂笑,
「我以為我做什麼都不用跟你報備,畢竟你也是這樣做的。咱們離婚協議都簽了,各玩各的不好嗎?那個家我看你也不太願意回。」
許之漾覺得相比較起來,還是玉龍灣對他更有吸引力。
她這句話讓霍庭深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變成了原諒色,眼前這女人哪裡還有從前半分良家婦女的影子。
活脫脫的一個渣女。
說的那叫什麼渣言渣語?
「玩什麼?和明軒玩?我哪裡不如他?你若是覺得寂寞隨時可以向我開口,要錢要人都能滿足你。」
他自信地認為不論鈔能力還是男人的某些方面技能,自己都不會輸給明軒。
他把她雙手剪到頭頂控制著,略帶薄繭的大手在她身上敏感處游移,處處點火。
他太清楚怎麼撩讓她繳械投降。
許之漾口舌乾燥,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霍庭深,不要……」
她秀眉輕擰,歪過頭躲著他的親吻。
這反應激得他征服欲爆棚,恨不能立刻把她揉進身體。
「我有那麼讓你難接受?還是明軒……」
許之漾終於受不了他每次陰陽怪氣地提明軒,
「霍庭深,明軒是我媽媽遺言裡提到的名字,我找他沒別的意思,你實在沒必要為這個給我扣一頂不忠的帽子。」
明軒哥她是一定會找到的,絕對不會因為他幾句譏諷的話放棄。
霍庭深挑了挑眉,眼底的陰鬱消散了幾分,他食指曖昧地颳了下她的鼻尖,帶著氣音恐嚇道,
「最好他別是你媽媽給你訂下的娃娃親,不然,你和他都要小心著點。」
許之漾心中駭然,他的雷霆手段她早有耳聞。
明軒哥是誰,她也不清楚。
但至少,她覺得這一刻自己解釋清楚了。
「所以,可以鬆手了嗎?」
霍庭深眼睛眯了眯,
「想得美。」
吻再次落下來,又密又急。
感覺空氣中的氧氣逐漸稀薄,許之漾快要喘不過氣來
兩人緊緊貼著,他身下的滾燙讓人難以忽視。
許之漾清楚,那僅僅是一個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而已。他就是有這種本事,可以把性和愛分得明明白白。
提褲子就翻臉的事,數不清他這三年做了多少次。
那塞滿名牌包的衣帽間就是見證。
可她做不到。
女人為愛而性。
現在,她無法做到再對他毫無保留,雖然心裡還不能完全放下。
「霍庭深,你鬆手。」
「唔……疼!」
她忍不住嚶嚀出聲,
很快,衣服散落一地。
屋裡空氣迅速升溫,炙烤著不著寸縷的兩人。
這時,霍庭深的電話不合適宜地響起來。
許之漾在他身下瑟縮著,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電,電話。」
她提醒了一句。
霍庭深側眸掃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機,並沒有打算接的意思。
那魔性的鈴音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很快再度響起來,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趨勢。
興致都要被擾沒了。
霍庭深隱忍地看了她一眼,掀起被子下地去拿手機,電話接起來,他直接抬腿跨回床上也不避著她。
「深哥,你能不能來一下,我現在感覺有點難受,醫生說今晚比較關鍵,躲過這一劫,養幾天就能出院了。如果躲不過……」
電話里的人兒嚶嚶嚶地哭起來。
霍庭深未置可否,看得出來他是擔心的。
許之漾逆反心理作祟,多少有些不甘心放他去找秦蓁蓁。她多想問一句,秦蓁蓁的心臟病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她藕白的手臂纏到他腰間,勾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可不可以不走?」
她抱著試試的心態問,心裡多少是有期待的。
他剛剛自己說的,要錢要人都滿足她,那麼現在提出要他的人,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