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被噎了下,終究是他以前說過的話,現在被拿出來懟也不算冤枉。
車子停到園區停車位,他坐在那裡不動,
「漾漾,就當你陪我去行不行?我想和你一起旅遊,走遍世界。」
許之漾哼笑了聲,總算有她發揮的餘地了,
「霍總,以前我想去的時候,你不陪我,現在你想去,憑什麼讓我陪你去?我拖家帶口的不方便,公司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崽子也離不開我。」
許之漾說得沒錯,她現在就是個香餑餑,每天電話找她的人沒完,回到家還被兩個娃搶著抱。
霍庭深無奈中透著一分寵溺,他現在對於從前說過的話後悔不已。
剛與許之漾結婚的那幾年,他才接手公司不久,公司的各種制度,人員職位都需要整頓,他經常忙到顧不上回家。
那個時候確實空不出時間來陪她旅遊,他承認以前是敷衍了。
「漾漾,我錯了……我把工作安排一下,你想去哪裡,咱們找個合適的時間出去,以後我們每年至少出去玩一次好不好?」
說完他又補充道,
「把以前落下的也一併補上。你想去哪裡排個順序,我們按照你列出來的地點一一打卡。」
許之漾心裡得到安慰,早知道有今天,何必當時那麼高冷。
倘若他安慰一句就說現在沒時間,以後有時間了再安排,但凡畫個餅,她也不至於記到現在。
「你時間能空出來了?公司離了你也沒事了?」
霍庭深撓頭,
「現在公司運營穩定,有事情的話電話聯繫,遠程處理唄,我把姜政留下。現在小叔也回來了,不至於有個什麼事亂了鍋。」
許之漾停止翻舊帳,
「那出去帶不帶兩個娃?」
霍庭深默了默,在他心裡是想把落下的蜜月旅行補給她,帶上兩個崽崽感覺玩得不痛快,也不方便,
「這次不帶了,以後再帶他們。」
許之漾和他想到一起去了,帶上寶寶走不遠就累了,她還想晚上逛個當地的夜市,淘點好看的石頭什麼的。
「那就這麼說好了,今年生日去土耳其。」
霍庭深點頭。
晚上,許硯京的航班落地。
霍庭深和許之漾把兩個娃接回去,送到爺爺那裡,兩人定了酒店,和許硯京一起吃飯。
許硯京沒給霍庭深什麼好臉色,都是他那個媽和舅舅惹下的禍。
許之漾坐在中間,努力調和著親哥和霍庭深之間的關係,給他們倒酒。
「哥,你京市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
許硯京往霍庭深那邊看了一眼,回,
「處理完了。不過結果可能霍總不願意聽。」
霍庭深突然被點到名,放下酒杯道,
「不管許總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插手這件事,不管今天犯事的是陶書勇還是李書勇,王書勇,都跟我沒有關係。許總不會把帳算到我這個冤大頭身上吧?」
許硯京哼笑了聲,幸虧這霍總還算拎得清,沒有插手這件事,不然他還能平平靜靜坐下來吃這頓飯?
「霍總媽媽昨天來找我了,我沒答應她的要求。」
許硯京說完,霍庭深和許之漾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陶書荷真的是陰魂不散。
霍庭深第一次覺得親媽丟人,白天來求許之漾不成,竟當天飛回京市求到了許硯京面前,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她有多難堪,許硯京肯定不會給她準備什麼好話。
為了那個不成氣的弟弟,她什麼都不顧了。
「讓許總見笑了。」
許硯京倒是高看了霍庭深一眼,他沒有為自己的舅舅說話,三硯擺得很正,霍老爺子選這個繼承人,眼光不錯。
許硯京直入今天的主題道,
「Burry那邊,你掌握了什麼消息?」
霍庭深從手機里打開一個文件,推到許硯京面前,
「現在形勢很複雜,那個毒梟已經被歐洲的警察盯上了,但難的是他這些年根基太深,勢力也廣,警察那邊的目的是一鍋端。
Burry的病情我們完全可以拿得到,她在那邊的就醫的醫院,是當地針對她這個病醫療水平最高的,那個毒梟也在努力為她找配型,她在那邊就是缺了點自由。現在他們住的地方,有不少僱傭兵在把守,普通人根本難以靠近。」
許硯京雙手隨意在桌子上敲著,大腦高速運轉,
「把人偷回來的勝算一點都沒有嗎?」
霍庭深搖頭,
「即使偷出來,也很難把人帶回國,倒是可以嘗試一下私人飛機,但需要精確布局,一旦引起那人的注意,Burry只會被看得更緊。」
許硯京捏著眉心道,
「我在歐洲留的學,對那邊倒是比較了解,公安系統也有認識的朋友,我先打探一下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許之漾急切道,
「哥,你快問。」
許硯京現下打開手機,也不管那邊現在是幾點就把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響了一會,許硯京拿著手機到窗前接電話,
「Hans,我上次拜託你打聽的事怎麼樣?」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許硯京又問,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行動?有具體的時間嗎?」
「嗯,好好,有什麼新的消息,你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
……
許硯京拿著電話回來,
「歐洲那邊警察準備要行動了,時間就在最近,但具體什麼時候不好說,任務保密,打探不出來。」
許之漾問,
「那我們是不是要立馬在那邊安排人,去接應Burry?警察不會把她當犯罪團伙一起抓走吧?」
霍庭深把話題接過來,
「我找的私家偵探在那邊跟了許久了,對Burry的生活規律,以及什麼時候去醫院,看醫生什麼流程都熟悉。必要的話,我跑一趟F國,伺機行動。」
許硯京抬起眼皮,怔怔看著霍庭深,眼神複雜。
他知道跑這一趟不簡單,做不好是丟命的事。
霍庭深的這個提議讓他實在是挺意外,他竟為了漾漾願意去冒這個險,去接她素未謀面的親人回國。
他在想,霍庭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這個狗東西從前被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小三騙得團團轉,他認為那狗東西對許之漾是沒什麼感情的,現在有點看不懂了。
「我再找合適的人。」
霍庭深淡淡道,
「Burry不光是漾漾的姐姐,也是我的小嬸嬸,於情於理,我跑這一趟都是應該的。」
許之漾朝霍庭深看過去,
「會不會很危險?」
霍庭深不敢回答,也不想欺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