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抉擇
京華，十八。
三樓客廳，氣氛有些壓抑。
林余靠在沙發扶手，向對面頻頻看去，李芷涵將他的手抓在手心，十指緊扣。
沈嘉頤坐在林余對面同樣靠著扶手，面色清冷，輕熟的氣質加持下，格外增添了幾分魅力，晃的林余遲遲挪不開目光。
李明玥神色同樣暗淡，左手覆在小腹，心想這一別，如果有了動靜的話可能都不知道能不能見證孩子出生，那樣的話，是一種遺憾，生孩子時有丈夫在身邊，即使在門外，也無形中是一種安全感。
「老公，你說.」
三人同時看向了沈嘉頤。
「你說，咱們再捐幾座工廠，能辦理退伍嗎？」，話音落下，她帶著疑問期待地看著林余。
「說不好，不過，我覺得那樣不成，老頭子不想放我走，最大的原因應該是感覺還沒榨乾我，再有一點原因的話，就是王博還沒到等級，可以完全接班吧。」
「你等會榨乾，是神馬東西？」，李明玥立即問道。
「呃你幹嘛那個眼神看你老公，真的是，乾爹年紀那麼大」
李芷涵拍著林余的胳膊，打斷了對方想要飛起的車速，「說正事！」
林余笑了笑，將眼神轉到沈嘉頤身上，「我把無人機搞了出來，讓一一頂起了光環。」
林余頓時收穫巨大。
白眼+1，+1，+1
「老頭子應該覺得我還能創造點什麼，才不肯放我走。」
「那你怎麼想的？」
林余頓時拿捏了起來，三女緊張地看著他。
「等為夫去回回那個老北貝再說，現在說不好。」
三人頓時泄氣，「切」
「夫人們，一起睡吧.」
「啐！」，沈嘉頤轉身而走。
「啐！」，李明玥轉身而走。
「哥哥.」
林余尬笑，看向李芷涵，卻聽見她希冀地說，「我想挨著你睡！」
「嘿嘿.」
入夜，三樓臥室里，這張大床足夠大，由於某位色批早早就準備了，所以床的面積毫無壓力。
即將分別，三女配合地陪林余荒唐了一夜。
次日，清晨。
林余起床，三人都連續起床了，吃過早飯，三女將他送到了大門口。
不由分手，紛紛上了車，上演了一場送夫上班的戲碼。
待林余走進了工廠內，轉身和三人揮了揮手，從此刻開始算是又再次分別了。
車離開了，林余也走進了辦公樓內。
路過王槿一辦公室，只見那個英姿颯爽的身影正聚精會神地寫寫畫畫，林余沒有打擾，徑直來到了自己辦公室。
待警衛員打水回來之後，喊了一聲報告，王槿一隨後走了進來。
兩人對視一眼，王槿一快速收回了目光，來到林余對面坐了下來。
「一一呀，最近工作忙不忙？」
「還好，不過這下終於可以輕鬆一些了。」
「小叔，你應該換軍裝，一會兒爺爺會過來。」
「感謝提醒！」
沒等話音落下，林余轉身小跑而去，老爺子那爆漿了的教鞭真不能當成擺設，暗道，一一的情商似乎有點高啊，點個讚。
當他換上軍裝回來之後，老北貝果然坐在了對面。
林余敬禮，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
「樂不思蜀了，呵！」
「乾爹，口氣不太對啊，交代任務吧，過兩天到我家，給伱做點好吃的。」
老爺子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抓改進，抓優化，沒了！」
林余緩緩地點點頭，又搖搖頭，正色說道，「現在的條件就這樣，飛的更遠，飛的更高，飛的更快需要相關很多配套的東西，最主要的是信號傳輸的穩定性和速率需要基礎建設的支撐，這些都是急不來的，大概四年之後吧，哦，準確的來說三年半左右吧，應該差不多就成了。」
「砰！」
「不行，就咱們自己搞！」
林余的嘴巴半張著，有些發呆地看著對方，像一副靜止的畫一樣。
「看什麼！還能有你三個老婆好看咋的？」
「爹，你能讓我摸摸你腦門嗎？」
「嗯？」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
「嗎了個巴子，老子抽死你！」
「你看看，沒發燒說什麼瘋話，就算你兒子我有錢，但那是基礎建設啊，那是一個億兩個億的事？我全部家當拿出來都搞不定奉城一個城市的網速。」
「那也得搞！」
林余軟塌塌地靠在椅背上，無奈地看著老爺子，拿出煙點了上去。
淡藍色的煙霧縷縷升起，沉默了一會兒，林余笑著說道，「爹，咱們變吧！」
老爺子氣呼呼地站了起來，「警衛員，警衛員…」
林余抬手打斷了老頭子施法，「爹，消停一會兒，別為難我了行不？要麼您給我辦退伍？」
老爺子抓起煙點了上去，將臉撇向一邊，臉上寫滿了不待見。
「呵呵，乾爹，我知道你著急，但是你少生點氣，起碼能活過百歲，一個活著的百歲首長，你肯定知道有多大意義，這個你一定比我有見識，東西已經弄出來了，慢慢發展就好。」
「放屁，這種可以改變戰局的利器不早點到達可以實戰的能力，是一種罪過，你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戰爭？」
林余點點頭，「未來十幾年肯定不會。」
「何以見得？」
林余依據經驗開啟了嘴炮模式，從國際大事到經濟走向，以及國內的生產和發展說到民生，言辭鑿鑿，給老爺子蒙的一愣一愣的。
老爺子思維有些跟不上了，林余停了下來，擔心再說一會兒，老爺子會翻白眼就不好了，「乾爹，您老保持好心情，好好活著最重要的。」
「嗯…」，老爺子有些勉強的哼了一聲。
「給我辦退伍吧，怎麼樣？」
「老實點！給老子好好拉磨，不然就舉報你！地主惡霸，封建思想！」
話音落下，老爺子哼了一聲，起身走了。
林余快速追了上去。
「乾爹，咱們再聊聊？」
老爺子沒有停下腳步，林余也沒有停下，跟在他旁邊，繼續說道，「我還有一個設想，滑翔翼遠程無人機，攜帶的彈藥量更大，打擊的距離更遠…」
老爺子停了下來，一副我就說嘛的眼神看著林余，戲謔地笑了。
見他露出了老狐狸的笑容，林余立即補充道，「這會就真的空了，一點也沒有了！」
「這樣可以給我辦退伍嗎？」
「兒咂，好好搞，加油干，爹不會虧待你的！」
這會不管林余再怎麼喊，老爺子再也沒有停下來過，徑直走上了小吉普車。
「老子從來都不喜歡大餅，以前是，現在也是！」
林餘氣的跳腳罵道，王槿一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林餘氣急敗壞的動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林余有些沮喪地走回了辦公樓。
來到自己辦公室，頹廢地坐了下來，「老婆不在身邊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世上大多數人不想隱入塵埃，可這四個字的境界卻是林余此時最希望做的事情，人不管走在哪個階段，都有自己獨特的煩惱。
「小叔，你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
「我就是一俗人，俗人回檔也是俗人！」
早已走上高光時刻的他，最想過的日子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良宵苦短，人生苦短。
「小叔，走吧，去研發部和工廠里走走吧。」
王槿一對林余這種不羈的處事風格有些不解，出言勸他儘早投入到工作當中。
林余默默地點點頭，站了起來。
日光荏苒，彈指間兩個月轉瞬而過，林余幾乎除了早晚出操鍛鍊之外，幾乎都投入到了研發的設計工作中。
只有在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的時候，才會想起家裡，思念的感覺有些苦，所以才埋頭工作，爭取早日拿到退伍資格。
當然，這些日子裡，每當晚上老爺子總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鼻炎，噴嚏一個接一個，白天還好好的。
京華，十八號。
今天晚上，李芷涵陪沈嘉頤睡。
「涵涵，都安排完了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都交代給我姑姑了。」
「真想好了，不後悔？」
沈嘉頤眯著眼，仔細地看著李芷涵的表情，一絲細節都不容錯過，後者嘟著嘴，要說心裡沒有失落，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
「可惜，是覺得有些可惜的。」
不待沈嘉頤接話，李芷涵話鋒一轉，「但是，我下定了決心了。」
沈嘉頤笑了，知道她是羨慕了。
「其實你不需要著急的，年紀小，可以再等一等。」
「哎呀…不是啦，不光是因為這個原因的，怎麼說呢，沒有他在身邊很沒有安全感，倒不是說離了男人不能活，可是…那種感覺你能懂吧。」
沈嘉頤點點頭。
「相思會成疾，藥不可醫。」
「對…」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退，也沒有一個準信，進去了之後一切都是受管制的。」
「還沒想好，要麼搞個藝術培訓學校？」
「嗯，自產自銷也行。」
李芷涵伸手摸在沈嘉頤的腹部，羨慕地問道，「嘉頤姐，怎麼還不見變化？」
「早著呢，這才剛三個多月，會有什麼變化，從第五個月開始才會有明顯的變化，一天比一天大的。」
李芷涵看著她臉上散發的母性的光輝，心裡越發的羨慕緊了。
「早點睡，明天我要和明玥去做檢查。」
「知道啦…」
是的，沈嘉頤和李明玥懷孕了，而這一切，她們都不想告訴林余，一旦知道了，反而出不來，心裡會更加的著急。
尤其是在妊娠初期情緒變化的時候，更需要自家男人在身邊陪著，好在姐妹三人在一起，有討論和訴說的人，相對來說也不算難過。
姜鳳英留在了這邊，負責林豆豆同學的起居飲食，老林把她送過來之後，獨自一人回了龍王村，小日子過的更是輕鬆愜意，尤其知道了自己兩個兒媳有了身孕之後，沒天都笑的合不攏嘴。
再加上是一個結婚多年，老婆又不在身邊，用句開心到飛起來形容更加貼切，沒有老婆管的日子真的很幸福，這個只有已婚多年的男人才有體會。
次日，早。
李芷涵陪著已懷有身孕的兩人來到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有熟人好辦事，這個潛規則在龍國歷來是默認的條文，儘管人人三緘其口，可永遠都是事實。
回程的車裡，李芷涵問道，「男孩女孩？」
「早著呢，現在哪能看出來！」
「順其自然知不知道？」
「呦，嘉頤姐，最近喜歡吃酸，嘻嘻！」
「今天晚上別過來，否則打折你的狐狸腿！」，李明玥氣憤地說道。
「而姐姐你，喜歡是辣！」
「小妖精，老娘和你拼了！」
「投降！」
玩鬧過後，三人面面相覷都沉默了下來，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三人幾乎同時輕輕嘆了一口氣。
「開心點，應該快了！要相信他！」，沈嘉頤出言安慰道。
兩女緩緩地點了點頭，眼中浮現了期待，三人相互握起了對方的手，正在埋頭苦幹的某人，如果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在睡夢中笑醒。
三九工廠。
林余雙眼中浮現著紅紅的血絲，王槿一時常欲言又止，在對方回來之時，覺得他的覺悟有問題，可現在變成狂人的他，卻難掩讓人有種佩服和心疼。
實在是太拼了。
雖然感覺對方的婚姻有些荒唐，可不能見得林余對他的妻子們有著執著的疼愛，他此時努力的動機，不難猜測。
「小叔，你該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貌了。」
「一一，這是當叔叔的最後送你一個大禮，你想當成護身符或者是金梯都看你意願，而這次之中，上報的時候，我不會參與一個字！謹記！」
「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你的狀態不對！」
「呼！」
林余長身站起，揉了揉眼角，看著窗外。
「你很愛她們吧！」
久久不動的林余，聞言轉過頭，看著對方笑道，「是的！」
過了一會兒，王槿一清冷的聲音響起，「那你更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有些是需要慢慢來的。」
林余搖搖頭。
「可能她們等的比較急，最近做夢總能夢到，也不知道身子怎麼樣了！」
王槿一歪了歪頭。
林余搖搖頭，結束了談話，心道，如果可能的話，早點將草稿完結，到時候把老頭子找來，好歹給自己幾天探親假也行。
播下種子，究竟有沒有生根發芽，他心裡一直存在著疑慮，和沈嘉頤與李明玥那麼多回，早已經不採取措施了，在他離開之前遲遲沒有動靜，難道是自己有問題？
曾經，沒有孩子的他，越是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兩女越是沒有動靜，林余的心境終究不能平靜，所以才會如此的玩命。
而此時的他，卻不知道。
事已成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