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要在秋實院兒吃早飯,這點兒菜自然是不夠的,便又吩咐秋菊去廚房端了些飯菜來。
不過這個早飯,宋恆也吃得十分不愉快,因為他發現,後要來的飯菜與妻子一開始吃的,完全是兩個味道。
飯罷,秋菊收了碗筷,泡了一壺綠茶來。
「夫人可想起些什麼來了?」宋恆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沈婉問。
沈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道:「偶爾會有些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
「什麼樣的畫面?」宋恆問。
「好像是我在碼頭上扛大包的畫面。」沈婉說著,故作不解的看著宋恆問道:「我不是將軍夫人嗎?怎麼會在碼頭上扛大包呢?」
宋恆面露愧疚之色,回道:「那時候我還不是將軍,被強制徵兵,你為了我娘和孩子們不餓死,便去碼頭上扛大包換米。」
「原來是這樣啊!」沈婉低著頭,嘲諷的勾了勾唇。
二人坐在一起,又說了一會兒話宋恆才離開。
宋恆走後,沈婉便憑著記憶,將藏在床下的錢匣子找了出來。
那錢匣子裡,有十錠五十兩種的銀子,和五十兩碎銀子。宋恆的月俸就一百二十兩,早年封將軍時皇上賞的地,宋恆都買了給那些戰死沙場,或者傷了胳膊傷了腿兒的兄弟們做撫恤金了。這將軍府又沒有其他進項,這一百二十兩銀子,要養將軍府五十多號人。而且,宋子玉再等兩年就要出嫁,也得攢嫁妝,所以這原主便摳門了些,節儉了些,這才攢下了這五百多兩銀子。
這本是給宋子玉攢的嫁妝,但是沈婉覺得這些銀子給那小白眼狼做嫁妝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這些銀子她決定留著自己花。
沈婉從匣子裡拿出了十兩銀子來,然後便將匣子放回了原處。
「秋菊」
「誒」正在清掃院子的秋菊放下了掃帚進了屋。
「夫人有什麼吩咐?」
沈婉道:「你拿上這些銀子,出去買些米麵,肉菜,油鹽醬醋回來,日後我們就在院中的小廚房單獨開火。」
既然那宋豬蹄子不管,她日後便自己開火吃吧!她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胃,而且這院兒里本來也有小廚房,只不過從未用過而已。
「為什麼?」秋菊脫口而出。夫人一向節儉,怎麼會忽然想起要單獨開火呢!
沈婉翻了翻白眼兒道:「因為廚房做的飯菜實在太難吃了,我怕我再吃下去,會越來越瘦。」
秋菊今日也吃了些早上夫人和將軍吃剩下的菜,開始給夫人準備的那兩道,的確是難吃了些。她今早瞧見,將軍也吃那兩道菜了,他定然也發現了,但是卻什麼都沒說。
「奴婢這就去。」秋菊伸出雙手接過了銀子。
秋菊出去了,沈婉也沒事情做,便在府中轉了轉。府中的下人,和府兵雖然見著她,都給她行了禮,但是臉上卻並無恭敬之色。
轉了一圈,欣賞了也一下古代的園林建築,沈婉便回了秋實院兒。沒過一會兒,秋菊便背著一背簍食材回來了。秋菊先是收拾了一下小廚房,隨後便又將買會來的東西歸置了一下。弄完便已經是正午了,因為來不及做午飯了,秋菊便又去了大廚房拿飯。
午飯是香酥鴨子,仔姜炒肉,小炒黃豆芽,還有絲瓜肉丸湯,和一盅人參雞湯。這菜色,比以往都豐富了許多。
秋菊把飯菜擺上桌後,沈婉頗為意外,雖然還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這菜卻也算得上是色香俱全了。
沈婉坐下嘗了嘗,發現這味道也很是不錯,而且,那人參雞湯的味道也很香很濃郁。難道是宋恆去說過廚房的人了?
「秋菊,你方才去拿飯,廚房的人態度有何不同?」沈婉看著站在一旁伺候的秋菊問道。
秋菊道:「好了許多呢!」
以往廚房的人都對她愛搭不理的,可是方才,卻對她十分恭敬,給的飯菜也非常好。
「奴婢覺得,定是將軍私下去說了廚房的人。」不然,廚房那群人也不會有這樣的轉變。
沈婉又問:「那廚房的人員可有何變動?」
秋菊想了想道:「並無變動,大家都在呢!」
看來著廚房的菜還是吃不得,雖然說,宋豬蹄子私下去說了廚房的人,這飯菜也變好了。但是那被說了的人卻還在廚房啊!要是她懷恨在心,在她的飯菜里加料怎麼辦?
不是她把人想得太壞,是人心本來就這麼壞。
吃了午飯沈婉小睡了一會兒,然後便去小廚房瞧了瞧,見秋菊買黃瓜回來了,便在秋菊詫異的目光中,將黃瓜切片兒覆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