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廚工正在稱魚,尚廚娘把要煮的魚先撈走了,她今日還得繼續做那三道新菜式給老爺和夫人吃。
「剩下的泥鰍和河蝦,我一時還沒想好怎麼做,江姑娘可有什麼建議?」
江柳月想了一下,說出了幾道菜名。
「嗯……炸蝦柳,椒鹽蝦、白灼蝦,泥鰍的話,砂鍋豆腐燜泥鰍,干煸泥鰍、酥炸泥鰍。」
尚廚娘聽得高興,湊過來問:「江姑娘能不能再教我做幾道新菜呢?」
「額……」
江柳月想著外面牛車上還有兩個人在等她,再教幾道菜,時間恐怕會耽誤很久。
杜管家回來時,正好聽到江柳月報出幾道菜名,也想把這幾道新菜譜拿下來。
老爺在城裡的產業有幾家酒樓,最近生意不太好,如果有了新的菜譜,說不定能讓酒樓生意好起來。
於是說道:「江姑娘,可是有什麼顧慮?你放心,這些菜譜我們除了自己用,絕不外傳,另外我們可以按每道菜譜五兩銀子的價格,支付報酬。」
「每道菜五兩銀子?」江柳月問。
在鎮上的夥計才二百多文月錢,一年也掙不了三兩銀子,杜府出五兩銀子收菜譜,雖然低了些,不過十個菜譜有五十兩了,如今她急需一筆錢建房子,將就賣吧,反正她腦海里有幾百個菜譜呢。
「是的,昨日那三道新菜,也按同樣的價格給你補上。」杜管家生怕她不答應。
「可以。」江柳月當即答應。
杜管家命人拿來筆墨紙硯,幫忙記錄菜譜。
江柳月把新菜譜的做法,一一道來,從用料到火候,再到擺盤都講得明明白白。
尚廚娘在一旁聽了,心花怒放。
她要是能多學幾道新菜,日後搬回城裡,她說不定也能去酒樓做主廚。
酒樓主廚的工錢,可是比她現在翻好幾倍呢!
江柳月為人不錯,以後有機會得多幫襯她一些。
【叮,尚廚娘的好感,人緣值+100】
江柳月正在介紹菜譜,突然收到一條系統提示,有些意外,抬眼看向尚廚娘。
尚廚娘正對著她笑。
她微微點頭,然後繼續介紹菜譜。
一刻鐘後,七道菜譜全部介紹完畢,加上昨天的三道菜,一共十道菜譜。
「太好了,多謝江姑娘。」杜管家拿起菜譜,樂得兩眼眯成一條縫。
「不用謝。」江柳月笑笑,眼下她急用錢,菜譜能折現,倒是個賺快錢的方法。前世她的副業是美食主播,在她的記憶里,滿漢全席、中西餐、日韓系、泰系菜譜不計其數。
不過物以稀為貴。等他們把這些菜都吃膩了,再拿出來也不遲。
杜管家粗略計算一下,說道:「今日賣魚的錢不過二百多文,唯獨那條紅色錦鯉值五兩銀子。
以後再抓到這樣的錦鯉,請務必給我們送來,看成色和稀罕程度計算價錢。」
杜管家特別交代。
市面上飼養的錦鯉十分昂貴,稀有的品種,甚至能賣到幾百兩銀子,而且數量極少,若是在城裡,他興許還能想辦法買到幾條,可是在這小鎮上,根本沒有賣。
「好的。」江柳月答應。
杜管家去帳房給她支銀子。
她進後廚看尚廚娘做菜,尚廚娘正在做鯽魚湯。
雖然昨天剛學會的,不過她已經完全掌握這道菜的精髓了,看來很有廚藝天賦。
江柳月暗暗誇讚,肚子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江姑娘還沒吃早飯吧?今日也有包子,你自己拿著吃吧。」尚廚娘笑著說道。
「好,謝謝哦。」江柳月打開蒸籠,裡面還有七八個大包子,她拿了三個。
她吃了兩口包子,杜管家就給她拿銀子來了,「江姑娘,這裡一共有五十五兩三百文錢,你清點一下數目對不對。」
「既然杜管家核對過,就不會有錯,不必再點了。」江柳月接過錢袋子,感覺有點沉,只好塞進水桶里,用荷葉蓋好。
「你們忙,村里還有事,我先告辭了。」她起身告辭。
門外,牛車上的兩人恭候已久,見她拎著兩個水桶出來,急忙詢問情況。
「小月姐,那些魚全賣掉了?」
「賣了多少錢?」
江柳月神秘一笑,遞給他們一人一個肉包子,坐上牛車,「先填飽肚子,咱們路上慢慢說。」
……
他們回到村里時,剛過巳時,沈氏煮好了一鍋黑魚湯,正準備給九婆婆端過去。
「娘~我回來了。」江柳月拎著兩個水桶進屋。
「小月回來啦,餓了沒,剛煮好的魚湯,你也喝點。」沈氏說著,給她也盛一碗。
江柳月放好水桶,坐下來喝了一碗黑魚湯,就聽到她娘說搬家的事。
「小月,跟你商量件事,九婆婆說讓我們母女倆搬到她家住,她家有三間土房,可以騰出一間來給我們住,這樣一來比住在破廟強多了,二來可以跟她互相照應。
江柳月思索片刻,說道:「娘。住在別人家,始終是寄人籬下,再說九婆婆不是無兒無女,我們這樣堂而皇之的住進她家,別人會怎麼想,而且還會影響九婆婆跟她兒女之間的關係,不利於家庭團結。」
沈氏點點頭,說道:「還是小月考慮得周到,是娘糊塗了,娘送湯過去,正好把這事給回了。」
「娘,我給你看樣東西。」江柳月打開水桶里的錢袋子。
沈氏頓時驚掉下巴,小聲問道:「小月,這麼多銀子,哪兒來的?」
「賣魚,加上賣菜譜的錢,一共五十五兩三百文。」江柳月細聲說道。
「什麼菜譜這麼值錢?」沈氏驚訝。
「嘿嘿,食珍手錄上面的菜譜。」
江柳月說完,又問:「娘,這些銀子夠蓋一間新房沒?我們總是住在破廟裡,上茅房很不方便。」
沈氏點點頭,「夠了,十兩銀子足夠在村里蓋幾間帶院子的土屋了。」
江柳月想著土屋不好住,於是說道:「我們不蓋土房,我們要造一棟木樓。」
「木樓?」沈氏想像不出來啥樣。
「嗯,到時候我畫好圖紙,匠工們照著圖紙做就行。」江柳月說著,
沈氏愣神。
自從女兒醒過來之後,人變得特別有主見,似乎還多了不少見識。
她只當做老天補償給女兒的,畢竟女兒從小吃了那麼多苦。
「好,聽小月的,咱們蓋木樓。」沈氏高興地點點頭。